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最重要的人

江钦夜压下心中各类即将呼之欲出的疑问，发动车子，朝着苏六所在的方位驶去。

两人最终在一个旧小区的棋牌室里找到了正在赌博的苏六，两人一出示证件，那群人立刻四荒而逃，差点没造成踩踏事件。

苏六本来也想跟着那群人一起跑的，但顾墨琛站在一边，冷冷瞥了他一眼，把他吓得愣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江钦夜真心觉得带着顾墨琛不是一般的方便，一个眼神竟是比他掏枪还管用。

“你别担心，这些不归我们管的。”江钦夜想着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一些，朝苏六露出一个比较温和的笑容。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苏六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顾墨琛，悄悄地挪远了一点。

顾墨琛向来都是老大们想要巴结、小弟们想要远离的人物，苏六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弟而已。

江钦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好一些：“大刀死了，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什么？”苏六倏的睁开眼睛，也顾不上害怕，直向江钦夜靠近“怎么回事，我前两天还见到他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你站回去。”顾墨琛见苏六几乎就是黏到江钦夜身边去，顿感不悦。

苏六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弹了回去。

江钦夜叹息了一声，他好不容易才营造出来的一丝温和气氛，一下子全让顾墨琛给毁了。

他看着苏六，终于放弃了走温和的路线，“我们也想要抓住凶手，你想给他报仇的话，请配合我们。”

“我可以做什么？”苏六不敢直视顾墨琛的目光，本能地看向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江钦夜。

江钦夜想了想在嘉玲那边得来的消息，开口，“听说大刀最近找了一个情人，你知道这是个怎么回事么？”

“是有这么个人，听大刀哥说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不过我没有见过人，只知道她叫小兰。”苏六想了想，补充到“嗯～我之前听大刀哥说过，他想要送那个小兰一条金项链来着……就知道这么多了，没别的了。”

江钦夜点了点头，倒是可以让人去查一下有关项链的消息。

“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大刀哥他人很好的，你们……”苏六终是忍不住，眼泪滴落下来。

“会的，放心吧！”江钦夜点了点头，拉着顾墨琛径直走了出去。

顾墨琛没有回头，却听到了苏六渐渐大起来的哭声，疑惑问江钦夜，“他很伤心？为什么？”

江钦夜笑了笑，轻声说：“因为重要的人去世了，大刀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

顾墨琛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国外那间法医室的时候，心脏里那股突然被撕裂的感觉，苏六现在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钦夜。”

“嗯？”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这么伤心吗？”

江钦夜皱眉，停了下来，笑容也瞬间从他脸上消失：“胡说什么，我死了，你都不会死呢，说好要当一辈子兄弟的，你可别耍赖啊！”

顾墨琛朝他挑了挑眉，弯眼一笑：“我只是说如果。”

“如果也不行，你……”

这时，江钦夜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向前走几步去接电话。

顾墨琛就在后面静静看着他的侧脸，脑海里回荡着他刚才的话。

重要的人吗？

钦夜。

江钦夜接完电话的时候就看见顾墨琛站在那里发呆，魂也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江钦夜走到他面前，往他发带上轻轻弹了一下，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想家。”

“……”江钦夜微微一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早就猜到过顾墨琛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说，每年春节我回J市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带着黑子住你家。”顾墨琛这话说的毫不羞愧之感，他有江钦夜家的密码，可以随意进出。

黑子则是顾墨琛养的一只全身黑色的大胖黑猫，其实说是江钦夜养的更为准确一点，因为猫粮都是江钦夜准备的，而顾墨琛只是负责投喂罢了。

不过，顾墨琛连自己都不一定能养活，日常吃饭都要靠江钦夜监督，更别说是养别的活物了。

江钦夜疑惑：“为什么要住我家？”

顾墨琛老老实实回答：“黑子没猫粮，我没吃的。”

江钦夜只觉得一只乌鸦从头上飞过，愣了愣，道：“你可千万别跟我说那几天你都是靠我家的零食饱腹的？”

顾墨琛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难怪每次从J市回来家里的零食都一点不剩，当时江钦夜只是单纯以为是顾墨琛贪嘴，谁知道这人竟然把零食当饭吃了。

“要不然下一次你和我一起回J市吧！”江钦夜现在真的担心这人会把自己饿死。

“随你。”

“对了，程思迁他们把大刀的父母带回局里了，说等我们回去问，他们搞不定那两位老人。”

顾墨琛点了点头，上前几步，同江钦夜并肩而行，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