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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仙尊之邪刀天子 作者: 扶星玉少 字数:5254 更新时间:2013-01-15 00:05:00

第四章 密境

执法长老回到府上,已是傍晚时分。慕云看见外公回来,赶紧迎上去,笑道:“外公,你回来啦!”正常的路子已经没了可能,紫胤长老只能寄希望于一肚子坏水的福伯,看着孩子心情还不错,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让众人开饭。席间众人谈笑风生,却惟独无人谈及试炼之事。执剑长老略微吃了些素食,便起身离开。看外公要走了,慕云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继续扒拉碗中的残食。

执剑长老的房间在庭院的最深处,门前种满花草树木,再加上青竹打理得力,较之苏州之园林也相差无几。时至重阳,花飞叶落,树木凋敝。执法长老站在窗前,看着淡淡的月光之下,残枝疏影,草木凋零,不由得吟出几句诗来:“西风折柳打栏杆,飞花似雪透窗寒。昨日寻常成梦影,温柔还是旧江山。”一个黑影闪现在屋中,叹道:“老爷,你这又是何苦呢!”执剑长老也不回头,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苦笑道:“二十年前,也是如此时节,众人抚琴歌明月,举杯啸西风,何其快哉。至如今,斯人尽去,陈年旧景,徒惹惆怅啊。”

青霜在拿起酒杯,斟满酒,吟道:“花开花落花飞尽,月缺月圆月如钩。饮罢琼浆十万盏,能消几许此间愁。”说完,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执剑长老叹口气,回过头来,笑道:“醉时愁去人不知,醒时人知愁又还。谁言借酒可浇愁,一误人间千百年。”青霜举起酒壶,递给执剑长老道:“呵呵,老爷,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你自惆怅,何必加罪于我的酒啊。”

执剑长老结果酒壶笑道:“好个‘人间自是有情痴’。那我这个情痴就‘且把闲愁诉美酒,清风明月共消磨’。”青霜哈哈笑道:“老爷,这才对啊。今朝有酒,与君同醉莫相迟。管他明日,又来几许烦心事。有酒自当共醉,何必管他明日风雨几何。”两人对酒吟诗,叩栏而歌,三分豪情,七分苦涩,让人不忍听之。

不觉时值深夜,青霜已有了几分醉意,这才想起还有正事儿没办,青霜也正是为了慕云的事情而来,便问道:“老爷,云少爷入剑冢之事可有着落了?”执剑长老攥着酒杯,看着酒中的明月,笑道:“有福伯在,自是不成问题。只是我担心闹出什么大麻烦来。”青霜听了笑道:“大麻烦自是少不了的,看来我也跟去凑凑热闹吧。”执剑长老点头道:“嗯,有劳了。”青霜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笑道:“这酒喝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老爷爷早些休息吧。”便告辞了。

青霜走过没多,福伯也来到执剑长老的房中。看着桌子上尚未收拾的酒杯酒壶,就知道老爷跟人喝酒了,马上就嘟囔道:“老爷,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喝酒竟然不叫上我!”执剑长老坐在书桌之前,凝望着透窗的月光,看见福伯来了,哈哈笑道:“闻到酒香,你自会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福伯很不满的看着执剑长老,抓起酒壶,噔噔噔半壶酒下肚,这才放下酒壶,得意的看着执剑长老,笑道:“这算是不请我的补偿!”

执剑长老看着酒也是心疼啊,这就酒可是隐云村独产的凤凰花酿,用凤凰花入酒而酿,香气扑鼻,余味无穷,曾有“一滴十里香”之赞,不过,这就酿起来却是很费功夫,虽然隐云村中酿酒大师如同铸剑大师一般比比皆是,却抵不住隐云村中众多剑仙的豪肠。犹其像还有大祭司这样的酒剑仙存在,更别说像执剑长老养了一群酒鬼的剑仙了,看见福伯把凤凰花酿当成白开水一般一饮而尽,心里暗骂他暴殄天物。执剑长老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福伯拿着酒壶一摇一摆走了过来,一蹭身,坐在桌子之上,笑道:“嘿嘿,好酒。我啊,就是问问你那宝贝外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执剑长老呵呵一笑,将大祭司所说之话重复一遍。福伯听了大喜,拿起酒壶把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哈哈笑道:“我就说嘛!云少爷可是我一手调教的,怎么差的了!”执剑长老还仗着福伯带慕云进剑冢,自然很识趣的说道:“是是,都是福伯的功劳!”福伯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也不多说,晃晃悠悠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看见窗台之下还有一壶酒,转身回来拿起朝执剑长老一挥,得意的走了。

执剑长老看着福伯那得意的模样,这是哭下不得,心说,要不是雪儿酒酿的好,怎么供得起这帮子酒鬼啊。福伯走后,执剑长老拿起书来刚想读上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三更鼓想起。跟青霜喝起酒来,竟然不觉时间匆匆而过。执剑长老便入定去了。

