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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之镜花水月 作者: 王不留行 字数:9772 更新时间:2013-05-24 16:20:00

第六章 横生枝节

黑衣人把白飞飞带到地下室,顺手拉了把入口处的铁索,两侧的火盆被瞬间点亮,火苗快速向前延伸,所到之处无不明亮堂皇,气势恢宏,俨然一座地下城堡。

“此地机关甚多,倘若你想多活几天,最好就给我安安分分的!”

白飞飞却不以为然,径自找了张椅子坐下,注视着她说:你子不必忧心,我即已跟你到此地,就断不会脱逃。

黑衣人冷笑:我早就知道你是故意被我所擒!说吧,目的何在?

白飞飞轻笑:你无须担心,以我一人之力,也纠不起多大的风浪!我只想与你做笔交易,仅此而已!

黑衣人面目狰狞,上前紧捏着她的脖子,狠咬着牙说:我刚才逃离你的套,如何还会在往里头跳?

白飞飞硬生生地掰开她的手,轻揉着生疼的脖子,毫不畏惧地直视她杀气腾腾的双眼,满是挑衅地说:因为你没得选,你自然清楚,论武功、计谋,你无一与沈浪匹敌。

黑衣人目光有些许迟疑,眼珠转来转去,阴晴不定,良久,她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下来,而后试探性地问:你有何条件?

白飞飞优雅地轻笑,原来沈浪这么好用,早知道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了:很简单,我要知道有关白氏家族的所有事情,当然是你知道的。

黑衣人嬉笑,这次轮到她不紧不慢了,轻彻一杯茶,边喝边说:凭什么?

白飞飞也不含糊:你自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黑衣人突然冷笑起来,目光凌厉地打量着她:好!就冲你这句话,我答应了!说完从墙上取下一张牛皮样的东西,甩给白飞飞。

白飞飞接过,灰尘扑了她一脸,她禁不住咳了几声,只好用手排干净才打开来看,原来是张地图,上面有一块地方用红色墨水圈记,莫非是白氏家族所在地,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黑衣人。

“没错,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白飞飞得到肯定继续细看,这地图确实有些简陋,居然没有任何标志物,就是画了一条往西走得道,往西走,她突然抬起头来:你确定吗?往西走出了玉门关就是楼兰了!白氏家族会在楼兰?

黑衣人倒是对她多了几分敬佩,从如此简陋的一张图里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就能确定方位,果真有几分能耐。

白飞飞见她不语,也就没有再问,深思一层,她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

“我会帮你准备好干粮和财物,至于宋离呢,你走后我自会放了他!”黑衣人看出了她的顾虑,先发制人。

白飞飞不语,她如此安排也不是不无道理的,此次目的地在楼兰,肯定凶险万分,带上他万一有个好歹,自己恐怕就要内疚一辈子了,她深吸了口气说:好,我先行离去,你暗中助我,咱们各取所需。

黑衣人点头。

白飞飞从地下室出来才发现此地已经是沙漠了,不消多远就是玉门关了,她没有骑马,步行向西,天黑前就已到达玉门关了。她在玉门关附近找了间相对较好的客栈,思寻着该如何出玉门关,此处是通往楼兰的必经之路,必定有重兵把守,自己不会武功,倘若硬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了。正当她无计可施之时,楼下街道上马蹄乱响,火光映天,她起身打开窗,楼下一片混乱,杀声四起,两军人马混战与街上,敌我难分。白飞飞“啪”一声关上窗户,快速褪下女装换上男装,收拾好东西快不下楼,两军交战,玉此时门关肯定疏于防守,若能借此机会出逃,也就不用再烦了。

果然,玉门关关卡里虽然混乱,但是却无人专心守城,白飞飞趁机溜出城门,直逼楼兰而去。然而她还没走几步,身后就冲过来一大群楼兰兵,宋军还在他们后面穷追不舍,白飞飞无奈,自好跟着他们一起跑。也不知跑了多久,知道她再也跑不动,瘫坐在地上,众人才算是停下来了,她眺望身后,松了口气,还好,终于摆脱了追兵。

“兄弟,还好吧?”

