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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留江湖 作者: 燕昨思 字数:7852 更新时间:2011-07-23 19:33:00

第十一章 玉笛山庄之迷

暮色降临,由明月当空,繁星点缀代去白天的艳阳夕照。

忙了一整天,群豪各自散去,有些路程远的只得暂住在庄上;还有些说想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打算多游玩几日,便也留了下来。

莫自北、莫自菁、任不惊、应无双、姬舞依坐在一张桌子上用晚膳。莫自北本意是想让大家聚一下,坐在一起的都不是外人,但气氛却不免有些怪异;莫自菁因为早上莫自北打自己一耳光,到现在还不同莫自北说话,更不会与他坐在一起了;她视任不惊为仇人,所以也不会与他同坐;没办法,她只有硬夹在应无双与姬舞依两人中间,毕竟这两人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应无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理会姬舞依。姬舞依也察觉到了应无双的冷漠,只有暗自伤神。任不惊在这里面数辈份最高之人,但见莫自菁一直含着怨恨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敌视着自己,心中不禁十分不痛快,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是以任不惊不想惹她,便不说一句话。莫自北环视一桌人,自己的妹妹摆明了是与自己呕气不理自己;姬舞依则一直看着应无双;应无双又不知在发什么神经了,好似也不太想理自己;旁边的舅舅只是猛扒米饭;暗叹了口气,只好无声的吃饭。

应无双见莫自菁手拿着筷子,低着头,但米饭却是一粒也未动,眼泪滴答滴答的往碗里滴。应无双突然拿了个空碗换掉了她面前盛有米饭的碗,不带感情的道:“听说金豆很值钱的,别浪费,要哭也要哭到碗里,我正巧手头正紧着呢。”莫自北难得露出微笑。任不惊暗骂道:“全是白痴。”姬舞依知道师姐是想安慰莫自菁,但她安慰人的方法总是很特别,常人是无法接受的,大概只有她自己非但能接受,还十分享用。莫自菁狠狠瞪了她一眼起身跑了出去。应无双无辜的耸耸肩,淡淡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用。”说罢起身离去。

莫自菁一路跑到庭院的走廊里,对着一根柱子又是拳打又是脚踢,还边哭边骂道:“臭哥哥,坏哥哥,我讨厌你,你再也不疼菁儿了吗?”骂着骂着哭得更厉害了。突听有人叹了口气道:“你难道是水做的,哪来这么多的泪水。”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思考这个问题。她大概忘了自己不久前哭得可比她厉害多了。莫自菁忙抹干泪水,换上冷冰冰的表情,冷冷道:“应无双,要不是看在你在破庙救过我的份上,我早把你赶出玉笛山庄了。”应无双看着故作冰冷的莫自菁突然觉得她脾气个性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难怪当日莫自北说自己像她妹妹了,。由得苦笑了下,随即看着她,一脸挑衅的道:“你赶不赶我是你的事,我想不想走那就是我的事了。”莫自菁气红的小脸指着应无双破口大骂道:“应无双,你就是条乱咬人的疯狗,到哪都不会忘记乱吠。”莫自菁就是要气她,最好把她气得吐血,她才解气,不可能每次都是自己被她气得半死。谁知应无双螓首微扬思索了半天,突然点点头,似是很满意的道:“我突然之间觉得疯狗应无双这个称号蛮适合我的,我喜欢。”

“你……”你了半天,莫自菁气得无话可说,最后一跺脚,娇嗔道:“我不理你了。”说罢一溜烟跑开了。应无双看着莫自菁气呼呼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一回身却撞到了堵肉墙,若不是那人及时扶住自己,她恐怕要跌倒不可。一抬首,就见一双迷人温柔带着一脸笑意的眸子里。应无双有些失神的痴痴望着。莫自北嘴角噙着笑意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应无双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莫自北怀中,而莫自北双手环住自己的腰似乎没有要松手的迹象,应无双鼻息间尽是莫自北充满阳刚的气息,不禁心跳加速,不甚自在的娇声道:“你还不放手。”莫自北一脸笑意,看着羞红了脸的应无双感觉此时的她煞是可爱,有心戏谑道:“有美人*,我怎能轻易放手呢?”应无双听出他语气里的戏弄,玉足一抬,用力踩下去。只听‘啊’的一声猪嚎,莫自北立时松开了手。应无双已旋身离他三步远,看着他抱着脚痛苦哀叫的样子,不禁好笑的骂道:“活该。”莫自北无奈的叹道:“你的温柔就只能保持十秒钟吗?”应无双俏脸一红,斥骂道:“你……你无赖。”莫自北学着应无双刚才的模样,微扬头,故作思索了一会儿道:“嗯,我突然间发现,无赖这个称呼蛮适合我的,我喜欢。”应无双见他学自己刚才的样子反过来气自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下意识的学莫自菁离去时的一句话,佯装生气的道:“我……我不理你了。”说罢旋身而去。应无双大概没有发觉向来冰冰冷冷,毫无情绪波动的自己,方才却把她一生未曾有过的表情都演泽了一遍:嘻笑,怒骂,娇慎,害羞……

