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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之镜花水月 作者: 王不留行 字数:5420 更新时间:2013-05-24 16:18:00

第五章 真相乍现

他们赶了一宿路,终于在一个小镇的客栈里会合了宋离他们。白飞飞虽然很诧异,为何沈浪能够如此迅速找到他们,不过她并没有询问,因为方才一进门她就闻到了鬼医身上特有的郁金香味。鬼医也到了,如此可见武林中人要找到某个人并不是太难,如果自己开口询问,那真是与自揭老底无异了。

此次相聚,最开心的莫过于宋离了。自白飞飞进门开始他就寸步不离地守着,白飞飞无奈的摇着头,脸上却是无尽的笑意,仿佛连眼睫毛都是甜蜜的:宋大哥,你不会打算今晚就这样看着我不睡觉吧?

宋离握紧她的手说:同样的错我绝对不会犯第二次!

白飞飞满脸诚恳地说:宋大哥,你放心吧,同样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宋离还想说什么,这是门“吱”声开了,有人端着水盆进来。

又是她,白飞飞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刚才的柔情荡然无存,她就是那个在树林里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

她似乎被白飞飞吓到了,退后一步,背贴着墙,战战兢兢地说:飞。。。飞飞。。。。飞飞姐姐,我。。我给你打了洗脸水。说完赶紧放到脸盆架上,低头立在一旁。

宋离也感觉到了飞飞眼里的敌意,以为她还在为树林里的事生气,便柔声对她说:飞飞,她是玉儿,上次的只是一场误会,玉儿已经解释过了。

玉儿应和地点着头,还不忘瞟白飞飞几眼,眼神满带挑衅,脸上却满是委屈。

白飞飞在心底冷笑,哼,装吧,继续装,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走着瞧。她很快恢复了刚刚的笑容,轻柔的说:该解释的应该是我才对,一定吓坏你了,玉儿?

玉儿有一瞬间发愣,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轻声说道:有劳飞飞姐姐关心,玉儿没事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玉儿先回房了。

白飞飞笑着点头,看她这样子,活像小昭对张无忌,只是男主角变成了宋离。

宋离在飞飞房里磨蹭了很久就是不肯走,因为对于飞飞他真的输不起,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飞飞,乖乖回房了。

宋离刚走,白飞飞走到门口,探了探头,确定四下没人后,关上门,坐回桌旁倒好茶才说:茶都倒好了,还不现身吗?

鬼医从窗台上跳下来,嬉笑着走到她旁边:你什么时候察觉的?

她轻抹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一进门。

鬼医哈哈哈大笑,白飞飞鄙视地瞟着他,做贼做得这么猖狂。

鬼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贴近她的脸,带着几分嘲弄:你尚且知晓,更何况是他们?

她不语,端茶的手微微一抖,茶泼了他一身。

他并不躲,只是用手甩了甩,半天才挤出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这回轮到白飞飞大笑不止。鬼医黑着脸,却又拿她没办法。

白飞飞笑道两颊发酸才渐渐止住。等到她安静下来才略有所思地问:你不问翳风?

鬼医神情复杂,却不接话。

白飞飞不死心,继续问:你早已知晓,却不为他解毒?

鬼医知道躲不过,可是他又何尝不想救翳风呢!他故意避开话题,说:觉得我冷血?

白飞飞摇摇头,她何尝不明白有很多事从来都由不得任何人左右,所以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为什么?”

白飞飞满脸无奈地说: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鬼医拉着她的手,良久才起身准备离开,走到窗前突然转过身对她说:小心白玉,绝非善类!

白飞飞点点头,看着他离去。原来她姓白,如此看来她、鬼医与白氏家族的关系似乎过于暧昧了。想到这里她猛然惊醒,此前朱七七在幽灵宫里拿走的那个锦盒到底装着什么?被鬼医这么一搅和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是时候回快活城了,虽然哪里有很多麻烦事等着她!