她猝不及防地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反射性地躲开好几尺,然后上下打量他,一小兵,灰头土脸的。

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只好一脸抱歉地说:吓到你了?很是抱歉!

白飞飞摇头,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没。。。没、有。

他笑起来:那就好!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

“回军营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军。。。军营?”白飞飞吓得脸都绿了,他若认定我是士兵该怎么办?如果我说我不是的话,他会不会杀了我?

“你不回军营吗?他眼神游离。

“回”白飞飞二话没说就站起来跟着大大队伍走,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他回军营总比死的不明不白好啊。

“你是新来的吧?以前没见过你!”那小兵似乎兴致很高,一路上就粘着白飞飞问长问短。

“对,刚来不久,还不知道大哥尊姓呢!”白飞飞尽量压着声音,以表现男子应有的深沉之音。

“在下司马逍,敢问兄弟尊名?”

白飞飞没想到他会顺势而上,一时语塞,支吾半天才挤出“沈飞”两个字!

“沈飞。。。。妙哉,那为兄此后叫你小飞如何?”

白飞飞笑得很僵硬,艰难地点点头,小飞吗?还好我没说自己叫沈明。

司马逍开怀大笑,在她肩上重重地拍了几下“你我如此有缘,今后就同住一营了,小飞可愿意?”

白飞飞几乎被他拍散,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他连拖带拽地弄到了帐营,白飞飞粗略地打量了一下,陈设虽简单,但只要细看就可发现这里日常用具一应具有,一小兵果真能有如此高待遇?

“小飞,你先休息,我去打些谁归来,咱们一起洗个澡!”他说完就要出门。

白飞飞敏捷低拽住他,满脸惊恐:司马大哥,别。。。别。。。

司马逍一副不解的表情,看着她问:有何问题?

白飞飞重重地咽了咽已经干渴不已的喉咙,定了定惊说:司马大哥,今天天色已晚,你也奔波了整晚,我们何不先行歇息,明天再洗也不迟啊!

司马逍想了想,笑着点头:还是小飞考虑的周到。说完自行入内,和衣睡下。

白飞飞如释重负,轻舒了口气。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白飞飞顺手端起桌上的一碗水喝了下去,而后躺在他对面的床上,闭目,假装睡去,思绪却无比清晰,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在等,等所有的人睡去就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机。然而她想着想着思绪就开始游离,外界的声响离她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消失。。。。。

“小飞,小飞,醒醒。。。”

她听到司马逍在叫自己,声音透着焦急,她艰难地睁开眼睛,脑袋却像是被装满石头的布袋,沉重不堪“司马大哥。。。。”她开口,声音沙哑。

司马逍扶起她“我在这里,你还好吗?哪里难受?”,他伸手去探白飞飞的额头,眼里布满血丝。

白飞飞摇摇头,轻笑着说:我没事。

司马逍沉沉地叹着气:都烫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说完目光紧盯着桌上。

白飞飞循着他的目光,心微微一颤,难道是那碗水?真是大意。

司马逍轻拍着她的头,温和得近似于哄的说:放心吧!很快就可以复原,你再躺会!他把白飞飞安置于床上,冲着她笑了笑以安抚她,随后快步而去。

白飞飞闭上眼睛,虽此毒自己此前从未遇见过,但却不是致命之毒,而且似乎也不是冲自己而来,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毕竟这里是楼兰。

白飞飞于是又浑浑噩噩睡过去,此时感觉犹豫从前休息在家,一个人睡得昏天黑地,周身酸胀,头疼欲裂,奈何去醒不过来!司马逍离去良久,此时终于掀开帘子进来,手里端着碗人气萦绕的药。

他快步过去,坐在窗前轻拍她的脸:小飞。。。小飞,起来把药给喝了,小飞!然而白飞飞却就叫不醒,司马逍眉头紧锁,意识到毒药可能已经渗入脏腑深处,他马上把药搁置一边,伸手把她脖子扶直,使其下巴微微抬起,从腰上取下自己的短萧,伸入她喉咙,端上药,从短萧的另一头徐徐倒入,直到她完全喝下去。

待白飞飞再次醒来,夜入已深,司马正在一旁的桌上摆弄东西,白飞飞从床上下来,司马回头见她已醒,立马起身扶着她:小飞,醒了,身体是否仍有不适?精神可好?