莫自北一脸温柔的笑意,看着应无双离去的方向,似乎不太舍得她的离去。姬舞依缓缓上前来,目光悠远的看着应无双离去的方向,略带伤感的道:“从我认识师姐以来,从未见过她有如此丰富的表情。”莫自北并不意外姬舞依的出现,也有同感的叹道:“是啊,四年前我到拘魂宫找你时,无意中见到无双,她就是一副冰冰冷冷,对别人的事总是表现的漠不关心,后来才知道她脾气也不好,而且动不动就爱打架。并且这四年中从未见她笑过,有时我就想,我一定要融化掉她心中的冰块,让她像其她女孩一样开心的笑,不再伤心,不再让她感觉到孤单。”莫自北几近温柔的道。

姬舞依看着莫自北如此关怀应无双,突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奈只能作罢。看着莫自北柔声道:“你做到了啊,你的确让师姐笑了。”莫自北苦笑道:“我是让她笑了,可也让她哭了不少,她以前也从不哭的,不是吗?”姬舞依突然站到莫自北的面前,眼神放着异样的光芒,看着他道:“你可以不让她哭的啊,你明知道无双对你的感情不止是兄妹间的感情,不是吗?”莫自北心中有些苦,深深的盯住姬舞依,上前一步有些气道:“那我呢?我对你的感情你又何曾不知,你又将我对你的感情置于何地,让我情何以堪?”姬舞依被迫倒退一步,面对莫自北的质问,她只能无助的摇头,不知如何回答,好生愧疚,有些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再逼我了。”莫自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何曾逼过你?今天更不会逼你的,只是,我希望你不要再逃避了,回去好好想一下我们之间的问题,好吗?”姬舞依失神的点点头道:“我会的。”莫自北柔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姬舞依点头往自己房间走去。莫自北也回自己的住处,推开房门却见陆云曲悠闲的坐在自己房间,还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他的上好龙景,不禁大皱眉头。

陆云曲见莫自北回来,径自一笑,朝莫自北举了举手中的杯子道:“莫兄,你的这壶龙景可真是上等的佳品啊,不好意思,在下没经你的同意就把它给喝光了。”莫自北懒得理他,淡淡道:“你来此不会是只为了喝茶吧。”陆云曲听他如此一说,哈哈一笑道:“莫兄真是爽快人,在下喜欢。”随即正色道:“陆某来此是想告诉你有关你爹中毒之事,你爹并不是病……”不待他说继续说下去,就听莫自北喝道:“陆云曲,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挑拔离间,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陆云曲听莫自北如此不留情面。虽然他们交情并不深,并没有什么情面可留。但还是不禁一肚子的火气,为了大局着想,只能耐住性子道:“好,莫自北,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妹妹说的你总该相信吧,你妹妹今天所说的句句是事实。”莫自北见陆云曲不听劝‘扑’的一拳已朝他攻去,边打边道:“识相的赶快离开我们玉笛山庄,否则,惊动了群豪你就休想走了,我爹爹刚过世,我不想多增杀戮。”莫自北嘴上说话,手下却丝毫不怠懈,步步紧逼。陆云曲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虚晃一招跳出门外,骂道:“莫自北,你根本就是个事非不明,正邪不分的糊涂蛋。”气冲冲的骂完,施展轻功翻身而去。莫自北也不在意,甚至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倒床便睡。