翌日,执剑长老一大早便出了门,去参加剑术的试炼了。慕云则是在福伯的说服之下,放弃了去参加试炼的念头,跟着福伯去寻上青云坪所需之物去了。青云坪在隐云村之上,说白了,就是半悬在天空之中。只有本村的长老和祭祀以及守护弟子才可以出入青云坪。而且,青云坪之外设有结界,以防寻常弟子误入而对青云坪之上的法阵造成破坏,虽然无害,倒似迷宫一般,让人不得其门而入。要上青云坪,就必须备齐两样宝物。一是建木,此物遇水而长,可入天。二是迷雾,此物生于岩石峭壁之间,食而不迷。有此两样植物,便可随意出入青云坪了。

福伯简要的给慕云介绍一下,便带着慕云上不景山寻找这两件宝物去了。福伯一脸信誓旦旦知道宝物在哪里的样子,慕云心里却是着实犯着嘀咕,自己天天在不景山练剑,可从未见过有什么仙草宝贝之类的东西啊。福伯看着慕云一脸的不相信,没好气的骂道:“呀哈,敢怀疑福伯了都?!”慕云虽然有点疑惑,但是知道福伯不会骗自己,马上转换脸色,得瑟的说道:“怎么会?福伯是谁啊?!福伯说有那就肯定有啊!就是没有福伯也能造出来啊!”福伯这才哈哈笑道:“这还差不多,赶紧的,别错过了时辰!”爷俩加紧了步伐,不时便来到不景山下。

只见福伯来到山脚下的一个大石头前,敲敲打打一阵,轰隆隆一声,一个巨大的石门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暮云看了大惊,自己天天来这里练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石门在这里,心里暗骂福伯不厚道,这么好玩儿的地方竟然不带自己来。石门上书两行大字:“隐云密境,不景洞天。”中间是一把长剑,隐隐感觉剑气流动,甚是出奇。慕云打量了半天,这才发现福伯半天也没动静,心里便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无语的问道:“福伯,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进去吧?!”福伯嘿嘿一笑,搔搔脑袋说道:“这个嘛,也不是不知道,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慕云早习惯了福伯干事半吊子,无语的“切”了一下。福伯听了老大的不高兴,强词夺理道:“不知道是不知道,想不起来是想不起来。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吃烧饼没有不掉渣,吃米饭没有不掉饭吧粒的。。。”慕云赶紧拉住福伯到:“是是,是福伯想不起来了,那福伯赶紧想把,你不是说不能错过时辰的么?”福伯一拍脑袋,骂道:“都怪你个小猴子,非要打扰我,要不然早想起来了!”然后,就又开始了敲敲打打。慕云听的心烦,便到一边坐下,看着福伯在那忙活。

福伯敲了一阵,累的不能动弹了,便弯下腰喘气,看见坐在一边树下乘凉的上官暮云,没好气的骂道:“哎呀,你个小猴子。福伯我这么大年纪,辛辛苦苦给你想法子开门,你到清闲啊!”慕云一下子跳起来,笑道:“哪有!我这不在动脑子想呢么!”福伯也有点气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道:“看人家都是敲敲打打就进去了,我咋就不行呢!”慕云笑着说道:“福伯,要不我来试试!”福伯白了一眼说道:“试试!早干嘛去了,看把我老头子给累的!”

慕云嘿嘿一笑,再次来到石门之下,仔细打量起这个石门。石门上的大字没什么,倒是那把剑再次吸引了慕云的注意。刚才在远处看石剑之上剑气流转,仔细看去,折折弯弯的颇似篆体的笔画。慕云沉思片刻,又抬头看看上面的石剑,心中恍然大悟,会心一下,抬手就要去拨弄那些剑气。福伯看见吓了一跳,飞身起来,一把拉住道:“云少爷,你不要命啦!”说着从身上拽出一根黑棍,往前一探,那根黑棍刚一接触剑气便少了二分。这才说道:“这上面的剑气,霸道而内敛,必是前人的大手笔。根黑棍,可是实实在在的铁精,坚韧程度自不用言语。他尚不能阻挡这剑气,你都敢那血肉之躯去尝试,真是不要命啊!”接着叹气道:“唉,年轻人啊!没常识,真可怕!”

慕云看了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要是刚才真的摸上去了,这手肯定就废了。不过转而一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笑着对福伯说道:“那福伯你说咋办啊?”福伯得意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来,福伯告诉你。剑气之道,在于疏理。两气相冲,必有一伤。两气相合,方为王道啊。”慕云听了恍然大悟,怪不的在外公的房里,到处挂的都是剑字,原来也是为了理气。笑道:“如此说来,只要我能将这些剑气理顺,便可以了!”福伯得意的拍拍慕云的脑袋笑道:“孺子可教也!”慕云知道了其中玄机,便仔细研究破解之法去了。

爷俩在这边忙活,殊不知,在青云坪上的大祭司房中,一位老者正颇有滋味的看爷俩在这捯饬。没错,此人正是大祭司。大祭司有一宝物,名为天眼通,可以随心观看远处之景物。当然,所看的远近,与使用之人的法力高低是有直接关系的。如大祭司这般水准,剑法,五行之力已臻化境之人,看个三五十里是没问题的。大祭司身负保护隐云村及村中一干百姓与宝物之责,自然也是用心的很。更别说爷俩动的可是村里密境的注意,大祭司早就注意到了,不过是为了看看慕云的气量才无所为的。身边的紫木骂道:“福寿这个老东西,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啊!竟然打起密境的主意!师傅,要不要我去把他们给带回来!”