白飞飞淡淡一笑,勉强开口道:还好,有劳司马大哥挂心了!

司马扶她坐下,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哪的话,没事就好!

白飞飞略微的思索了会,还是开口问他:司马大哥从何处弄来的药?

司马笑得很诡异,眼睛四处搜索了阵,确定四处无人后才小声说:我从军营的药房里偷的。

白飞飞笑着打趣道:司马大哥这玩笑可开大了,这药房可是军营重地,定有重兵把守,如何进得去?

司马逍亦大笑:小飞所言极是,但暗着进去不行,明着进去就好了。

“明着进去?”白飞飞更加疑惑。

“对,拿着令牌,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司马逍脸上有几分顾虑,又有几分得意。

“原来如此,要司马大哥为我如此冒险,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的话,这将军回楼兰城了,后天才会,毫无危险可言,小飞还是早些歇息,我还有事未了,就不陪你了!”说完匆匆离去。

白飞飞起身送他离去,见他已走远才回桌上坐下思考他说的话,只要有了令牌我就可以离开此地,但真的能由此轻易得手?为何总觉得这其中有诈。她一直在房里转来转去,虽不想去冒险,但要放弃这么好的逃离机会又心有不甘。眼看天色开始泛亮,她实在是坐不住了,换上军服,从容的朝将军的帐营走去。

营外只有两个看守侍卫,四处再无他人,白飞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笺,低着头走过去。两名守卫立马拦下她:这是将军的帐营,来者何事?

白飞飞双手举起信笺,沉声应道:将军的五百里加急。

两守卫对目一视,点了下头,放她进去。白飞飞缓了口气,神奇自若地进去。四处打量,这将军还真是有情趣,打仗还带这么多字画。她把信笺随手搁在桌上,准备去寻找令牌,可笑的是令牌居然就在信笺旁边,这是否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再不敢多想,转身要走,却发现帐中早已站满士兵。

“大胆奸细,胆敢私闯军营,来人,拿下。”

话音刚落,几个人就冲上来押着白飞飞。白飞飞眼睛一直盯着发命令的人,见他一身黄金盔甲,脸上盛满傲气,绝非等闲之辈,如此看来自己又着道了。

那人上前捏着她下巴讪笑着说:把他押回楼兰城听候发落。

“是”几人异口同声,押着她离开。

白飞飞被押着关进囚笼里,手脚均被考上枷锁,连夜赶往楼兰城。白飞飞就静静地任他们摆弄,不喊冤,不反抗,心里却慌乱不已,这要离开军营尚且如此艰难,倘若进了楼兰城,就凭一己之力,能否保住性命尚且不知,更别提出来了,然而事以至此,不愿去又能如何?

白飞飞本想可以记住走过的路线,不料才进楼兰城就被人蒙上眼睛,无奈只好任人摆布。进城好一会了,她被人押下马车,走了一会感觉没了阳光,估计已经进了牢房,果然,有人开口说话“此人乃宋国奸细,你们可要好生看管,若是有任何闪失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几人连声答应。

“大人一路辛苦了!有我在此地,保证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大人尽管放心。”又有人说道。

“最好如你所言,否则本将军为你是问!”

“自然、自然,大人安心!”虽见不着人,但还是能听出他有多点头哈腰。

他们交代完就把白飞飞推过去,白飞飞站立不稳,撞到墙上。方才之人突然语气大变,恶狠狠地命令道:你,还有你,把她给我押进去,好生看着。

“是”两人齐声而应。白飞飞随声望去,此音很是耳熟,只可惜她看不见。

她进到牢里,两人松手离去,有人在其耳边细语:莫忧,我自有办法!

