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想说再见
“我不知道。”风摇着头站起身朝远处的树林走去,风吹得树林沙沙作响,片片的叶子互相依靠着。白坐了下来,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在了水里,映的这片湖也皱起了眉。“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流烟。”白叹道。
“灵,你在吗?在就开一下门啊,灵?”明雨咚咚咚敲着灵的门,刚刚在街上看到灵的房间灯光亮了起来。他立马就往这跑来。
“灵,你在不在啊?”,明雨无奈的问,明明里面有歌声传出来,不会出事吧。明雨自顾自的想着,不会是晕倒了才没听到我敲门的,不会是在那个世界遇到什么事了吧,不会是有小偷吧,“灵”明雨又敲了一阵,一点回应也没有。
“不行,不行。”明雨急的团团转。“阿姨”明雨叫着朝楼上跑去。“阿姨,灵现在在家,但是我叫她没人应,我担心她出什么事,你把钥匙借给我一下,我下去看看。”明雨红着脸对那胖胖的阿姨低声下气的说。
“哎,我说你这小伙子啊,这都第几次啦,那女孩子一直就没在家,你整天在这附近晃,现在又来借钥匙啊,不借,谁知道你要干什么?”阿姨放下饭碗,拿牙签剔着牙,白了明雨两眼。
“阿姨,”明雨哭笑不得,“这次我真的没有弄错,你跟我下来看一下,她屋里有灯光还有歌声,你和我下去看看,拜托,拜托,这真出什么事,对谁都不好不是,万一怎么样了,您心里也过不去不是。”明雨苦笑着哀求说。
“好,好,好,我和你下去看一看。你这小子,还真是看重她。”阿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踢踏着拖鞋,和明雨一起往下走。
门开了,明雨忙跑进去,“吵死了。”阿姨皱了皱眉,明雨把音乐给关了,“灵”明雨推了推缩在床脚紧紧抱着被子的灵,“灵,你,你还好吧?”明雨紧张的看着脸色通红眉头紧锁的灵。“小姑娘。”那胖阿姨也有些担心的问道。
“明雨?”灵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我在哪里啊?”灵恍恍惚惚的问,“灵,你没事吧。”明雨在灵的床上坐下。
“哎呀,我看这小姑娘准是生病了,你看她脸这么红,唉,啧啧,这孩子,真是可怜哪,肯定是发烧了,赶快,你带她去医院,我看你天天围着她转,这下你可得好好照顾她,这孩子,可怜哪,你可得好好照顾她。”阿姨喋喋不休的吩咐着,“阿姨,我知道。”明雨忙把灵扶起来。
“阿姨,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你先帮她把门锁一下。”明雨沉下脸,灵的额头摸起来很烫。“好,好,好,你快去。”阿姨忙帮明雨把灵背到背上。
“灵,我带你去医院。”明雨心疼的对意识模模糊糊的灵说,灵趴在明雨的背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这,这么烧了,怎么现在才送来,怎么回事。”走廊里医生有些怒气的骂着明雨,“现在的小孩,真是不懂事。”医生感叹着,“是,是,是我不好,那医生,她现在没事了吧。”明雨急着问。
“现在挂着点滴,暂时没事了,不过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我看她心情不大好,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要懂得珍惜,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都不懂事,小小年纪,肯定是又瞒着父母了。”医生叹息着走了,“好,是,我懂得。”明雨傻傻的一直点头。
“灵,你好点了没?”明雨走到病房轻轻掩上了门,“我没事。”灵轻轻的说,脸上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可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你怎么会发着烧回来的?”明雨有些气愤的问,那些人没有照顾好她吗?“我也不知道。”灵笑笑说,“明雨,我们课现在上到哪里了?”灵问,“就快期末了,快上完了,就要复习了。”明雨说。
“这么快。”灵感叹,“灵,你这次怎么会回来?”,明雨有些担心的问,“哦,想回来就回来了。”灵说。“灵,刚刚医生说你有一点低血糖,你是不是经常没吃饭?”明雨关切的问。
“哦,不是,就是有时候吃饭太麻烦了。”灵笑笑说。“你今天晚上吃饭没?”明雨沉着脸问,明雨从来没有看过灵这个样子,这么无助惶惑的样子,“要我说实话吗?我好像忘了吃了,不过我一点都不饿。”灵笑着对明雨说。
看着明雨依旧痘痘满额头的脸,觉得明雨像是久违了的亲人,很亲切,很亲切。
