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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金牌帝后 作者: 柠忘 字数:2865 更新时间:2013-11-14 18:47:00

第一章 凉梦起,错相遇

(一)凉梦起,错相遇

成化二十二年夏。

燥热的天气仿佛要将人化为夏季的灰烬,杨柳毫无生气低垂着嫩枝。几棵杨柳树边青青一汪池水倒映着两名女子娇柔的身影。

一个身着桃红色襦裙,发髻上横飞着藏青色的镂空雕玉簪子,面容温婉大方,眼眉皆带着淡淡的笑意。另一个却是简单淡雅的青灰色袄衫云肩,并无其他饰物,只是腰间佩着金紫色冰绡绣成的荷包,眉目之间透出着骇人的戾气,好像生气的样子。

她们窃窃私语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来得正是这座庭院主人家的大小姐张倚梦。

她并非有意要偷听丫鬟之间的私语,只是刚好路过,恰巧听到几句,原本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语,但是家教甚严的张府也绝不会容忍姑娘未出阁之前与男子互相爱慕。

那戴着荷包的小丫头是妹妹张倚潇的贴身丫鬟云裳,另一个则是倚梦的丫鬟画屏。

只听得云裳质问画屏,“你怎会有男子的汗巾?手中的金色绣线鸳鸯荷包又是给谁绣的?”

画屏支吾半天才说了一句是要送一个远方表哥,当做答谢多年照顾家中老父的一番心意。

云裳还是不相信硬要拉着画屏去找二小姐,倚梦眼见画屏脸色变了几变,连忙上前阻挡。

倚梦对着云裳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画屏是我的丫鬟,有什么错也应由我这个大小姐责罚,正因为二小姐生性温良,才会纵容你这样刁钻刻薄的丫鬟,下次你若再借故兴风作浪,看我不让爹把你赶出去。”

云裳脸上的厉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得唯唯诺诺地说:“大小姐教训的是,奴婢刚才只是担心画屏会做出有损府上的事,这才忍不住与她多说了两句,万不敢越俎代庖替大小姐管教画屏。”

倚梦见她低头认错了,也就不再追究,领着画屏去了西厢房。

关上房门,倚梦才放下心来细细地问:“屏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手上的汗巾是谁的?荷包又是为谁绣的。别拿刚才对云裳的说辞来搪塞我,否则被娘知道了有你好受的。”

画屏一下子跪在地上,眼圈一红像要哭出来似的,她上前一步抱着倚梦的小腿恳求:“小姐只要不告诉夫人,我什么都告诉小姐。”

倚梦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画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原来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她早已芳心暗许,这才想以荷包表露真意。

倚梦问清楚她要怎样才能再见到那个人,决定亲自去探一探此人底细。倚梦并非死板教条之人,如若能成就一对好姻缘,也算是积福了。

马上又是出门采购的日子,画屏说两人约好酉时在琉璃桥下见面。倚梦看着离酉时还有些时辰,便让画屏先去九月庄茶楼把信取回来,自己在桥下等着。

百无聊赖之际正想着干点儿什么来打发时间,却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当下心里便以为是画屏等的人来了。回过头一看,不由得一怔。眼前的人身着暗紫色云缎圆领长袍,腰间佩戴着罕见的羊脂玉,眉目清秀,而鼻梁却是中原少见的高耸,嘴唇略薄,似笑非笑时还有隐隐的酒窝,确实不失为美男子,怪不得画屏只一面就再难忘了。

倚梦看着眼前的男子竟忘了回避,直直的盯着他,忽然他笑了,语气轻佻地说:“看来世间的女子也多好色之辈,这位小姐可是喜欢上本公子了,那真是荣幸之至。”

倚梦脸上一热,只觉得当众被人调笑还是第一次,气急之下反驳道:“本小姐才是倍感惊异,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狂妄自大之徒,今天才算是开了眼界。亏得画屏还说遇见了此生的良人,原来是她走了眼。”说完把手中画屏绣好的荷包扔给他,转身就走。

那人在身后喊道:“酉时还未到,小姐不再等等?”

倚梦心想真是个登徒浪子,画屏言语中描述的人和此人相差无几,还等着被他嘲笑不成?

