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龙九子
其实我一直忍着伤,经历这么多我倒希望能长生不老。我问甲乙丙“西周有蛮、夷、戎、狄、越、肃慎、东胡等等等等等的少数名族,有没有耶图这个部落啊?”甲乙丙挠着头,说“我也不清楚。”他看了眼简妹子,简妹子才缓缓插入我们的话题“照地理上来看这个地方应该算是当时比较偏僻的。殷末周初,有着众多方国或少数名族,他们之间就算有交集,可是没有记录,后人自然也不会在乎历史上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小部落。”我点点头,说的正是这个理,看来这个简妹子懂得倒不少。
“我们是往哪里走?”走了半天似乎根本没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甲乙丙指了指前面,昏暗的一片彻骨的凉意。“带你去看树根!”“还真的有?”甲乙丙点头,“你知道的多,你给看看。”“不是还有简妹子么?”他叹了口气,说:“简妹子根本不怎么说话。”靠,没想到这女人装的像个玛丽苏似的。仔细观察简妹子也不像第一眼那么平凡。本来眼睛不大,鼻子不挺,嘴巴不翘可这些都凑在一起也都相互磨合变得并不难看,就是板着张脸让人不爽。
我之前一味相信自己的直觉,觉得这个古庙只是个孤立在海下几千年的普通的庙宇。直到甲乙丙带我走进那个巨大的石室,同样巨大的树根像是之前的长发般裹上我的思维,让我大脑陷入一片空白。“怎么样,瞧这树根没有几千年我就死在这儿!”
迎面的不是整整齐齐的石砖,而是被强大的树根穿过七零八碎,塌陷下去的地面。顺着地面的树根望上去,尖塔似的吊顶,像是直插云天。“这是在深海下?”我问,实在不敢相信,我下海前记得只潜了几十米,可从这里望上去岂止有几十米,高大粗壮的树根从顶盘旋而下。这至少会出海面,为什么我们下来的时候根本没看见任何山和岛?
“这绝对是好地方,贯通山海,能断了这里的风水的东西绝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甲乙丙指了指从石墙穿插而过的像电影里那些上古怪物才会有的巨大触角似的树根或是树干。“你看,石墙那边有土!”他压低了声音,显得无比严肃。
我走进的往石墙摇摇欲坠的缝隙里看,里面的确有土。但树根在里面像是蟒蛇似的卧在里面,占据了整个空间,只有依稀的泥土碎渣从墙脚挤落。我想起来了,我和死耗子跳进埋了十口棺材的坑里时,地面就是土!
开山建庙,或者是开山修墓。这真是大手笔,没个几十年的累积那是不可能的。仔细想想跟龙九那个巫女呆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说过,历代的巫女都葬在这里。也许在耶图人眼里,她们的死是种超越凡尘要得道的意思。把她们的肉身当做神佛一样供奉,然后继续荼毒新的小萝莉。龙九不怀恨在心才叫邪了个门!
一旁闷不作声的简妹子突然开口了,她站在一面平整的墙壁前,指着墙壁上两米高的地方说“那里有东西。”我心里一惊,难不成有什么怪物在这里!甲乙丙连忙跑过去,仔细一瞅才说道“是螭吻!传说是龙的第九个儿子!”我也过去瞧,只见上面纹理深厚刻着鱼尾龙头的怪物,这不是我和死耗子看到的那货吗?“这是貔貅吗!”我说。甲乙丙说“这在南方和东南亚才叫貔貅!”
甲乙丙又说“貔貅也叫辟邪,古代传说多的是这东西,叫什么也都无所谓。各地方有各地方的叫法,连形状都不一,就拿澳门的玉貔貅来说,跟这完全不一样。说到底还是各地风俗问题。传说龙有九子,这东西就是龙九子。”
龙九子?等等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名字?龙九!!!我自己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老天别开玩笑,那个不死的玩意儿居然是龙的第九个儿子?!还是个女人!?
简妹子像吟诗一样说道“貔貅,形似虎,或曰似熊,毛色灰白, 辽东人谓之白熊。雄者曰貔,雌者曰貅...”她指着墙上那货,“看来墓主人不是南方人。螭吻属水性,出现在这儿不足为奇。《太平御览》似乎有记载‘海中有鱼虬,尾似鸱,激浪即降雨’鱼虬就是螭吻的前身。至于各地风俗差异,等那些老头慢慢研究。”
她说的让我听的一愣一愣的,我悄悄对甲乙丙说“这简妹子不简单啊,她是不是你们队大boss?一般大boss都闷不作声一鸣惊人,我都懂的。”甲乙丙看了我一眼,说:“这算是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其他我根本不了解。”我:“......
甲乙丙围着这巨大的空间走了两圈,又折回来问我“这是什么树看的出来吗?”
我摸了摸粗糙的树皮,摇头。能活三千年不死的植物我知道的大概有银杉和水杉,这两个算是国宝级的植物了,但是也没听说过根系这么强大的银杉和水杉。不然红杉?根系粗壮,可是目测最古老的红杉才1200年根本达不到3000年的基本。或者更扯点,根本没人发现过这里,所以留下了这个生活了几千年的红杉?
我当初没参加高考出了镇子,跟着开古董店的薛老头混了好久,现在的皮毛还都是从他身上蹭的。我心里其实还有个疑问,螭吻是不是可以招财进宝?死耗子之前说的算是逗我玩的了?甲乙丙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又在担心死耗子了,他说“苏兄弟智勇双全,担心他就像是担心太阳系爆炸似的,都是没谱的事!”我笑而不语,呵呵他一脸。
这封闭的空间里巨大的树根像是个怪物一样盘踞生长。“要不去隔壁看看,说不定也像这样。”甲乙丙提议。“估计像电路一样,树根如同导线把这些跟用电器似的石室串联起来!和冰糖葫芦串一串差不多!”
我刚才看向里面的时候,发现那些树根上的碎泥土散的。说明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土,很有可能是从中间挤进的古墓。也证实了一件我本来不信的事情,我们的头顶应该就是龙脉了。
耶图费尽人力物力所筑建的可以媲美希腊神殿般的古庙,却成了葬送自己整个部落的千年古墓。而我们这些人费尽心机披荆斩棘的走进这座古墓,说不定和耶图族人是一个结局。我想起龙九的话,心里一时间乱的一团糟。我把龙九的事告诉了甲乙丙,连同她和我呆的一段时间,一字不落的像临终之言似的交代清楚。
他也吃了一惊,大概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有个活了3000年不死的老太婆,和禁忌一般的巫术。这就像是靠谱却离奇的霓虹动漫。这货在二十一世纪活的太反穿越了!就算是写小说我也得佩服作者的高想象力了!
我都能看见甲乙丙额角迅速冒出了豆粒大小的汗珠,他开口说道“我宁愿遇到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