“沈。。。。”白飞飞伸手想要摘掉蒙眼的黑布,沈浪却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而后松开离去。

待脚步声远去,白飞飞再次伸手摘下,靠近牢门却已看不见人,她只好拖着沉重的脚镣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她是该好好理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出玉门关自己就只跟司马逍打过交道,此事八成是他刻意安排,否则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那沈浪呢,他又和此事有何联系?白飞飞越想越乱,干脆什么也不想,靠着牢房的木栏闭目养神。

过了不久,她又被人押着离去,这次没有被人蒙眼,越往里走建筑越是恢宏,想必这就是楼兰王的寝宫了。她来到一扇门前,两人过来替她解开镣铐,推着她进去,屋里不仅宽敞,而且摆设豪华,眼前龙榻上坐着楼兰王,左右两侧站满人,个个衣着整齐,神情严肃,白飞飞一眼瞥见右面最前排之人“司马逍”。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下跪!”司马逍旁边之人呵斥道。

白飞飞看了他一眼,能站上面,想必官职不小。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没有多想,跪了下来。

他还不罢休,站出来指着她大声质问:大胆奸细,胆敢夜闯军营,目的何在?快快从实招来。

白飞飞头也没抬,轻声说:大人即能查明我是奸细,那其它事又怎么瞒得了大人?既然如此,何须问我,大人怎说便怎是!

“你。。。。好一伶牙俐齿,也罢,待我拿出证据,看你有何抵赖?”说完,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信,呈给皇上。

白飞飞暗笑,这虽是我留于帐营之中,但明明是空的。然而事情却并没有那么简单,楼兰王居然从里面抽出几张纸,而且越看越生气,最后终于忍不住把信拍在桌子上,怒吼道:岂有此理,国舅何在?

“臣。。臣在此。。”他满头大汗,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

“国舅,你可知罪?”楼兰王青筋爆满。

国舅不停地用衣袖擦汗,声音颤抖:臣。。臣。。不知。。。还请圣上明。。。明言!

“休要抵赖,你自己看!”说完把信狠狠地甩下去。

国舅连滚带爬过去拾起,看完后吓的整个人瘫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皇上明察,皇上明察,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勾结宋兵,毁我楼兰,臣冤枉啊,皇。。。

“你住口,证据确凿,你如何抵赖?”刚才掏信之人打断他。

“皇上,丞相含血喷人,皇上明察啊!”国舅再次喊冤。

朝堂上议论纷纷,唯独司马逍与左排之首冷眼相对,始终不说一语。白飞飞静静地看着他们,猜测他们的关系。

突然,楼兰王大怒道:都给朕住口,身为朝廷命官,一点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成何体统?

小事?白飞飞冷笑,叛国投敌可是抄家灭族之大罪,也算小事?这楼兰王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对上楼兰王的寒光闪闪的目光,丝毫不闪躲。

楼兰王终于还是下了口气,但语气依旧冰冷无比:你有何话说?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白飞飞身上,白飞飞仍旧轻笑,不紧不慢地说:我无话可说!

此时朝堂之人又开始交头接耳,对她指指点点,楼兰王干咳两声,待堂上再次平息后才发话:你果真不为自己辩解?

白飞飞轻揉着被镣铐磨破出血的手腕,反问他:如何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派胡言,皇上,别听他在此妖言惑众!来人,拉出去砍了!”丞相急急忙忙打断她。

“且慢”司马逍和此前一直沉默之人同声拦下。那人看了一眼司马逍,冷笑道:丞相这么急着杀人灭口,难不成是做这心虚?

“大王子,你。。你”丞相好一会接不上话,转而面对着皇上含冤到:“请皇上明鉴,老臣一生为国,怎料受大王子如此侮辱,皇上要替老臣做主啊!”说得声泪俱下,提起衣袖到眼角抹泪。

“大王子,此言确实太过了!”楼兰王半带安抚半带责怪。

“父皇教训的是,望丞相海涵。儿臣只是觉得单凭一封信和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断定国舅勾结宋官,未免有些儿戏?”大王子从容镇定,说得条条是到。楼兰王满带欣慰地点着头,估计是得意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此时轮到丞相不乐意了,他再次站出来,义愤填膺地奏请皇上:皇上,老臣虽愚拙,但捉贼拿赃,捉奸成双的道理还是懂的,只因事出突然,老臣还未来得及搜查,此细作身上一定还藏有其它证物。

