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相逢难识

又一天的早晨来临，泠霜已经完全恢复了。泠霜看看镜中的自己，真的已经恢复了十三岁的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一条骇人的疤痕。没关系，如果他真的爱她，是不会在意这道疤痕的。可是，现在他没有了她的记忆，他又如何会爱上这样的她？

“泠霜姐姐，你醒啦！”泠霜一出门，就听闻道雯萱的欢呼。泠霜淡淡一笑，向她点头示意。

“泠霜姐姐，采芸姐姐的事情，你知道了吗？你们的默契度需要重新培养了。”雯萱寻思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了泠霜。泠霜先是微微震惊，不过还是很快露出了笑容：“没关系，若我这十二年无事可做对他思念时，也正好可以练习剑法排遣一下。”

用过早饭，泠霜便带上彩云剑来到了院中。对此，雯萱轻叹一口气——她对他的执念真的十分深刻。

……

十二年的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尽管每天都度日如年，不过泠霜最终还是等到了她下凡的这一天。十二年中，服下了碧鸢的丹药，泠霜的身体一直没有成长，保持了豆蔻年华的模样。而凡间的漠晨也已经十六岁了，他们是时候认识了。

“泠霜，漠晨的转世现在是赤炎城的一家茶铺内的店小二，你先去同他见上一面，然后回来告诉我你的想法。希望，结果不会让你太过失望。”碧鸢在泠霜临行前道。

泠霜点头：“谢谢碧鸢前辈。我这便去了。”泠霜带上半边面具遮去脸上的伤疤，结起手印，身后展开雪白的羽翼，穿过脚下的云彩飞去。寻找到赤炎城的方向，在一个无人处落下。

在城中寻找了一阵，终于是找到了漠晨转世所在的茶铺。心中难免一阵激动，又有一些忐忑。他还会记得她吗？见到她又会有怎样的表现呢？

“姑娘，请问需要些什么？”不觉间，泠霜已经走到了茶铺内，迎接她的，竟正是转世之后的漠晨【我们姑且还是叫他漠晨吧】。他的模样完全没有变，可是，他竟然叫她……姑娘？

“姑娘，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见泠霜没有回答，且眼神有些恍惚，漠晨关心道。“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姑娘没有选酒而选择来饮茶，说不定也是个好想法。不如，就给姑娘上我们这里新进的迷迭香吧。来，姑娘这边坐。”

泠霜跟随着漠晨在一处座位坐下，心中却是不免有些痛楚——似乎，他真的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了。她，真的是失望了。那么多年的等待，终究还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

“姑娘，你的迷迭香茶。”漠晨端着茶壶茶杯来到了泠霜的桌前，斟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防止泠霜的面前，将茶壶置于桌上。

“谢谢。”泠霜淡淡一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姑娘，我似乎觉得你有些面熟。尽管你戴着面具，但我总感觉你的脸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泠霜惊讶地看向漠晨，难道他对自己有印象了？他能想起她吗？

“唉，看我这记性，真的是想不起来了。或许只是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吧，可能姑娘也不记得我了。不过能在此处再见，也算是缘吧。”

听得此话，泠霜终究还是心碎了。她怎么会不记得他？这十多年的守候，都是为了能够再见到他。这次相逢，不是缘，而是她苦苦等候的结果啊！

“我叫暮曦，请问姑娘怎么称呼？”暮曦，这是他今生的名字。

“泠霜”泠霜轻轻一笑，答道。

“泠霜？很好听的名字，似乎也有些耳熟呢。”他憨憨一笑，“泠霜姑娘，我先去忙了，希望你可以忘却心中的烦恼。”

泠霜目送他走远去招呼别的客人。忘却心中的烦恼？在他想起她之前，恐怕她会一直烦恼下去。泠霜执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淡淡的有一些苦味。虽然他对她似乎还有残存的印象，但已不足以使他想起前世的事情了。若他无法想起，那就让她再这样多看他一会儿吧。

“姑娘，非常抱歉，我们店要打烊了，请明日再来吧。”他走到她的身边道。

“嗯？抱歉，是我耽误你的时间了。”泠霜说着，拿出银子塞给了他，落魄地走出了茶铺，来到无人之处飞回天堂仙界。

“采芸，他真的不记得我了，怎么办？”泠霜有些哭丧着问已经重化人形的采芸。采芸答：“我也不知道。青锋剑虽在他身边，可因为漠晨这世不习武，还没有幻化人形，否则我与他联手，也许有办法的。现在，只能看碧鸢前辈有没有什么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