大祭司一拜手笑道:“无妨无妨,福寿虽然为人诡诈,但心底纯正,不会做出有损隐云村的事情的。而且,慕云能悟到剑道之根源,乃是莫大的机缘和福分,切莫打扰他!我看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紫木不满道:“可是,师傅,你容许他们这么胡闹,万一闹出什么乱子来,可如何是好啊!”

大祭司叹口气道:“人之为事有三种态度,其一,知事可为而不为,是为最下者,其二,知事可为方为之,是为中者,其三,知其事不可为而为之,是为最上者。似福伯者,已知此事不可为而尽力为之,方为上上之人。乃是我辈之楷模,岂可以宵小论之!这方面,你该跟福伯多学学!凡事多寻变通,莫争死理,开明方为大!如暮云这般资质,日后加以锤炼,必是我隐云村之精英子弟,岂可如此葬送了事!”紫木听了虽然还是不服,也只得答应道:“是,师傅教训的是!”大祭司慧眼识真,自然知道紫木的想法,也只能叹口气不再言语,继续看着爷俩。

慕云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又不敢动手。福伯更是在边上急的瞎瞪眼,干着急。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剑本无形,剑道亦无形。以心为剑,剑心初逢。凝神而动,剑气为形。气之为剑,大道方通。”慕云听了恍然大悟,在心中缓缓形成一个剑字,慢慢推至体外,果然在两手之间渐渐形成一把剑来。慕云将这把剑推向石门之上,一触碰到上面的剑气便被打个粉碎,自己也被余劲往后蹬蹬退了几步。福伯也是深悟剑道之人,一看慕云不仅化出了剑气,竟然还能以气为剑,高兴的啊,简直是合不拢嘴。

慕云看着被打散的气剑,再次陷入了深思。福伯知道,修仙之道,乃是与天争命,与地谋皮。讲究的就是个悟性,更求一个机缘。悟性是天生的,已无法改变。虽然勤能补拙,后天的努力也能填补悟性之差。机缘这个东西却是可遇不可求的。来的快,去得快。今时有,明时无。机缘巧合之下,便可参悟玄机,登堂入室。福伯可不敢有些许的打扰,更生怕别人惊动慕云,刷刷在周围布置了十几重的法阵为其护法。

在青云坪的大祭司都看笑了,骂道:“福寿这个老东西对暮云这孩子还真是上心,十几重的法阵,连个苍蝇蚊子都飞不进去,也不怕把孩子给闷坏了”。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为福伯布置法阵的水平和速度暗自叹服,自问所识之人中,莫有能出其右者。就连对其颇有成见的紫木都看的惊呆了,叹道:“好快的手段!”

当然,这些是不为福伯所知道了。福伯现在的心思全都在防止别人对慕云的打扰上,布置了十几重还是觉得不保险,把看家的龙凤和鸣阵都给放了上去。这才满意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才见慕云再次有了动静,一把气剑再次出现在慕云的双手之间,这次出现的比之前小了许多,却感觉更加明亮,隐隐感觉上面有剑气流动。福伯看着高兴的都想哭了,心说,云少爷今天着收获已经大的不能再大了,不仅化出气剑,竟然在气剑之上再次形成剑气,这,这是多少人大半辈子也不见得能做到的啊,看来今天带云少爷来的真值啊。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不是云少爷不能正常入剑冢,怎么会想着带他来这里呢。福伯这里乐开了花。慕云那里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再次将气剑朝着门上推去。福伯光顾着乐了,忘了自己布置了法阵了。还没等福伯反映过来,慕云的气剑已经撞上了福伯布置的法阵。慕云气剑初成,驾驭尚不熟练,撞到法阵之上,乱了心神,再加上法阵的反弹之力,那把剑便在法阵之中乱窜起来,剑影在法阵中来回闪耀,碰在法阵上装出阵阵火花,如同放了炮仗一般。慕云尽力躲过致命之伤,却把身上的衣服化成了一个个布条。福伯看了赶紧手忙脚乱的解开布置下的几十层法阵。

可惜的是,现在的慕云已经不能看了。直挺挺躺在地上,衣服已经成了布条,七零八落的耷拉在身上。全身遍布着深浅不一的伤口,跟罩了个渔网一般。脸上更是被迸出的火花弄熏得黑乎乎的,如同黑无常一般。吓得个福伯是又叫魂儿,又捶地,心疼的要死。福伯一抹胸口,还有呼吸,又通脉,掐人中。慕云这才醒了过来,一下挺起身来,大吸一口气。福伯哭喊着道:“哎呀,云少爷,可是吓死我了!还好没事啊!”慕云看着身上的衣物和伤口,无语道:“福伯,你看我那里像没事的样子啊!”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