白飞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悄悄地在身上搜寻,果然腰上多了块硬硬的东西,什么时候被人放上?难道是司马逍?白飞飞把眼光投向司马逍,他眼神躲闪,不肯直视她。

“来人啊,搜身!”楼兰王下命令。

白飞飞不动声色,静静把手收回腰间,握着鬼医给她的迷香,盯着慢慢靠近的两个太监,正想动手,却听到司马逍呵斥道:给我住手,退下!

两太监面面相觑,跪在地上不敢动,丞相用手肘推了推司马逍,他却不加理会,径直走到白飞飞身旁跪下:父皇,此人乃是儿臣派到宋国的细作,求父皇开恩!

“哦??”楼兰王充满怀疑地问“二王子派去的细作不是名女子?”

司马逍惊恐地抬起头,两父子直视了片刻,司马逍自嘲的笑了笑才说:父皇英明!飞飞,摘下来吧!

白飞飞看了他一会,伸手取下头上的发髻,一头长发瞬间倾泻而下。此时朝堂出奇的安静,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不知所措,唯有大王子悠然讪笑,一副胸有成竹,丞相却是苦大仇深,紧锁着眉头摇头叹气,此可谓千年道行一朝丧啊!

司马逍不去理会他们,对着飞飞说:飞飞,拿出来吧!说完把手伸到她面前。

白飞飞静静看着他,他点点头,她从腰间取出,赫然发现是块金牌,莫非这是调军的令箭?白飞飞紧捏着不肯松手,若此物落入他们之手,宋国岂不是岌岌可危!

司马逍附到她耳边说:放心,此绝非真物!

白飞飞这才慢慢松开手,司马逍接过,呈给皇上,楼兰王仔细端详,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令箭”,而后“啪”一声,狠狠地甩到国舅跟前:你还有何话讲?来人啊,把国舅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是”几位御林军押着国舅下去,大王子本还想说什么,楼兰王却一甩衣袖说:朕累了,改日再议,退朝!

“退。。。。。。朝。。。。”太监宣布。

众人只好跪拜,待皇上离去后才各自散去。司马逍扶起白飞飞,大王子走过来轻笑着说:二弟果然好福气啊,能有如此红颜为你卖命。

司马逍笑笑:大哥过谦了,大哥帐下的能人义士不可谓不多啊!连父皇都心生羡慕啊!

大王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站了会是在无话可接,只好不甘心的甩手离去。司马逍请丞相一同回府,待他安顿好白飞飞就与其回书房商议事情。

白飞飞在客房摆弄棋盘,她一直认为围棋是种智力活,无论义父如何教她就是学不会,但是今晚却很想摆弄一下。司马逍站在门外看了许久,终于还是看不下去,走过去捉起她的手:飞飞,一次只可下一子!

白飞飞抬头看着他,轻笑着说:我这就是一子!

司马逍看着她左右手各拿着一子,满脸疑惑,白飞飞挣脱他的手,伸出右手说:“此子为借刀杀人。”然后在伸出左手:“此子为敲山震虎,两子相辅相成,浑然一体,故谓之一子也!”

司马逍低下头,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了口茶才说:飞飞有话不妨直说!

白飞飞轻笑:我无话可说!

司马逍皱起眉头:飞飞就一点也不感兴趣?还是你已经猜到?

白飞飞不语,食指在棋盘中间划过一条线,指着一边说:我在这边,二王子在那边,有何话可说?只是有一点不明,只要飞飞一死,那二王子此计就天衣无缝了,为何还要相救?

司马逍伸手把棋盘抚平,轻握着她的手:你若死,谁许我余生幸福?

白飞飞正想收回手,门外进来一人,身材纤细,面容姣好,踏着莲花步缓缓走过来:司马哥哥也在,我给飞飞姐姐送衣物和首饰过来,不知姐姐可否喜欢?

白飞飞点点头:有劳!