白飞飞原本打算第二天随便找个借口骗宋离带自己会快活城的,可是人算那不如天算,她一起床就发现自己桌上多了张字条,写着“罪不及他人”,白飞飞还云里雾里,沈浪就急冲冲的敲她的门。

“宋离不见了”这是沈浪的第一句话。

很明显,鬼医也不见了,因为那股郁金香味没了。这就是那人所指的“他人”吗?

白飞飞不可谓不气,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个主,为何要苦苦纠缠?

沈浪似乎知道什么,可是却什么也不说,而是带着他们启程回快活城。白飞飞也没有别的办法,唯有暂且相信他了。

快活城依旧繁华似锦,一派欣欣向荣。熊猫儿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感叹道:快活城依旧如故啊!

白飞飞冷笑:只怕桃花依旧在,人面已全非!继而轻咬桃唇,如此暗潮汹涌,相必是大雨将至了!

熊猫儿似懂非懂,将目光投向沈浪,沈浪却依然云淡风轻,拉起飞飞的手说:万事有我在,先去休息吧!

白飞飞感到他的力道有所加重,掌心触到什么,对上沈浪自信的双眼,她不露声色地将东西收入手中,冲他点点头,无视白玉利剑般的眼光,转身,镇定自若地跺回东厢房。

她明知道快活王不可能就此放过自己,可是她还是留在房中不出去,朱七七来闹过几回后自觉无趣也就自行离去。白飞飞一直坐等天黑。

直到几缕月光爬入窗户,白飞飞才起身,看到满庭月色,抬头,满天繁星犹如一粒粒镶嵌在皇冠上的明珠,耀眼夺目,相比于做贼今晚似乎更适合与知己好友把酒谈心,然而自嘲一番后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朝朱七七的房间走去,也许今晚是最后的机会了。

不出所料,朱七七尚未回房,她堂而皇之地推门而进,第一眼就扫到了桌面上的锦盒,心里不禁升起一点小小的窃喜,不过只是向前走了两步她就犹豫了,真的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到手?白飞飞死死地盯着它,双拳紧握,掌心被指甲划出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痕,要放弃已到嘴的肥肉还真不是件易事。思量再三,她才慢慢松开手,一步步退向门口,铁定心转身关上门。

她还不知道自己做得是错是对,突然从右侧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把她扯到一边,白飞飞慌张不已,使劲挣扎,耳边却传来沈浪的声音:飞飞,是我。

白飞飞安静下来,抬头看着他,沈浪笑着摊开手,是条玉龙,很是小巧精致,白飞飞凑到眼前仔细端详,光滑细腻,是上好的祖母绿,上面还有些小字,可惜光线太暗无法辨认。

沈浪拉起她的手说: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白飞飞很惊愕,不知为何他要帮自己,更不知这期间到底有何阴谋。可是不容她细想,沈浪拉着她快速离去,然而不久大堂就传来打斗声,沈浪应声而停,他感到躺在自己掌心里的小手握得越来越紧,沈浪稍稍用力回应她,给她安慰。

事实上作用比不大,白飞飞虽然表面上装的若如其事,但是心脏却早已像迷失方向的小鹿一样,忐忑不已。沈浪把她送回房间嘱咐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万不可出来!

白飞飞点头,沈浪稍作停留,而后毅然向大堂而去。

堂上可谓一片混乱,各派弟子与城内守卫大打出手,各派掌门却齐聚于堂中冷眼旁观,全然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相比必快活王已是忍无可忍了,对着前方厮打在一起的几个人,也不分敌我,连发两掌,他们马上应声飞到在地,抱着胸口在地上痛苦呻吟,众人被吓得不轻,纷纷收手,各自退回。大堂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彼此间的呼吸与地下几声呻吟在来回喧嚣。

沉寂过后,首先发难的是武当掌门:快活王,你纵容沈浪等人等人残杀我们各派中人,今天我们到此讨回公道,为武林除害。声音虽小,却犹如暗夜的闪电划破长空,震撼众人。

各派人士如梦方醒,纷纷高喊:诛杀沈浪,为武林除害。

白飞飞早已躲到一旁,原来首当其冲的还不是我。她没有听沈浪的话呆在房中,因为沈浪似乎也很可疑。

沈浪面无表情的说:倘若真如各位所言,那我沈浪岂有自投罗网之理?