“唉,灵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明雨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个世界把她折腾成什么样了。“我?什么都不想吃。”灵说。“不行,你一定要吃一点东西,不吃东西对胃不好,你又低血糖,更要吃了,这么大人了,饭都不知道要吃,别这样,你这样,我,我,你这样,很不好啊!”明雨无奈叹着气,脸又红了。
“明雨,你很像是老太婆。”灵轻轻的笑了,明雨自己也笑了,“老太婆就老太婆吧,反正我从来都被人说老,好,我给你去买点粥,你吃地瓜吗?吃我也买一个。”“好”灵点了点头,安心的靠着枕头闭上了眼睛。
夜越来越深了,风坐在森林的深处的石头上托着下巴静静的望着漫天繁星,好像在想着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在想。
“好吃吧,这个是我特意挑的。”明雨笑着对灵说,“谢谢。”灵也笑了笑,“明雨你明天还要上课,你先回去吧。”灵对明雨说,“没事,那课上了我也听不懂,去了也是在睡觉。”明雨说,“你知道的,我上课老是在睡觉。”“呵,那倒是,明雨,你现在同桌是谁?”灵问,“我一个人坐,现在。”明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样,我可能就要回来上学了。”灵说,眼睛无神的盯着自己的手,“真的?太好了,我看你的那些朋友也没照顾好你,把你弄成这样,还是回来吧,回来好。”明雨有些激动,在凳子上不停的搓着手。
“我不需要人照顾,我只是觉得我没办法帮到他们,所以想回来了。”灵淡淡的解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个世界毕竟不是属于我们的。”明雨笑着说,白白的牙齿在空气里露着,“是,不属于我的世界。”灵浅浅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回班上上课?”“后天吧,明天我去和那些朋友道个别,我就回来上课。”再见了,我无能为力,灵在心里轻轻的说。都结束吧,我累了,很累了。
“明雨,你先回去,你待在这我也没办法安心休息。”灵不容置疑的对明雨说,“好,听你的。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我电话,我明天帮你把桌子收拾一些,还有复习材料,你这么聪明,肯定一下就可以补上来了。”明雨兴冲冲地的计划着灵回来以后的事情。
“对了,灵,你把你家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把卫生也弄一下。”“不用”“没事,给我吧。”明雨笑着坚持着,“我说不用了。”灵摇摇头。“好吧,灵你脾气还是没变啊。”明雨挠挠头有些尴尬,“没变吗?”灵说,像是再问自己。“变了吗?”灵喃喃着。
医院的房间只剩下灵一个人了,灵坐在床上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一滴滴下来再慢慢的流到她的身体里。灵抬起自己的手,手上的经脉可以可以看得很清楚,青色的静脉纵横着。
“灵,如果回来现在这个世界,你要做什么呢?”灵轻声的问自己,“回来以后好好读书,然后上大学,然后结婚,然后生孩子,然后养孩子吗?就这样吗?只能这样吗?还能怎样呢?在那个世界,我只会害别人消失,我什么都做不到的。”灵把手对准了灯光,白皙的皮肤下,可以感觉到动脉在跳动,“怎么这么累呢?”灵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更加的惨白。
病房外的窗户那里,,有人偷偷拍着照片继续往他那传。
“生病了?”风间看着照片若有所思,“这个人。”风间看着明雨的背影,“先和他成为朋友。”风间微笑着点点头。
天黑了,天又亮了,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灵等了很久才看到亮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灵从床上爬了起来,也没等医生,自己就拔掉了手上的吊针,血立马就涌到了滴管里,灵擦了擦手上的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随便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就闭上眼睛,艰难的集中精力。
下一秒,灵就在昨天的屋子外了,“啾啾,啾啾啾。”鸟儿在屋前的树上梳理着羽毛,晨光穿破云层到达了草地,鲜红的玫瑰绽放着。
“小王子的花。”灵蹲下轻轻抚着那娇嫩花朵上的露珠。露珠像灵的眼泪一样晶莹。
灵刚脆坐到了地上,风把灵有些蓬乱的头发吹得更乱了,黑色的发丝掩着苍白的脸,墨色的眼珠无神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等风回来,就是再见了,永别了,不要再在两个世界里挣扎了,“湿”玫瑰的刺扎进了灵的手指,血流了出来,远处的夜幽冥却格外敏感的感觉到了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