陆云逐、马到飞、江言见陆云曲回来,忙迎上去问道:“阁主,怎么样?莫自北什么反应?”陆云曲气呼呼的进屋,往桌子旁边一坐,喝了口茶才算稍平心中怒火,道:“别提了。”陆云逐道:“哥的的意思是他不相信你说的话。”陆云曲不禁提高音量道:“他何止是不相信,他连说都不听我说。”陆云逐暗自思索着道:“不应该啊,我与莫自北上次在聚雄庄见面,虽未曾说过话,但我倒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外表虽然温和无害,但我感觉得到他却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不可能对任不惊的所做所为一点也不知晓。”陆云曲没好气的道:“我看你的感觉有误。”马到飞上前来有些担心的道:“不管如何,如果莫自北不相信我们,那我们想揭穿任不惊这个恶人的真面目就有点难了。”江言附和道:“是啊,本以为莫业冲被任不惊所害,莫自北必定会对任不惊有所怀疑,到时就会同我们一起揭穿任不惊的伪君子面目,协同群豪除去大祸,谁知道他竟然一点都不怀疑任不惊,真不知他脑子是什么做的。”陆云曲叹了口气道:“罢了,没了莫自北还有郭宴呢,铁奎回来了吗?”马到飞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铁奎肥壮的身子似乎又胖了许多,气喘吁吁的跑上前来道:“妈呀,累死我了。”马到飞调戏道:“累?我看真正累的应该是骑在你身下的那匹骏马吧。”陆云曲,陆云逐,江言闻言不由得低头窃笑。铁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次倒也不与他斗嘴了,转身面向陆云曲道:“阁主,郭宴郭大侠的府上已是人去楼空。”

“人去楼空?”四人均是一惊。陆云曲忙问道:“他们人去哪了,你可有查问一下?”铁奎道:“我问了附近住的居民,没有一个人知道,只听说郭大侠好像是厌倦了江湖的纷争,隐居了。”陆云曲不禁有些灰心的喃喃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巧合,老天爷,你是在帮坏人,还是在害好人啊。”陆云逐劝道:“哥,别灰心,我们另想他法就是了。”

月落星移,沉寂的山庄,姬舞依如幽灵般站在应无双的门前,见屋子里灯还亮着,可见她并未睡觉,心中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最后还轻扣门板。应无双打开房门淡淡道:“有事吗?”应无双知道姬舞依会来找自己的,是以并未睡觉,一直在等她。姬舞依难掩的伤心问道:“我想知道,师姐既然并没有原谅我,又为何要留我?”应无双看着她,直言道:“因为莫自北喜欢你。”姬舞依不能够理解的道:“可是师姐不是喜欢莫大哥吗?我走,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啊,你不该留我的。”应无双毫无情绪波动的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还有,不管我对莫大哥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们只是兄妹,你接不接受他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请回吧,我要睡觉了。”面对应无双的冷漠,姬舞依沉痛万分,无力的问道:“师姐,你究竟为什么如此恨我?”应无双冷笑了下反问道:“你不知道吗?”姬舞依像被问住了似的,下意识的回避,抿唇不语。应无双见她不说话,讽刺一笑道:“其实你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你就是不愿意承认我应无双是一个心胸狭窄,气度短小,是个输不起,放不下的人。”最后一句说得甚是有力。

应无双说得对,姬舞依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在她眼里,应无双是一个爽直富有侠义心肠对自己如姐姐般的好师姐,她一直不愿意破坏应无双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如今应无双却自己坦然承认,姬舞依只得双眼泛着泪光,木然的看着应无双,不知该说什么好。应无双突然心中一软,但依旧冰冰冷冷的道:“早点回去睡吧,我们已无话可说。”‘砰’的一声把姬舞依关在门外。姬舞依伤痛的紧闭了下双眸,失神的离开,心中暗自想道:“师姐既已不认我,我再留下来也是无益,倒不如早些离去的好,可我怎么向莫大哥辞行呢?唉,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真见到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大清早,姬舞依趁众人还未睡醒独自来到庄门口,刚踏出门槛半步,就听到背后阴沉沉的声音:“姬宫主这是要不辞而别吗?”莫自北双手负背一脸阴鸷,眉头紧蹙,立在三米外冷冷的看着因听到自己声音身体有些僵硬的姬舞依。姬舞依无奈的转过身来,看着地面,保持冷静淡淡的道:“我要回拘魂宫去。”不是叙述,也不是寻问,而是坚定的执着。好半晌莫自北才开口道:“好,你走吧,只是……你这一走,我们恐怕再难见面。”莫自北一脸伤痛的道。其实莫自北是话中有话,有另一种含义的。但姬舞依却误以为莫自北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所以不愿再见到自己了,不由得心中一痛,却不表示出来,只是淡淡道:“那就不见好了,多保重。”艰难的说完迅速离去。

