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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之镜花水月 作者: 王不留行 字数:2087 更新时间:2013-09-11 14:51:00

第九章 棋差一着

大漠黄沙,宽阔无垠,恍如无边无际,了无尽头,寒风呼啸而来,似锋刀利剑,割得人脸颊生疼。风之所到,黄沙飞卷,竟如滂沱大雨般一浪一浪往前打,又如风抚麦田,一波未尽一波又起,层层叠叠,壮观之像比着大海波涛亦是毫不逊色。这黄沙大漠之中一队人马正缓缓而行,远远望来像是几只小黑蚂蚁在大荒漠中爬行,凑近一看此中既有戎装笔挺者,亦有儒士装扮,人数虽不多,不过十来骑车马,十几号人物,却个个佩剑于身,精神抖擞,双目更是炯炯有神,望之神采飞扬,只要有些许经验见闻之人都知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只见一只高头大马踱步于前,行走于黄沙之中却能从容而行,不被细沙所陷,再看其双目炯然有神,耳朵奇大,不停左摇右摆,似在驱赶蚊虫,又放佛在为自己扇风取凉,全身毛发如鲜血般红艳,汗水从肚腹中流淌而下,滴落于黄沙之中,点点渲染开来,鲜艳如血,此为产自西域的汗血宝马,此马外看燥烈凶猛,实是深通人性,且日行千里,世上难得一见,若是爱马之人为其一掷千金也是寻常之事。马上坐着一人,衣带飘摇,随风而舞,风姿甚是飒爽,看其两颊嫣红,眼中波光流转,虽算不上貌美倾城,却亦是眉清目秀,可爱怡人,她自行走着,忽地右手微举,身后一行人见此瞬间勒马,或是马儿被勒得太急,茫然无措,大多高提前肢,似要将马上之人翻落于地,一时人人夹紧马腹,以避免从马上落下,如此一来马儿便在原地打转,以稳住身子。然而这种混乱只是一时而已,待到众人回过神来立马重整队伍,不一会便变得井然有序,无一丝一毫错乱。此时只见一戎马之人离队而出,高声叫道:“白少城主,前方可有不妥?为何勒马不行?”,此声虽高,却是雄浑有力,响亮而不尖锐,可见此人功力之深,似不在白玉之下,但见他身材粗犷,肩宽手长,眉粗眼大,鼻梁高挺,望着威严无比,十足十的漠北男子,原来此人正是司马遥,他与司马逍虽为亲兄弟,但司马逍温文尔雅,面目清秀逼人,恍如江南女子,两人差之何止十万八千里。

听得后方叫唤,白玉却仍然只顾昂首于前,眼珠骨碌碌地四周扫射,此处乃是平沙大漠,一眼望去却是连棵草都见不着,更别提藏身之处,若是在此被人伏击,那可谓是死大于生。她打量了好一阵子,并未有何异处,想来若要在此埋伏也并非易事,此时她才缓缓松了口气,勒马转身,眼神对上司马遥,轻轻一句:大家小心前行,切不可擅自离队!

话音刚落,队上众人却各各拔刀相像,神情严肃,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白玉,白玉不明所以,皱起柳眉望向司马遥,司马遥头微微一侧,示意她身后有人,白玉转身一看,心上一秉,倒吸了口冷气,险些惊出一身冷汗,身前不知何时竟出现一拨黑衣人,骑着马一字排开挡于他们队伍之前,黄沙大漠之中,却是个个悠然自得,任狂风呼啸却纹丝不动,料想武功定是不凡,白玉上下打量,为首之人身形强壮却并不粗犷,既有英雄气魄却又不失俊美,只是带着面具,且自始至终不曾发过话,身份自是无从猜测,她唯有出言探测:不知各位英雄分属哪路?小女子逍遥城白玉,在此见过各位各位好汉!

她话已出口,但回答她的只有呼呼风声,僵持良久对方人马始终不发一言,白玉不禁眉头深锁,一时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身后众人更是忐忑不安,对方人数众多且看来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若真是动起手来不免死伤惨重,此时司马遥亦耐不住性子,策马前来与白玉并立,望了她一眼便直勾勾地盯着对方领头之人,暗暗提足真气,会于咽喉部位,准备虎吼一声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好挫挫其锐气,怎料偏偏于此时身后杀声四起,队伍早已乱成一片,抬眼望去一英俊少年正手握长剑从容优雅地立于马车之上,血水正从剑上一滴一滴滚落下来,马车之下不知何时已横卧好几具尸首,众人见此都是暗暗吃惊,却又是愤怒无比,都恨不得手刃此人一洗耻辱,一时杀气四起,他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此人正是离开楼兰前混入队伍中的司马逍,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一路,直至见到前方接应之人方发难,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白玉与司马遥见其情形也是惊骇不已,他们几乎搜遍了整个楼兰,但始终寻不到司马逍人影,如今却怎的会出现于此?想必他是有备而来,在望望前方人马,顿时有中埋伏之感,念及此两人都是暗自提起内力,想要来个出其不意,或许还多几分胜算。就在此时,前方领头之人忽地举起手中之剑,接着往前一甩,剑鞘“唰、唰”两声便飞向白玉,速度之快简直目不能及,剑鞘所过与之相距几迟之遥的黄沙被拖出深达数米沟壑,坐于马上之人靠近剑鞘一侧的盔甲全数被剑气割落下来,白玉深知此剑的威力,若要硬接纵然不被其所伤怕且也得被逼退好几仗,衡量利弊,她两掌重重的拍落马背,借力身体腾空而起,剑鞘便从她鞋底擦过,如此才惊险地避过一招,剑鞘继续向前飞驰,道上众人纷纷避让,因一路不遇阻碍它便直直望马车飞去,司马逍见状,怕其伤到车中之人,双足一点便已挡于马车之前,眼见剑鞘已近,他手中运气,剑锋一转便往上提去,仅是一瞬间剑鞘便已被削成两半,静静躺于他两侧,众人都是一惊,暗自赞叹,此人武功之高怕是能与出手之人相媲美。司马遥也是惊悚不已,二十几年来他从不知自己亲弟弟有这般身手,若是能与之联手此仗未必是输,心念于此他不禁苦笑,他俩早已是死敌,如今更是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地步了,何来相助之言。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