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这里面包含了我太多的感情，此时的我，显得那么狼狈，可又…无处可逃，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脖间，眼里的心疼全然展露无疑，他，还是在乎我的，那么这次，我赌赢了。城墙上的风渐渐有些大了，我伤口上的血也凝固了，吹得有些疼，可我，笑靥如花

这笑带着没心没肺，震惊了在场所有人，而他有些不知所措。在他悲寂的眼神下，我竟笑的泪流满面，滑落的液体，那么咸，带着苦涩，缓缓注入我上扬的嘴角，我是那么那么想他，想到快要疯掉，他的温柔，他的怀抱让我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可是要怎么办，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东西…他是一代帝王，是曾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间接杀死婆婆的凶手，面对他，我总有流不完的泪，我也不想，可我爱的那么累，恨得那么无力，内心的挣扎，时时刻刻都在折磨着我，纠缠着我。

我抬手缓缓拭去眼角的泪水，他想要走过来，想伸手来接我。

“别过来。”此时，我正立在城墙的最高处，这样看起来十分危险，初秋的风，有些微凉，如他的手一样，我淡淡地看着她，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嘴，都被我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见我对他依旧如此抵抗，他的手缓缓放下，眼睛不曾拉开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婆婆为什么会突然自尽，我真的想要救他，我想让你开心，想给你我所拥有的一切，陌冉——原谅我，原谅我…”

她不在的时间，莫子煊如行尸走肉，每次到梨香阁，记忆都会像潮水般涌来，那样的强烈，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什么都空空的，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那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渐渐地，他常常会对着梨树自言自语，他真的想，宁可死的人是他，也不要是她至亲的人，至少，她不爱他，不会这么疼，他对着梨树哀求她回来，明知到她听不到，却依旧傻傻的那样做，为了眼前的女子，他放弃了他引以为傲的尊严，如孩子般无助的蹲在地上，在梨树面前，乞求她的原谅。

“不像我恨你一辈子，那么，撤回你的五十万大军，放他们走。”我不去看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知道感觉有血腥味，咸咸地，我才放开，却感觉不了痛。

“对易承川，我从未想过赶尽杀绝。”因为，他是她爱的人，莫子煊不想重蹈覆辙，伤害她在乎的人，再次令她伤心欲绝，“你先下来。”他伸出手。

“我要怎么相信你？”我冷漠地望着他，他的手顿在半空中，那样地乞求。

“来人。”面对我的冷漠，他忽略心中的一阵绞痛，叫来人，吩咐道，“传令下去，立即撤兵，五十万大军即刻沿路返回，违令者，斩立决！”

“是！”所有人撤退，城门已开，城墙上只剩下我和他。

他向我走来，在碰到我手时，猛地将我拉向他的怀里，他特有的气息瞬间围绕在我的鼻间，他的怀抱依旧那么温暖，我舍不得离开，这是我想了多久的怀抱，可是，这一切，容不得我，我推开他，背对着他抬头，：“谢谢你，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到此为止。”

天知道，说这句话，我的心快要死掉。

到此为止…?是从此陌路，再不牵连吗？不，莫子煊只要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而她在另一男子的身旁，他就心痛得快要崩溃，为什么她就是不愿爱上自己？他唯一想要执手白头的人，唯一一次令他冲动的人，为什么就是不愿爱上自己？

“陌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求她原谅么？他没有这个资格了，这一声呼唤装载着他所有的无奈，全部的爱。易承川，或许才是给她幸福的人，而自己，从始至终，一直在给她伤害。

我的背脊挺得那么笔直，他在唤我，那么温柔，那么无奈，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