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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演义 作者: 雪香落 字数:3308 更新时间:2014-02-11 15:55:00

第二十五章 双雄分歧无须让

李云宗见杨琼一剑挥去,便将自己千方百计要除掉的花蝴蝶斩杀于脚下,又惊又喜,又赞又。虽喜见除却了眼前这心头大患,但忧功劳不是自己做的,那么自个的一场辛苦将是无所价值。恐花蝴蝶是诈尸行计,上前查看了一番后,哪里还见有半点存活之象?方才仰天大笑道:“这贼厮终于死啦!贤弟啊,此番灭贼的功劳,你首当其充,该有重赏。你说该如何处决他?”

原来杨琼不知道,逍遥山庄已经发下了追杀令,但能擒杀花蝴蝶者,不计生死,皆有万金赏赐,亦可入户逍遥。故此中原地境的英雄豪杰,无不垂涎这此等名利重金,且又是替天行道,名正言顺之事,无有不想来一试运手。李云宗虽是逍遥庄的人,奉命行事,责无旁贷。但更多是为于这功名利禄而来,因此在捉拿花蝴蝶一事上显得格外用心卖力,唯恐他人占了这份大功劳。此刻,花蝴蝶已丧命于杨琼的剑下,便同是杨琼做全了这份功劳,自己却白忙活一场,心中不免有些落漠。他虽是行侠仗义,但也从不肯放过任何立功的机会。

杨琼叹道:“教人埋葬了他罢!此人也曾算是中原的一个豪杰,只因后来行径突劣,自损了豪侠气节,但归根是有些功劳的。小弟也不忍作贱了一具尸体。”心中正想着花蝴蝶如何会自愿的送在自己的剑下讨死,他重伤之下,本是可自行逃走,但他偏反其行,为何又会对自己不下杀手,而处处手下留情?

脑海中正牵绕着诸多疑思觉念,只是解谜不开。李云宗哼哼了几声后,指着尸体骂道:这厮流毒中原,败坏人伦,给我逍遥山庄带来了奇耻大辱。就这般饶了他,真是大大的不值。

杨琼不知他心中另为功名一事在细细算计哩!只道他是对花蝴蝶恨入骨髓,至死也难以释怀,便劝道:“大哥兀恼,此人纵有千般不是,但人已死,所有的是非恩怨也就随风化去了,世上再无花蝴蝶了。”

李云宗似乎怒气未消道:“这厮奸辱了数十个良家少女,又连损我中原数位豪杰性命。滥杀无辜,祸传天下,必要将之枭其首级,挫骨扬灰,我若不将此贼首级传与中原武人共鉴,震慑其胆。只怕日后就会无端冒出第二个花蝴蝶来。”

杨琼道:“可他已经死了,中原各境已无忧虑。依小弟看来,大哥只须将花蝴蝶的死讯播传中原,不出几日,便可家喻户晓,天下皆知。如此也显得大哥做了一件为除暴安良的大功劳。”

李云宗见杨琼将功劳题于己身,本是无限欢喜。但细细一想,又不能昧心的自欺欺人。毕竟自己是亲眼看见杨琼将花蝴蝶一剑斩杀,而并非自己所作。他虽是喜好名利功勋,但这等厚颜无耻的冒功大事,却是做不出来。回道:“贤弟出力甚大,大哥只是一侧帮忙除贼而已。要说功劳,当属贤弟无疑。”

杨琼笑道:“若无大哥的精妙快刀夺了他的七成攻势,小弟安能一剑刺中他?要说功劳大小,小弟与大哥算是平分秋色了。”李云宗点头笑道:“我若将此贼的首级带回逍遥庄,传与各路豪杰相证,必定是教吕天王刮目相看了。”杨琼见他说出这话里含言,欢喜的面色顿时默然无语,另有心思计较。

李云宗本是俗莽武夫,自然是不懂那辩言查色的勾当,见杨琼无言时,以为是赞同自己的做法,将手中快刀旋风般的一转,便往花蝴蝶的头胫砍下,杨琼料他有此举,早有提防,突的快剑一隔道:“大哥这是何意?似乎于理不当。”李云宗忽见杨琼倚剑相隔,且话中隐话,也顿感莫名其妙,疑道:“贤弟这是怎么说?”

杨琼便先行收回宝剑道:“大哥不是有言在先的吗?若他肯自尽,便留他一具全尸吗?难道大哥忘记啦?”李云宗楞然一笑道:“原来是这话,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杨琼见他说得满不在意,料他难已甘休,也不会轻易的听自己一言,又道:“大哥是逍遥山庄的豪杰,一诺千金,天下皆知。相信是不会食言不尊的。”李云宗笑道:“这花蝴蝶罪不容诛,死不足惜。乃是大哥我的死敌,他既与贤弟毫无牵连,只管理他做甚?容我杀了他,回庄复命去。”将刀从整后,又待斩下时。杨琼紧迫上一步道:“可他都已经死了,已无杀与不杀可言了,不是么?大哥何必要捣毁他的尸体,这多不英雄。”李云宗急道:“贤弟何必锱铢必较?管他死不死的?”