堂内顿时鸦雀无声,不过这仅仅是一瞬间,不一会,武当大弟子就大声说:大家不要听他强词夺理,我与众师弟亲眼所见,岂容有假!

此时少林现任方丈也应和道:我们少林十八铜人亦是亲眼见方丈死于你之手,沈浪你作何解释?

朱七七再也按捺不住,冲上来护着沈浪说:不是的,沈大哥绝不会做此种事情。

“哼,不是他还会有谁?”武当掌门不依不饶。

朱七七支支吾吾半天,突然说:白飞飞。。。。对,一定是她,她一出现就命案不断,是她!

白飞飞真是哭笑不得,你也太抬举我了。

众人默然相视,这是白玉胆瑟地站出来说:我。。。我也。。。亲眼看到飞飞姐姐出现在少林方丈死的地方。

快活王逼问沈浪:可有此事?

沈浪顿了顿,冷冷地说道:确有此事!

全堂轰动,白飞飞瞬间成为众矢之的,众人纷纷要求交出白飞飞,白飞飞也懒得躲了,径直走出来:不用找了,我就在此。

各派人士哑言无声,不知是谁最先大喊:杀此妖女!

顿时全堂起哄,可是却无人敢上前动手,快活王满脸阴霾地问:白飞飞,人确实是你所杀?

白飞飞冷笑,如果我说不是,有人信吗?白玉见白飞飞迟迟不答,悄悄走到她身后低声说:罪不及他人!

白飞飞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对,是我杀的,全世界的死人都是我白飞飞杀的,如何?

少林方丈女火中烧,恶狠狠地说:留此妖女,必定祸害无穷。说完一掌豁出。

沈浪却抢先一步把她一掌震倒在地,白飞飞口吐鲜血,晕倒于地,众人还想上前,突然前方冲出一人,几掌把他们数人打倒在地,接着一掌把房顶打碎,然后迅速抱起白飞飞飞驰而去,他们想追却被沈浪拦住:白飞飞已中我毒掌,命不久矣!众人才就此罢休。

夜入更深,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唯有月色肯与这黑暗伴行。白飞飞静静地躺着,毫无表情、毫无动作,甚至看不见丝毫的呼吸起伏。门外的黑衣人逗留良久,最终还是推门而入,靠近她,伸手去探她的呼吸,不料白飞飞突然睁开眼,黑衣人被惊吓一番,接连退后好几步。白飞飞坐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黑衣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你使诈!

白飞飞轻笑:这招叫引蛇出洞,我若不耍些小手段又怎么请得动你老人家?

黑衣人不接话,眼光在屋内四处游走,半响才开口问道:屋内仅你一人?

白飞飞笑而不语,黑衣人见状放松了不少,收拾起刚才的惊慌,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白飞飞收起笑容,故作神秘地说:前辈如此煞费苦心,该不会只是为了要我的命那么简单吧!

黑衣人眼神犀利,目露寒光,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什么?

白飞飞但笑不语,但是却满脸若有其事。黑衣人按捺不住,上前逼问道:说。你知道什么?

白飞飞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快活王”

黑衣人突然全身僵硬,眼神闪躲,白飞飞已经敢肯定翳风口中之人就是她。然而她还是有很多疑团,她脑筋飞速旋转,必须找个好的托词诱敌深入,于是她继续以退为进,加以愤怒:纵容快活王伤你再深,你一刀了结他便是,何必借刀杀人,残害这么多武林同仁?

黑衣人全身颤抖,满眼血红,抑制不住心中的仇恨,咬牙切齿地说:一刀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我要毁了他的一切,让他如丧家犬般受尽世人唾弃,永世不得翻!

话虽已尽,杀气却仍充斥竹屋,白飞飞没想到她会如此痛恨快活王,很是吃惊,一时间竟然无话可接。黑衣人也渐渐平静下来,慢慢发现自己似乎中了这小丫头片子的计了,于是紧盯着她:你套我话?