莫自北看着姬舞依消失的背影,失神了好一会儿,才转回身来,却见应无双有些凄然的神情,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她嘴唇微启,似要开口说什么,不等她开口,莫自北已知她想要说的话,立即阻止的大声道:“不要告诉我你也要走,你要是现在就走的话,我会生气的。”应无双叹了口气道:“我不走了。”莫自北心中一暖,感激她的友情,突然上前去抱应无双紧紧的搂入怀中,静静的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温柔,好久都未曾放开。或许他很早就想抱她了,只是一直都隐忍住这份感情罢了。也或许是怕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抱她了,所以好久好久都不舍得放手。

应无双只是静静的待在他怀里,什么也不说,此时才发现向来温柔儒雅且不失刚毅,谈笑风声,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样的莫自北也有孤独,脆弱的时候,原来他也需要这片刻欺人的温柔。应无双以为是姬舞依的离开令莫自北伤心欲绝,才抱着她借以慰际,心中十分痛苦,窒息的感觉蔓延全身,最终还是忍不住泪珠的滑落,任由它泛滥。她却不知道其实莫自北是因为想抱她而抱她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应无双艰涩的开口道:“哥……”这一声哥,代表着从此时开始,莫自北只是她的哥哥,绝不再做它想。莫自北身体僵了下,只觉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下似的,微微的痛疼。只听应无双接着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聚雄庄我曾告诉过你,任不惊他……”

“嘘。”莫自北阻止道:“我记得,而且清清楚楚的记得。”眼神变得如海洋般深不可测。应无双听莫自北这么一说,便不再说什么了,因为他相信哥哥的眼睛,相信莫自北不是那种糊涂之人。莫自北缓缓的放开应无双,看到满脸泪痕的她,叹了口气,有些心痛道:“我又惹你哭了。”说着温柔的为她拭去眼泪。应无双忙解释道:“不是的,是……是我太爱哭了,动不动就想起伤心事。”莫自北道:“你是不是爱哭鬼,我会不了解吗。”应无双不说话了。

陈小瑶躲在一边睁着一双惊奇的大眼,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这……是人称乱咬人的疯狗应无双吗?”虽然不太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了。陈小瑶怕被他们发现,赶紧静悄悄的闪人,一路上都回不过神来,始终不太敢相信,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管她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办我的正经事要紧。”说罢举目环视整个玉笛山庄。玉笛山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庄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碎石小道,还有一个不太在的湖,湖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映射下银光闪闪,几条漂亮的小金鱼在里面欢快的游完着,显得恬静怡然。

陈小瑶双手负背一副欣赏美景闲闲的样子,但见她那双美眸前后左右上下四处流转,却不曾有流转山庄美景的意思,反倒像是在寻找什么?陈小瑶在玉笛山庄前前后后转了大半天,整个玉笛山庄基本上已经被她翻了个遍,好像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抬眼却见莫自菁一脸不善的朝自己走来。陈小瑶老神自在的装作欣赏旁边景物,并打算装作未看到来人不予理会。

莫自菁来到陈小瑶面前,语气不善道:“陈小瑶如果你没有什么要事的话,就请你和你师兄给我滚出玉笛山庄去。”莫自菁可说是不给陈小瑶留半点情面的直接赶人,任谁都会气得脸色发青的。陈小瑶更不例外,但她生气时却恰巧与人相反。但见她露出迷人可爱的笑容,巧笑倩兮的道:“我与师兄不远千里慕名来到你们玉笛山庄,为的就是拜祭一下威名远扬的莫业冲莫大侠,只是……”顿了下,陈小瑶脸色倏然一变,冷声讽刺道:“只是我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莫大侠的女儿竟是如此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疯丫头一个,难道这就是你们玉笛山庄的待客之道?”莫自菁气得瞪大双眼,怎么来玉笛山庄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可恶,更一个比一个气人。不禁提音量道:“你说我待客不周?我倒想问问你陈小瑶在我们玉笛山庄大半天,转前转后一副做贼模样到底是何居心?”陈小瑶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理所当然的回道:“欣赏风景啊,还别说你们玉笛山庄的景色还真是绚丽迷人,令人流连啊。”莫自菁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笑了下道:“欣赏风景?有你这么欣赏风景的吗?从前院欣赏到后院,由侧院又到假山,再从假山转到逸书阁,我们玉笛山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几乎给你翻了个遍,你还好意思说是在欣赏风景,你当我是瞎子吗?”

