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聚首
极北之地,旧时的废墟造就了如今的荒凉;千百年前的大战给这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嗖”
随着一声破空声,一道人影接踵而至。只见他双手背负,踏剑而飞。幽蓝的剑身上,一股深邃浩瀚的星辰气息席卷开来,一看便知其不凡。
极南之地,如今已是百花盛开。在这漫天花香,遍地花海的世外桃源,一青衫男子正负手而立。在其刚毅威严的面庞上,一双仿佛能洞察天地一切的深邃眼眸满含笑意的望向北方。
忽然,一道身影闪射而至,仔细一看,不正是刚刚极北之地上空御剑飞行的青年。银发蓝衣,眉清目秀,俊朗的脸上挂着些许微笑。
“叶辰,五年的时光过得还真快啊!”
望着眼前的来人,那青衫男子感慨道。
“是啊,司徒,转瞬即逝。”
说着,蓝衣青年望着手中一块泛着幽光的精美玉佩,目光竟有些迷离起来。看着叶辰迷醉的样子,司徒也是无奈的一笑,不禁想起了五年前的一幕…
那时的他们还不过十五、六岁,但天生的资质卓绝,使得他们也是小有名气。而在二人凭借自身的神秘剑技和印法,取得比赛头位时,更是名盛一时。然而年轻气盛的他们却不曾想过,正因为这次的扬名,一场劫难悄然而生,一个惊天的秘密浮现而出。
一座青峰之上,云雾缭绕,鸟语花香,好似人间仙境。可是,一群不速之客的到来,打破了这美好、祥和。
“古长老、天长老、盈长老,你们让我找的好苦啊,哈哈哈哈…”
望着来人,那被称为古长老、天长老、盈长老的三位老者,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回话道:
“这位大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古长老、天长老…’这又是什么?我们只是几个流落到此的孤村寡人啊!”
“哈哈哈,这还是曾经名动整个大陆的古长老,古长风吗?怎么如今这等卑贱!”
那为首的黑衣男子眼含戏虐的嘲讽道。
古长老心中无奈一叹:卑贱?或许是吧!从十五年前的那天开始…
“古爷爷,天…”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赶紧滚下山去!”
望着出现的小姑娘,那被称作古长老的老者顿时怒喝道。
“天爷爷,古…”
“滚啊!”
未等小女孩说完,那被称为天长老、盈长老的两位老者也怒吼道。
“呵呵,三位长老何必动怒。这位怕就是皇甫老阁主的女儿,皇甫玄月吧,古长老?”
“你…我根本不认识她,什么皇甫、杜甫,我都不认识。”
“哼哼,死到临头了还不承认。那这样好了…”
说着,黑衣男子一个闪身,便已将数丈之外的小女孩捉到身旁。
“现在,我给你们十秒钟的考虑时间,是她死,还是你们说出‘尊神殿’的下落?”
“十,九…”
“混蛋,我和你拼了!”
随着一声怒喝,天长老便向那黑衣男子急射而去。面对这突然的变故,剩余的两位老者也紧随其后。三股惊天动地的能量风暴以三人为中心席卷开来,让人忍不住为之一颤。可面对着这暴动的力量,黑衣男子眼中却写满了不屑。
“唉,这就是你们如今的力量吗?要是过去,也许我还会…”
说完,一股比那三色能量风暴更加恐怖的黑色能量从黑衣男子身上冲天而起。
望着那远非自己能比的恐怖能量波,三人心中不禁一阵苦笑: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终究是给我们带来了无法愈合的伤,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否则…唉!
随着一声叹息,已知必死的三人携着那可怖的能量风暴一头冲向黑衣男子。
“哼,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轰”
一声巨响,无论是三色的能量风暴还是那黑色的能量波都已消失不见。四周和煦的微风吹过,若不是那深的骇人的巨大坑洞,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里曾发生过多么激烈的战斗。战场上,此时只剩下了黑衣男子、数名黑衣强者以及被他们所保护着的吓晕了的小女孩。其余人却都已被刚才的能量波及泯灭。
“噗”
一口鲜血从黑衣男子口中吐出:
“该死,灵力尽失,还这么强。”
说着,用手擦了擦嘴角,对身后一挥手,便都消失在了这青峰之上。
一条通往青峰的山间小路上,潺潺的清泉沿山路两侧缓缓流下,一阵微风吹过,让人好不惬意。
忽然,霎时晴朗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远处还隐隐有着雷声。
“不好,叶辰,怕是快要下雨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好!”