白飞飞尚未回神,被她这么一问更是不知所措,黑衣人愤怒不已:我杀了你!

说完右手三指形成钳式掐向她,白飞飞坐在床上,退无可退,只好楞楞地看着黑衣人逼近。此时一直躲于窗户外的鬼医翻窗而入,左手捉住黑衣人的手,右手马上伸出想要摘下她的面纱,却被她一手挡下,如此几招下来,不分上下,他们才暂且分开,各退一边,僵持不下。

白飞飞站到鬼医旁边,黑衣人含光四射,似乎恨不得把白飞飞生吞活剥了。白飞飞毕竟不是武林中人,看她这架势,难免有些许害怕,干咽着喉咙说:我只负责演戏,他们才是主谋。说完指着黑衣人身后的沈浪。

沈浪却并不在意,轻笑着说:算了吧,前辈此次是阴沟里翻船,生气在所难免。

白飞飞认同的点点头,然而不一会她就觉得不对劲,阴沟?我吗?她眼神冰冷地盯着沈浪看。沈浪避开她的眼神,强忍着不笑,然而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抽动着。

鬼医顺着白飞飞愤恨的眼光,看到沈浪滑稽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想笑又不敢,只好干咳几声说:正事要紧!

白飞飞这才从他脸上收回目光,落到黑衣人身上,问她:敢问前辈尊姓?

黑衣人冷哼,不加理会。沈浪上前一步说:若是前辈依旧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那就不要怪晚辈不知礼数了!

话未完,剑已出鞘,黑衣人与他过了几招,渐渐处于下风,想要夺路而逃却不得空隙。鬼医护着白飞飞,丝毫没有要出手懂得意思,白飞飞推了推他胳膊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帮忙!

鬼医耸耸肩:她根本不是沈浪对手,我何必插一脚呢?

白飞飞无可奈何,自己要不会武功,只好干看着。

他们打了好几个回合,眼看沈浪就能把她拿下,这是门口却突然飞入几枚暗器,还好沈浪眼尖,转身躲过。

此时门口出现两人,沈浪暗叫不好,只见白玉挟持着朱七七站在门口,轻声说:沈大哥,你若是在动手,我的剑可就不长眼了!

沈浪怕她真的会伤害七七,只好退到一边,问:你想怎样?

白玉靠近黑衣人说:放我们走,人自然会还你。

朱七七被她勒得有点疼,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还是说:沈大哥,你不要管我,不能让她们走。

白玉勒得更紧了,恶狠狠地说:你给我住口,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不要”沈浪和黑衣人同时叫道。

白玉不可置信的看着黑衣人:你说什么?

黑衣人察觉到什么,掩饰着说:杀了她我们就走不了了!

白玉半信半疑的“哦”了生。

白玉半信半疑,可是白飞飞是彻底不信,一开始她就发现黑衣人很紧张朱七七,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她们之间有联系,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利用的。白飞飞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说:你想杀便杀,啰嗦个什么劲?

此话一出,除了鬼医,个个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倒是无所谓,继续说:你杀了她,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朱七七虽然打算一死的,但是也受不了她如此贪生怕死,开口骂她:白飞飞,你这贪生怕死之徒,胆小鬼!

白飞飞耸耸肩,落井下石的说:像你这种人,留着只会妨碍地方。

沈浪再也忍不住,斥责地说:飞飞,够了!

白飞飞也不甘示弱地说:我有说错吗?

沈浪盯着她,眼里尽是怒火,白飞飞也直视着他。

气氛一度僵持,鬼医借此机会向白玉连发几道暗器,等白玉尚未反应过来已被暗器击中,朱七七趁机挣脱,跑向沈浪,黑衣人却伸出手想要捉住朱七七。此时白飞飞离朱七七最近,她也来不及多想,一手把朱七七推向鬼医,自己却来不及跑开,被黑衣人捉了个正着。沈浪追过去,黑衣人突然向他撒来一把药粉,趁沈浪避过之时带着白飞飞飞奔而去。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