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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将不再见 作者: 陈桑榆 字数:1244 更新时间:2014-03-24 13:56:00

117.千山万水,离人不归。

他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吧。但我不了解他,单单以为他的每个方面都不会比路人甲乙丙丁,或者我差,所以才会那么害怕小雨与他离去。她给我焦急地解释,我猛地抱住她,管他是谁,管他对你什么企图。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我无法再次承受,陈小雨,请与我相安与共。

这天,我们去买了情侣装,当然还有保健品。她说:“我们回家。”我无比激动地握紧她的手。终于,我要以一个正牌男友的方式去与她的家长见面了。等了这么久才到的幸运,我太不敢相信。我必须谨慎小心于我的言辞,与我的动作姿态。出门在外两年多,总是学到一些生存的技法,主动到了厨房帮叔叔做菜,当然还有一些很有意义的对话。

叔叔说,小雨是个很需要疼爱的人,她需要被爱,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她的童年给够她安全感,所以她对一切都那么恐惧:“我没给够小雨的东西,要拜托给你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怕黑,怕快,怕孤独,以及那么多神经兮兮的东西了,我也明白叔叔对我说了这些话,我的责任有多重大,偏偏我也很欣喜来接受这些责任:“放心吧,她一定不会再受伤了,再害怕了。”

饭桌上,我看见了小雨和阿姨剑拔弩张的气势,也听到了她们关于以“男朋友”与“朋友”来定义我的争执。母女之间的火药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后来陈小雨被支开,阿姨的枪口直指我的胸膛。她一如慈祥地对我微笑:“以诺啊,你看我们家这条件是不太好吧,也不知道你家里是怎么个情况啊……”

“嗯……我家也差不多,凑活过,不过我在努力。”面对如此现实的问题,我避开了优沃的家室来回答,因为那些财富,是我父母的,不是我的,我只能这样来回答她了。

其实爱情和自然界差不多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阿姨问了我很多问题,“是做什么工作的”,“薪酬怎么样”诸如此类的,我一次比一次回答得无力。可能也是自知了自己的能力和条件都不够她心目中准女婿的要求了。

我知道既然这样贫穷但高洁地过了两年,在这样的关头就没有必要来凭借别人的能力来爬上我自己应该爬的高塔,来实现我自己的幸福。

小雨的妈妈也许是在年轻的时候受了太多委屈,过得太不甘,所以现在的她对自己女儿的对象的要求,落得那么俗套:“你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本来这些年我就没让她锦衣玉食地生活,以后的日子里,我不希望她吃苦。以诺,不是阿姨看不起你,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我希望你可以再有能力一点,现在的你不足以让我放心地把小雨交给你。”

心里有一些堵,我有些颓丧地说:“阿姨,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我很爱她,所以我不会放弃她,也会很努力地为了她,同样也是为了我,去拼搏。在这个期间,我不来找她,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放心地把她交给我,允许我带她走。”

走出了这扇门,我有点害怕。难道这就是我和她的最终的命运?千山万水,离人不归。

但谁也无能为力,我也不敢自诩何等重要,重要得让她连家人都可以违逆。然而当我百感交集地在车站徘徊时,一个背后的拥抱结束了我所有的思绪。

她来了。依旧是那么凶神恶煞的说话声音,不曾被坚硬的石头钝化。她说她不想再失去我了,她说全世界就只有我了。

而我现在也在慨叹。陈小雨,我一生有你,夫复何求。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