司马逍接过东西,放置一边:潇潇,这种粗活就交给下人,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潇潇点着头,并不挪动半步,司马逍摇摇头,转身对飞飞说:飞飞,你也早点歇息,我先告辞了!

白飞飞笑着说:请!

眼见他们走远白飞飞才合上门,待她转过身,屋内不知何时已站着十几人,若不是沈浪正对着自己微笑,估计她会以为有盗贼入屋,白飞飞定了定神,轻唤了声“沈大哥”

屋中有一人,估计是领头,盯着白飞飞感叹道:难怪沈大侠如此紧张,白姑娘真乃一倾国倾城之佳人,羡煞旁人呢!

沈浪但笑不语,白飞飞只好笑着推搪他:过奖了,飞飞怎受得起!

“飞飞姑娘过谦了!”他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

沈浪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打圆场地说:今天虽未有行动,但也承蒙各位英雄好汉鼎力相助,沈浪在此谢过各位!

屋内十几人均高兴不已,连连推辞“能为沈大侠效力,实乃我众兄弟之荣幸,沈大侠自可不必客气!现今事已成,我们就此别过!”

沈浪笑着点头,白飞飞仅听到“飕飕”几声风声,屋内就只剩她和沈浪啦,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盯着沈浪,打趣道:沈大侠还真是威名远播,别人遇着是草寇,你遇着倒成了侠客!

沈浪轻笑:他们确是草寇,本想劫我,不料竟成了朋友!

白飞飞笑着替他沏上茶,端给他问:沈大哥是想劫法场?

沈浪接过茶,浅尝一口,继而答道:此乃下下策!

“那何为上上策?”

沈浪看着她,信心满满的说:挟天子以令诸侯!

白飞飞笑而不语,难怪方才几人看着眼熟,原来朝堂上那几名侍卫全是他们伪装而来。

沈浪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开口问道:司马逍似乎有些许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飞飞轻笑:在潇潇!

“依我看是在你!”沈浪直视着她。

“他很紧张潇潇,只是他自己尚未发现罢了!”白飞飞并不是为了解释什么,这只是她自己的直觉,司马逍对她很好,但对潇潇更是细腻温柔。

沈浪伸手理了理她的鬓发,柔声说:司马潇潇不简单,小心为上!

白飞飞抬头凝视着他,沈浪貌似温文尔雅,但城府却深不可测,他到底掌控了多少人又掌控了多少事,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晓。

沈浪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啪啪她的头问道:想什么?

白飞飞一手捂着他的胸口,侧身把耳朵贴在手背上听他的心跳,好一会才说:在想这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沈浪很是好笑,满脸爱怜、宠溺,轻轻搂紧她问:听到了吗?

白飞飞摇头:“它不愿告诉我!”在他怀里躺了会,又抬起头问他:你此次前来怕是有重要之事,既然你不愿讲,那我不问便是,但你无须顾忌我,我自己的事我自能解决!

沈浪不语,打横抱起她,白飞飞始料不及,一时手足无措,慌乱叫道:“沈大哥”

沈浪似笑非笑,对她的挣扎不予理会,直接把她放到床上,而后自己也躺下抱紧她,手轻轻一掀,盖上被子,才慢慢悠悠地说:你有不寐之疾?

白飞飞紧紧盯着他双眼,惊讶中带些许气愤:你如何得知?莫非你窥视我?

沈浪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我每天守着房顶可是为了保护你,怎能叫窥视?

白飞飞不以为意:那你今晚为何不继续守着屋顶?

“早已有人守着,我何必再去凑热闹,睡吧!”