杨琼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哥的话,小弟可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的。可不能不算哪!”若李云宗是个通情达理的汉子,退让一步也就无事,可直他偏生就喜强钻牛角,十分倔强。见杨琼硬是强管强拦,便有些焦急难耐道:“贤弟也算是杀人不眨眼的豪杰,怎么只管理会这*贼的尸体,他与你是非亲非故,与大哥我可是有大仇大恨。我若不取他首级,中原豪杰岂能答应?”

杨琼笑道:“此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更无第三人知道,只要大哥肯饶了这花蝴蝶的尸首,小弟便将这段功劳全让于大哥,小弟发誓,决计不敢提起此事,不知意下如何?”李云宗疑道:“贤弟只为了大哥的一句承诺话,便要如此做?”他自是贯爱面皮之人,自然不会胡乱教他人将功劳题在自己身上,便是真个无人知晓,他内心上也过意不去,若是日后泄露了出去,那便是丢尽一世豪杰威名,远比一个浪得的虚名重要。

杨琼回道:“刚才小弟斩他的那一剑,其实是他自投罗网的,可见此人临终前尚有伤心悔意,他既肯如此情愿伏法,我等又岂能与他无聊戏言,陷他于万劫不复?阴间道上,教他做那无头之鬼?”

若是他人听到这番义言,必有感叹思虑。不争李云宗听后,仍无一丝怜惜,更无半点悟性,听他笑道:“贤弟真是可爱,我等武林豪杰,岂有承诺于贼的?即便有过承诺,那也不过是一句空头话,一场敷衍罢了。只是为了乱他心智,我等方有更多的胜算,岂能就此当真?”

杨琼见他耍起无赖的脾性,颇有不满,朗道:“自来英雄好汉,事无假做,言无戏言。君失信无威,民失信无诚。大哥乃当世武林豪杰,可谓是鼎鼎大名,在小弟的面前,更当立信表率才是,怎么能唆教小弟行那言而无信之事?”

李云宗似乎未曾将杨琼的言语去深思熟虑,只是呵呵一笑道:“贤弟说得过于言重啦,一时胡乱唬贼并不算什么。”将手一挥之际,快刀立刻闪电般的斩下。杨琼亦是快剑相隔,朗道:“大哥也太立功心切了吧?小弟还有话要商议。”

李云宗那一刀砍得又快又猛,如同电发,但杨琼出剑亦快,霎时间两人同时朝一处拦截,各自措手不及,刀口砍在剑锋上星火濒开,两人皆为反弹之力所震散一步,各自收了兵器后。李云宗见杨琼面色严肃死板,似在较真。却也担忧两人在言语上起了龌龊。一惊一怒中问道:“贤弟当真要护贼尸首,退不得半步?”

杨琼见他言语间虽是温和,但眼中已有怒气,分明是显得自己在此违碍了他的施为,教他好不痛快,当下也毫不退缩,虽然也不愿意为了一具尸首伤了在世豪杰的情意,但信守承诺的价值似乎又更为重要,不能为一时的意气争理而退却不诺,结交一个没有信义的莽夫也实在没有任何意义可言。又心想:这李云宗一介匹夫武人,虽能辨别大是大非,但文理难通,偏钻芝麻小事的弯径,我若想要说服他,可须是使尽苏,秦辩客的说词,也只怕说不动这顽固之人。微笑回道:“大哥今番须给小弟一个薄面照顾,饶了这花蝴蝶的尸首,不然小弟可是会紧紧不依不饶,直到烦透了大哥为止。若说纠缠不休的本事,小弟可大着呢!”

李云宗淡淡回道:“不是做哥哥的心狠手辣,也不是不愿给兄弟面子,只是我已承诺了诸多豪杰,必要提他人头相见,不然贤弟教我空手回去,好教别人耻笑?”杨琼闻言,不觉暗怒道:一派歪理,狗屁不通。没有我在,你还尚且不是他的敌手,又怎可能自不量力的去杀一个武功高过自己的人?倒还敢狂言欺人。轻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哥何不取他身上的信物去,这也算是给中原豪杰一个满意的交代了,如此又给了小弟的薄面,真是两全齐美,皆大欢喜啊。”

李云宗细思一刻,点头道:“贤弟这话有道理。”杨琼见他终于肯退一步,心头一舒笑道:“多谢大哥照顾小弟的颜面。”李云宗指道“:我记得这厮的右臂膀上有一只斑斓蝴蝶的刺青,我取了他这支胳膊去,也算得上是一个交代。”杨琼一楞,方才省悟起他并没有完全的答应自己所请,只不过是钻了一时刁工。十分的不喜,脸色一沉道:“大哥只将他的护身兵器取走,不就合情合理了吗?为何非要弄残一具尸体不可,这等肮脏恶劣之事,小弟尚且不忍为之,大哥就不觉得残忍吗?”

李云宗道:“这有什么?连人肉大哥都敢吃,区区一支胳膊,那也是不在话下。”杨琼听到这话,顿时气愤难平,怒上眉目。李云宗自知言语有失,笑道:“大哥刚才说笑哩!贤弟啊,你初入江湖,一片侠热赤血心肠,自然不忍行那手段非凡之事。你且一壁坐厢,容我来动手。”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