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最后要去的这家公司，是前任公司的老对头，和前任公司一样，虽然总部都是以广告为主，但是开设了许多分部，各个领域都有一定的涉及。戚然之所以把它列入自己第一天的面试名单里面，完全是一种报复的幼稚心理，而为什么把它排在最后呢？自然是因为戚然也是有自知自明的知道，她被这家公司录取的机率为百分之十的少。

……

先去洗手间整理了被那辆无良的车主破坏的发型，又补了妆这才去了面试处。

由于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许多自信心不强的人都决定先回家再酝酿酝酿明天起早再来，而戚然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刚刚还有十多二十个人的面试间门外，已经只剩下十个人左右了。

戚然去领了面试号，十分闲适的坐在面试室门外。

虽然不抱任何希望，但是戚然还是习惯性的打量了一下公司环境。戚然这才发现，连走廊上都安装了空调！【什么情况！同样是分部，差别也太大了吧！真不知道蓝企是怎么和顾氏平起平坐的……】

正在戚然内心吐槽的时候，可能是面试官面试了一天也累了吧，耐心越来越少，面试的人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并且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终于，在将近六点的时候，轮到戚然了面试了。

打开门，在看清三名面试官的时候，戚然愣住了。

坐在中间的那个主考官……戚然一看见他的脸，他的名字就能够脱口而出，而事实也正是如此：“顾萧城！”

而埋首在桌案前的男人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时，他也错愕的抬起头望向门口，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人。

剩下两个面试官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而当顾萧城和戚然因为这样的见面而尴尬的时候，两个面试官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问道：“顾总监……这是？”

顾萧城和戚然这才回过神来。顾萧城捂住嘴咳了咳，掩饰自己的走神的尴尬道：“咳咳，没事，继续应聘吧。”

而戚然则也快整理了自己，非常自然的走向面对面试官的应聘者的位置坐下。

还好戚然H大的文凭，还有两三年的工作经验，面对面试官的各种问题，戚然依然能够游刃有余的回答出来，使得除了顾萧城其他两个面试官都不禁点了点头。

而顾萧城却没有提出问题和听戚然的回答，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依稀还看得出当年的青涩模样，可她没有再笑的露出腮边的酒窝，而是一脸淡然的表情，处事不惊的回答着各种各样的难题。

……

面试在六点半的时候准时结束了。

另外两个面试官已经看出来他们的总监和这个应聘者肯定是有话要说，于是很油滑的将空间留个两个人。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两人开口问一句答一句之后，回归沉默。气氛又尴尬了起来。

只是天色将晚，急于回家的戚然不得不开口打破这沉默的场面：“我没有想到我们在这个情况下见面……不过今天这个地方不是叙旧的好地方，我们改天再约吧。”说完向门口走去。

顾萧城想要留住戚然，可却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借口，但眼看着戚然就要离开，他也没有想太多的几步上前，一把就拉住了戚然的胳膊。

戚然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我只是想问，你不问我的手机号码，怎么下次约？”情急之下，顾萧城什么理由都用出来了。

听到顾萧城的话，戚然突然扑哧一声就笑了，腮边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她笑着道：“你这么拐弯抹角的话，我可是会以为我认错人了哦。”

戚然这一笑，总算是将两人相隔五年见面时的尴尬彻底打破，也将顾萧城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对不起。”顾萧城向戚然说。

戚然怔了怔，而后明白顾萧城为什么道歉。她笑了笑，答非所问的说道：“今天的应聘可别因为我们认识就让我走后门啊。”说完便拂开顾萧城的手，打开门离去。

顾萧城看着戚然离去后，他快步走到窗前。不一会儿，就看见戚然的身影离开公司大门。

他笑了笑。他以为她已经变了……可是现实是，戚然还是戚然，没有改变的。

永远那么死要面子，在他面前假装冷漠淡然，想要改变他记忆中青涩的模样……她急迫的想要证明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容易受伤和自卑的戚然。

——可她急急忙忙的赶上公交车，期间冒冒失失的扭了脚，手提袋的拉链也没记得拉上，里面的纸巾还是卷筒装，长长露了一截，像黑板上白色的抛物线一样。

看她那冒失的样子，他就知道，戚然还是戚然。

华灯初上，顾萧城看着她最终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海里。

顾萧城笑了，很久之前他就想过，无论过了多少年，戚然还是戚然，不会有什么改变。说实话，今日初见戚然的时候，他以为他猜错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变的人，即使是戚然也不例外……只是她还是那样别扭的性格。

“呵，戚然。好久不见。”顾萧城轻声笑着。灯光照在他的身后，楼下是五彩的霓虹。玻璃映出他的眼，明明灭灭间流露出一片柔光。

你我离散的第五个年头，我在这里遇见了你。这一次，我想不放弃。

年少时光我曾懦弱的默不作声，今日，我不想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