就在这谈吐之间,豆大的雨点便已倾泻而下,怒嚎着的狂风更是扑面而来。没来由的,二人心中不免一颤,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天爷爷,古…”
话未说完,二人便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还哪里有往日淡雅、恬静的农宅、花田,一个巨大、深不见底的黑坑硬生生的闯入眼帘。
“不,这不是真的,我们的家呢?天爷爷他们呢?月儿呢?”
伴着声嘶力竭的怒吼,司徒眼中的清明渐渐被一抹妖异的血色所替代。
“啊…”
随着一声怒喝,一股残暴的气息从其身上冲天而起,那周围泛动着的血红色光芒,在这乌黑一片的天地中显得甚是诡异、耀眼。
“司徒,你清醒一点!”
同样悲痛欲绝的叶辰在注意到这边的异变后,立刻调动体内的灵力,以声波的形式攻向暴动中的司徒,希望以此来刺醒他。
“啊…叶…叶辰,不…不用…担心…心。佛曰:破…破后而立。”
说着,司徒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稳住身形,盘坐下来。
望着渐渐摆脱痛苦的司徒,叶辰也逐渐平静下来:难道…难道这就是‘天梵佛印决’的最终之道?看来,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就这样,在叶辰的守护之下,司徒身上的残暴气息正一点点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天边的乌云已经退去,周边的风雨也销声匿迹了。不知不觉中,已是一夜过去。现在,东方的晴空之上,一抹银色的白光正缓缓亮起。
“呼…”
一阵轻微的吐息之声打破了这雨后的宁静。坐了一夜的司徒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杏眸虽已恢复清明却写满了哀漠。
“天爷爷,古爷爷,盈奶奶,月儿,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随着心中的默念,一股仿佛堪破凡尘,心无所系的强大气息揭天而起。感受着自己的新力量,对报仇之路又增添了不少信心。
“你醒了?”
守了一夜的叶辰这时也缓缓睁开双眼,关切的问道。
“辛苦你了,守了一夜,现在去休息会吧,我去把后事办了。”
“算了,一起干吧。”
叶辰略带疲倦的应道。
一个时辰后,三座古墓林立而起。望着眼前的建筑,虽无金碧辉煌之势,但光洁平滑的墓身再配上那显得有些暗沉的岩灰色,一种庄严、古朴的感觉由然而生,让人忍不住为之一震。
“唉,还有最后一座…”
正当悲痛的二人要为月儿建造安息之所的时候,一枚泛着幽光的环状玉佩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叶辰,那好像是月儿‘阴阳双氏璧’的阴氏璧。我记得天爷爷曾说过,这双氏璧在月儿小时候的一次灵力外泄中得到了滋养,而其也和月儿的什么‘天灵之体’产生了联系。只要这幽光不灭,便证明月儿还活着。哈哈哈哈…太好了,月儿还活着!给你,星辰。”
说着,便将玉佩交到了后者手中。
“司徒,这…”
“呵呵,你不必多说。要不是这次‘破而后立’的参悟,我也不会放下心中对月儿的执念。其实我早就明白,月儿只是把我当成亲哥哥看待罢了,而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不过叶辰,你小子也别得意,今后若是让我知道你对我妹妹不好,哼哼,可别怪我教训你。哈哈哈…”
闻言,叶辰也是一笑,珍重的将那玉佩收了起来。
“好了,叶辰。我想我们也是时候分开了。这次杀害天爷爷他们的人不容小觑啊。看来…我们的目光还是太短浅了,一次小小的比赛就让我们自信满满,以为天下无敌了…所以,我要出去闯荡,要去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走了。”
说完,司徒便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不是他绝决,而是他不敢,他怕在回头的一瞬间,忘记了醒来时心中的默默承诺。
望着司徒渐行渐远的身影,叶辰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一颗想要变强,想要保护身边亲人不再受伤害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迅速的成长着。
忽然,一道声音从远处飘来:
“如果可能,那就五年后在极南之地相见。”
听着司徒略显期待的话语,叶辰也是宽慰的一笑,应道:
“那好,五年之后再见!”
同时心里也在默念着:一路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