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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痛 作者: 馥郁 字数:2484 更新时间:2021-12-04 15:49:54

第十四章

在我们的生命中,总有段时光难以忘怀,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绚烂多么成功而是因为它总是充满希望与成长。这个夏天的天气就像大多数学子的心情一样,燥热难耐,艳阳天无数。

我们都是一条直线,可能平行,可能相交。但无论哪种关系,我们都是属于自身的,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一段时间的沉寂后,我选择了复读,换了一个环境。开始了新一轮的学习车轮战。

而在这里让我纠结、沉闷的人和事都暂时被我抛在了脑后。

在没有许庚枫、苏晗薇、伊辰焕的地方,我也好像在努力生活着。虽然笨拙,但也总归是在学着成长。

一场暗恋就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我的暗恋还没等到开花、结果就逐渐凋零了。我内心的波涛汹涌似乎谁也没发现,又似乎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和苏晗薇在过去的一年里联系的次数并不多,但就是在这样为数不多的联系中,我们的关系好像又逐渐开始回到了最初。

我们会谈天说地,会煲电话粥,会吐槽身边糟心的事,会八卦娱乐明星······但我们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许庚枫和伊辰焕这两个人。这样,我们好像就都还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青葱少女。至于许家,我也就过年时回过一次,毕竟过年,是需要团圆的气氛的。但是也就是短暂的几天时间,大年还未过完,我就借口学业繁忙离开了许家,虽是借口也是真的压力比之前大。在那几天短暂的接触中,我发现许庚枫似乎更成熟了,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大学生活的多姿多彩,他仍旧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他是彩色的,是缤纷的,是绚烂的。正是年轻男孩子的标准模样。从他的口中得知到的世界也是充满故事感的,跌宕起伏。他的感知,他的情绪,好像让人无法不靠近他。他的感情是外放的,热烈的。开心就像烈日,难过就像洪水。这是少年人的异彩。

从电话中我了解到苏晗薇的大学生活也是多姿多彩的,她参加各种社团、义工、联谊、兴趣活动,好像要把所有她感兴趣的事都尝试个遍。他们都是炽热的星球,相互才会碰撞出火花。他们的大学生活就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谈情说爱、分分合合,当然,这些是我后来听说的。

至于我,转瞬既逝的一年时光,让我变得似乎更沉默了。在和人的交往中,我更多的承担着倾听者的角色。这是我在复读时的好友“百事通”玲子对我的评价。她总是说“你啊,就是个信箱。”我每次听到这,总是笑笑而不发一语。玲子原名王玲玲,熟悉的人大家都叫她玲玲,只有我喜欢叫她玲子,刚开始她总是纠正我,“哎呀,人家是叫玲玲啦,丁零零的玲玲,不是很好听吗?”后来次数多了,她也就懒得纠正我了。而我,始终没改得过来。就这样,似乎玲子就成了我的专属称呼了。

她是个什么都知道的女生,真可以说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我的身边仿佛围绕的都是热情开朗的人,但她和苏晗薇是不同的,琀薇是大家闺秀型的,接受的都是对于人生价值观的教育。而她是社会性的,是各种社会生活的知识。我想,这也许和她的家境有关。她活得很恣意潇洒,但谁也不知道其实她也活得艰难。家里有个酒鬼父亲和生病的母亲,连她上学的钱都是凑的。一部分是借的,一部分是她靠自己攒的。所以,她常说,快毕业吧,这样她就可以挣钱了。

她的成绩并不好,几乎各科都不及格,但是她的字写得特别好,有一种龙飞凤舞的感觉,字如其人,她就是如此的开朗热情。也许有人会不理解,我是复读生不该和成绩优异的人成为朋友吗?这样更有利于考学啊,但是,友谊不就应该是不带利益的嘛。人与人之间不应该只有目的性的来往,更加需要的是心和心的距离。而且,玲子并不是所谓的混迹社会的女生。她的社会性是被逼无奈的,而她的学业也是被生活耽搁了的。试问,当一个人温饱都存在问题的时候,能有多少精力用来学习,用来提升自己呢?我对她是同情的,但她似乎并无察觉,甚至更多时候,我感觉她是在同情我的,一个孤僻的女孩,只有靠她的温暖来接济我。我们就这样,在彼此温暖,彼此鼓励的状态下度过了人生中宝贵的一年。期间,我会帮她在书上把老师讲的重点划好、试卷整理好,她会给我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多数是她在打工的时候搜寻到的“好东西”,也会讲她在打工过程中遇到的好玩的事儿。

钟表一刻不停地转着,太阳东升西落,她依旧每天打几份工来维持生计,我依旧每天为我们俩整理着考试重点。我也曾提过,让她和我一起生活,但她每次都说,人生嘛,怎样都是过,她这样挺好的,尽力就好。

不过,在高考前的几个月,还是被我勒令停止了打工生活,和我一起住进了小舅家。小舅也是十分乐意的。对了,在这一年间,我没有再住在许家,而是借住在小舅家。当然,这是他极力要求的,一来是他家离我的新学校更近,二是他美名其曰要和我培养“感情”。总之,我在他家过得很舒心,也很忙碌,忙着学习、忙着忘记。

小舅在这一年中,也在变化着,更多的时候是绞尽脑汁在厨房忙碌着。他总觉得,我太瘦了。但其实,我根本不算瘦,反而在他的喂养下已经算微胖了。我们俩就在小舅的投喂下,进入了学习冲刺阶段,这样我才发现,其实玲子比我聪明得多,许多之前画的重点,她几乎看一遍就会了,而我总要琢磨半天,甚至许多时候是她看会了再来教我。我们就这样经常奋战到凌晨,玲子的成绩也在这几个月突飞猛进,从几乎每科都不及格到了几乎全优的地步。让我不禁感叹,玲子不愧是“百事通”,学习也很精通。

幸而,付出与收获还算是平衡的。在又经历了三百六十五天的高压生活之后,我们如愿进入了心仪的学校。而他们,好像也在各自按照既定轨道生活着。大家似乎就这样告别了那段难忘的、面对内心世界不知所措的时间河流。

一年后,随着升学,我来到了新的环境。

又是一年夏天,好像夏天总是伴随着离别和相遇。这里没有我熟悉的人、也没有熟悉的街角的咖啡厅,一切都是新的,新鲜的人和新鲜的事,让人觉得似乎生活本该如此。不断接受身边人来人往。

大学生活和高中相比是惬意的,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过去一年用完了。再看看身边的人们,这个夏天大家都很疯狂,远离了书本,女生们就像进入了新世界,超短裙、口红、香水、高跟鞋,男生们抽烟、喝酒、染发,似乎,我们就这样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猝不及防又期待已久。不知不觉间,天气渐凉,短袖换成了卫衣,高跟鞋也换成了运动鞋,疯狂好像又渐行渐远了。经历了一场血战的我们似乎又恢复了理智,开始认真生活。

作者的话
馥郁

作者什么话都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