正急匆匆的从九月庄赶回的画屏刚好撞到倚梦,一下便急了,“小姐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倚梦拉起画屏,才发现她在轻轻地颤抖,看来还是上了心。倚梦狠下心说:“屏儿,从现在开始忘了那个人,他不是你能够托付终生的人。”

画屏当下眼泪就要流出来,硬是憋得声音都变了,“小姐,你答应过我要给我一次见他的机会,现在为什么突然变卦了呢?”

倚梦深知两人见面只会更加使得画屏伤心,只好掐断这未生出萌芽的情意,硬生生地说:“我说了不行你想也别想了。回家吧。”

倚梦在前面走了几步,回头看画屏像是丢掉魂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又返回来硬是拉着她走了。

画屏一路上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哭,倚梦知道她会好的,毕竟这情还不是伤口,以后只会恢复的完好如初,绝不会发展最后溃破,疼痛难忍。

回到家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倚梦在房间里正准备拆开画屏带回来的信,门外传来妹妹倚潇的声音,“姐姐,我可以进去吗?”

倚梦匆忙将信收好对着门口说道:“进来吧。”

倚潇只比倚梦小一年,今年十五岁了,已经到了出阁的年龄,脸上的稚气却还未散去。

脸上的胭脂有些淡,衬着略圆的脸蛋透着花一样的芬芳的,两只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黑色的瞳仁像一泓清泉深不见底,一袭长长的鹅黄色百褶裙更衬得她温婉可人。

倚梦招手让她走过来坐到床边来,倚潇眼睛突然一亮,扯着倚梦的一只袖子说道,“姐姐,可是又收到信了?”

倚梦心里一惊很快又恢复如常,“本来还想看完后再与你说的,想不到你到看见了。”说着便拿出袖子里藏着的信封。

倚梦小心翼翼地打开信,淡淡地熏香味溢了出来,还是相同的味道,信中只有一首词。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信的最后一行写着一个麟字,每每看到这个麟字,倚梦总是不免想起十年前的那场初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如瓣瓣落花归于尘土,那双小手还带着冰雪的凉意。

倚潇看着姐姐陷入沉思轻拉了她的披肩,悄声的问:“姐,还是那个人吗?他到底是谁?”

倚梦从自己的思想中解脱回到现实中,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更不知他为什么会给我写信,但隐隐又觉得很熟悉。”

倚潇叹了一口气,“姐姐,听说明年开春就要下禁婚令了,说是要给太子选妃。不知谁家的小姐命苦被选进宫,你我必定也难逃一劫。”

倚梦反倒不以为意,“春秋尚有樊姬,西汉时有班婕妤,大唐时有长孙皇后,宋朝时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的章献皇后刘娥,这些都是值得称颂的女中巾帼。她们也是在宫中生长,并且最后都成了百姓心中的女王。为何你我就不可以?为何要怕?宫中又不是吃人的魔窟,毕竟哪儿也有人生活,何况还是寻常人不能企及的帝王之都。”

倚潇惊讶眼神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确实是害怕了。然而让她害怕的却是她的姐姐,从未想到倚梦的竟然还有这样遥不可及的愿望。

倚梦倒是了解妹妹的,她只希望平平淡淡地活着,害怕惊天动地的作为,更怕收到万人瞩目。

姐妹两个怀着不同的心思在同一个夜晚不能入眠,只是一个对未来的冒险充满着激动之情,而另一个却深深地畏惧未来的命运。

与此同时还有两个人同她们一样,想着各自的事情,深夜未眠。

东去嘉峪关一千六百里的哈密,清风阵阵拂面的昆仑山脚下,身着白衣的男子目光仿佛穿越了几千里的距离望向金碧辉煌的大明皇宫。探子回报说二弟景颢已经安全到达顺天府,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那里,又要再去一趟吗?

而另一个清醒着的正是大明未来的主宰,当今的太子殿下朱佑樘。他又做恶梦了,想起五岁时那一幕久久不能入睡,手中反复抚摸着一颗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貔貅玛瑙石,心中才渐渐平复下来。站在一旁的何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太子又想起那个人了,只有想到那个人时,他的眉才会舒展开,梦靥才会慢慢散去。

作者的话
柠忘

有任何写的不好的地方,都可以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