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厮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们还用手机？”

“我们在凡世还是用手机哒。”泛森眨着星星眼，眨巴眨巴再眨眨。

实在敲不到他的头，便刮刮他的鼻梁，凶巴巴道：“招苍蝇啊？！”

他总是这样高啊……每次都会想敲敲他的脑门，明知敲不到，还是想试试，试着试着又是失望，还是不甘心的，便刮刮他的鼻梁。

泛森站在药店门外，弯下身子道：“厮厮啊，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买药。”

“嗯，你要快点，我被人拐走了怎么办？”牧厮调皮地眨眨眼。

“我尽量。”他摊摊手，故作无奈道。

“喂……”

“好啦，”泛森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我会快点的。”

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不同肤色的人们用各种语言说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药店对面是一家出售女鞋的鞋店，门口角落有一个白色宽口花瓶，放着一大捧白色紫色交错的满天星，像一捧美丽的愿望。

透过窗明几净的落地窗可以看到琳琅满目的各色鞋子，姹紫嫣红，黑白分明，各成一派。

牧厮忍不住推动轮椅，来到这家店，店员走上前，金黄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美丽的大眼睛友好地看着她，“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她的中文有些别扭生硬，牧厮不由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国人？”

“我是猜的。”她笑逐颜开，“我一直在学中文，今天刚好可以用上了！”

“你很喜欢九州？”牧厮笑着将一缕发丝重新别回耳后。

她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喜欢九州字。”

“为什么？”

“你看，九州的忘字就很有意思啊，上面是一个亡，下面一个心，只有死了心，才能忘得了！”

死了心才忘得掉……那么，泛森是被强迫死了心么？

身为国人的牧厮忽然觉得自己不如面前这个外国女孩了，“九州字博大精深，没想到你比我还要了解。”她笑着摇摇头，道。

“我当时看到忘这个字去问老师什么意思，老师就告诉我了，我也一下子喜欢上九州字了。”

“凯瑟琳！怎么还跟顾客聊起天了？”柜台后一个女人尖声叫道，黑框眼镜显得有些古板。

“是的店长……我这就工作。”凯瑟琳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您有什么需要吗？”她问道。

“你先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好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

“谢谢你。”

凯瑟琳冲牧厮点点头，便干起了别的工作。

牧厮一个人推动轮椅静静地欣赏着五颜六色如此缤纷的鞋子，美艳耀眼的细高跟，纯洁美好的平底蝴蝶结，各有千秋。

轮椅忽然有人接她的班了，牧厮回头一看，是微笑着的泛森，泛森嗔怪道：“我可是到处找你，下次别乱跑了，要不我可急死了。”

“放心啦，我舍不得你死的，何况还是急死。”

“女人的天性还是爱美的……”泛森看着数量甚多的鞋子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