“嗯”白飞飞乖巧的闭上眼睛,猜想屋顶上之人,莫非是黑衣人,然而转念想想似乎又不太可能,她可是巴不得我死!既不是她,那十有八九是鬼医了,如此一来,心里顿时踏实不少,迷迷糊糊间也就睡了过去。

待她一觉醒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抬起手正想掀被子,却发现掌心留有几个字“有要事需办,去去就回!”白飞飞不禁痴痴一笑,真不曾想这沈大侠也会如此可爱。她起身打理完一切,也准备出去走走,先摸清楚楼兰城的情况,好找到离去之路。但是事情似乎远比她想像的要困难许多,因为她连司马逍的王府都出不去。王府分正门和后门,正门有六人看守,后门只有两人,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把自己阻拦于门内,都说这同一句话“王子有领,不得王子允许,任何人等不可随便进出王府!”话虽如此,但她发现此话似乎只对自己有效,其他人还是照样进进出出,看来司马逍是故意不让我出去。无奈,白飞飞只好在王府里闲逛,希望可以找到走出王府的一处地方。结果似乎早已在预料之中,此王府守卫森严,轻功一般之人都出不去,更何况自己,白飞飞只好找了处假山歇脚。无意中听到前方有人在争吵,她本不想理会,但此声音却越听越发熟悉,终于还是忍不住微仰着上身,透过石头缝看过去。然来是潇潇和大王子,大王子拉着潇潇的双手,潇潇很不情愿的想挣脱,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低下头惊慌失措的轻声哀求:大王子,请放开潇潇。

大王子倒是一脸情深,双手握的更加紧,把她拉近,柔声说:潇潇,我对你的心意,莫非你真的毫无察觉吗?

潇潇无助地侧过脸,不予回应。大王子更加得寸进尺,竟然不顾潇潇的强烈反抗将其强行搂入怀中。白飞飞是在看不过眼,好歹彼此同为女子,姑且帮她一把,她站起来,特意露出半边身子,放高声量说:有劳二王子陪飞飞逛花园!!!!

果然前方顿时安静下来,大王子犹豫了会,还是松开了潇潇的手,满脸不甘的离去。白飞飞转身朝潇潇笑了笑,潇潇似乎明白过来,也笑着朝她点头,朝她缓缓走过来,再次笑着答谢:谢谢飞飞姐姐替潇潇解围。

白飞飞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不必言谢!说完准备离去,虽她不知司马潇潇有何不简单,但既然沈浪如此说,那必有其道理。

不曾想潇潇却伸手拦下她,而后不等白飞飞反应过来,直接跪在她前面。白飞飞不知所措,赶紧去搀扶她,而她却死活不肯起来,还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眼里尽是无助与柔弱,让白飞飞于心不忍,却又不知她想做什么。

“飞飞姐姐美若天仙,也难怪司马哥哥会如此爱怜。。。。。只是,皇叔他。。。”潇潇欲言又止。

“他什么?”

潇潇似不曾想到她会若此直白,一时不知当如何回答,只好避开她的眼神,顾左右而言其它。

白飞飞并不追问,这耍心机也得找对人,楼兰城的事她可不想插足。她借口说自己乏了,往回走,心思依旧停留在如何逃离上,一不小心居然撞到了王府的武士身上,白飞飞吃疼,捂着头不停的揉。

“很疼吧!”

白飞飞边揉边点头,继而又觉得不对,这人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她倏地抬头,指着对方惊呼:朱。。。。。

对方眼明手快,一手捂住她的嘴轻声说:嘘。。。小声点!

白飞飞用力扯下她的手,眼神警惕的四处扫荡,确定四周无人后才拉起她快步躲到隐蔽之处,有些许生气的说:朱七七,你怎么跑着来了?

朱七七不屑的哼了一声,又得意的说:你能来我自然也能,想甩下我,没那么容易!

白飞飞沉思了会,这丫头居然如此轻易就混进来了,那要带我混出去也不见得是件难事,她贴上笑脸,小心翼翼的说:咱俩做笔生意,可好?

朱七七警惕的退后几步,眼神在白飞飞身上乱串,而后清清嗓子说:我又不缺钱,你少打我主意!

白飞飞白了她一眼,朱七七“扑哧”笑了声,推了推她肩膀说:得了,开玩笑呢!这生意如何做?

“简单,你护我出去,我带你寻沈浪!”

朱七七拖着下巴,深思了会,点头应允。相约今晚子时此地见,朱七七递给她一个包袱,压低帽檐快步离去,白飞飞等朱七七走远,才偷偷溜回房间。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