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央殿比未央殿大的多，正中同是两棵大柱，却漆成了赤金色，各雕了一龙一凤。

一道布帘罩着皇上及皇后，笙若抬头，竟瞧见清韵也坐在里头，想是被婉妃叫来，看看有无中意的女子。

“舒月儿，17。”

被叫到的女子上前跪下，叩个头道：“民女参见皇上。”

布帘内传来一阵男声，轻柔而带着几分慵懒：“平身。”

“谢皇上。”

平静了会儿，便还是他的声音：“留。”

这叫舒月儿的女子大喜，连忙谢恩。

“羲笙若，17。”

她依着规矩，也上去请了安。

那声音不再慵懒：“羲大将军的女儿吗？”

她明白自己是无法脱身了，应道：“民女正是。”

“留。”

她并未急着谢恩，抬头看看，却见皇上正右手倚着头，怕是连看她也无心思，而又转移了目光，却看见清韵早已不在那个位子上了。

“咳……”一旁的公公提醒她，她这才回过神，叩头道：“多谢皇上。”

言罢，起身退出正央殿。

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她一路垂着眸，刚下台阶，却撞到一个人身上。

“哎呦，你走路能留点心吗？”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还是那张俊逸的脸。

“谁让你站这儿挡路？闪开，落儿在门口等我。”她避开清韵的眼睛。

清韵小心问道：“你选中了？”

“你猜。”

“你怎么还有心情玩笑？”清韵严肃起来，“我问你呢。”

“选中了，怎么样？”她抬起眼睛。

清韵让出路，轻声道：“晚上我去你的红梅阁。”也不理笙若的反应，径直走掉了。

宫门外，落儿正一脸焦急的站着。

看见她出来了，连忙迎上去，然而终究是服侍多年了，见她闷闷不乐的，也就不再问什么，只轻声叫了句小姐。

笙若回去时，云夫人同羲华羲将军正站在门口。

“爹和娘怎么来了？”

“若儿，怎么样？”云夫人牵起她的手。

笙若一笑：“若儿的容貌可不是娘白给的……”

云夫人见着她勉强的笑，只摇头叹叹气道：“娘知道了。”

说完，又同羲华上了马车要回府。

笙若前脚才踏进门，喝了一口茶，清韵后脚就已经进了院子里。

“这么快？”

清韵绕着桌子走了几圈，半晌道：“怎么没吃的？”

笙若瞥瞥他道：“你又没说给你准备什么，况且我才刚到。所以今儿，你就别想蹭吃蹭喝的了。”

“也罢。”清韵坐下来。

“你今天怎么也在？”笙若放下茶杯，“你娘叫你过去的？”

“还能怎么样呢？”清韵看看窗外，又转过头，神秘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吗？”

“噢？”笙若抬起眼，也笑道，“莫非王爷真中意了哪个女子，今儿得知她会来，要选了她？”

“说对了。”他轻轻一拍桌子。

笙若一愣：“我……猜的。”

“不过呢，想想你也怪可怜的，所以最后，我还是决定想选了你作我王妃好了，”他开玩笑似的，“不过，侍卫突然跑来跟我说宫门口出了点事儿，皇兄走不开，我只好去了，没想到，你真让皇兄给看中了。”

“王爷您这个玩笑可大了，”笙若挑挑眉，“况且笙若还不用王爷您来同情，既然王爷今天来也没什么事儿，笙若可就清客了。”

说完，站起身便将清韵往门外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站在院子里，看着门被关上了。

“傻子，枉我小时候还这样认为你聪明，”清韵摇摇头，理理衣服，往门外走，“为什么你还是听不出来呢？”

“那个女子，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