陈小瑶一脸耍赖的笑容问道:“我不是在欣赏风景,那莫大小姐你说我是在干什么?”她自己很清楚,除了勘察地形她可什么也没有做。

“你……我……”莫自菁只是见她行迹可疑,哪里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只得冷冷警告道:“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企图,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说罢气冲冲的走人。陈小瑶在莫自菁背后扮着鬼脸,小声道:“我好怕怕哦。”吐了下粉舌回过头来却见问有晨不知何时如鬼魅般站在自己身后,吓得她猛倒退一步,边拍着受惊吓的胸口边没好气的道:“你属鬼的吗?不声不响的站在人家身后,吓死人啦。”问有晨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理会她的叫嚣,说道:“瑶儿,你今天的行迹的确是让人怀疑,莫怪莫姑娘会心生疑惑了。”陈小瑶笑眯眯的上前来拽住问有晨的胳膊,一脸兴趣昂然的道:“师兄,你不觉得来玉笛山庄拜祭莫大侠的人太多了点吗?就算是开英雄大会也不过如此,何况这只是个追悼会。”问有晨倒不觉得有什么:“那是莫大侠威名远播啊。”陈小瑶放开了问有晨的胳膊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可不这么以为:“好,就算是如此,那些认识莫大侠的人拜祭一下,还说得过去,可师兄,你应该看得出来那些群豪中最起码有一半的人根本就不认识莫业冲,我可不认为他们个个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肠。”听陈小瑶这么一说,问有晨不免也有点怀疑了,问道:“那你认为他们有何企图?”

陈小瑶双手负背,扮起老气横秋的样子,缓缓道:“这就要从九年前说起了。话说九年前,当朝一口大员姬尧,为人正直不阿,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从一群盗匪手中得到一张藏宝图,据说上面是当年视金如命,人称藏金子的柳紫青毕生所收藏珠宝的地图。柳紫青一生所藏的金银珠宝是何等之多,简直是富可敌国。”顿了下接着道:“只可惜它虽是一张藏宝图,却也是一张催命符,江湖耳目众多,谁不想得到这批珠宝,姬尧还来不及上报朝廷,全家就已惨遭灭门,姬府上上下下共一百八十七条人命一夜之间被杀得精光,最后还被人一把火给烧了个灰尽,唉,真是惨绝人寰啊。”问有晨忍不住问道:“那藏宝图呢?”

“从此下落不明,好像根本就是个传说一样,谁也没有见过那张藏宝图。”陈小瑶两手一摊说道。问有晨沉思了半晌,恍然道:“我知道了,那些江湖中人来玉笛山庄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藏宝图。”陈小瑶摇头叹道:“你总算开窍了,莫业冲与姬尧做二十年的拜把子兄弟,两代儿女又有婚约在身。只是现在的莫自北不知道是喜欢应无双还是姬舞依。”驴头不对马尾的插了一句,才接着道:“这藏宝图既然不在姬尧手里,那就一定在莫业冲身上,如今莫业冲已死,玉笛山庄群龙无首,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士,岂会放过如此良机。”问有晨叹了口气,感慨道:“如此一来,玉笛山庄恐怕是不得安宁了,唉,莫家兄妹也真是可怜,刚失去双亲,丧事刚办好,江湖中人就把瞄头对准了他们。”突然看向陈小瑶警告道:“瑶儿,你不许给我凑热闹。”陈小瑶不满的抗议道:“有热闹岂可不凑,我不干。”问有晨沉下脸威胁道:“你若不听话,我们立刻回大理去。”

“你……”陈小瑶虽气,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气鼓鼓的瞪着问有晨,突然想到了什么气呼呼的道:“我有没有说过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问有晨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的道:“拜托,那句话已经过时了好不好。”陈小瑶已经不再理他,双手负背转身径自离去,头不回的气道:“从现在开又生效了。”问有晨只得摇头苦笑,也不追去,他比谁都了解他这个师妹,说的话向来都是一阵有效,再一阵就忘得一干二净,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

作者的话
燕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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