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见凤瑶衣小心翼翼地踮脚行走，想笑却又强忍着：“姑娘，您是第一次戴钗吗？”

凤瑶衣张嘴“啊”了半晌，承认道：“是的。多谢夫人相赠。”

刘夫人这才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想来这些日子，姑娘对于这，还甚是习惯？”

刘家人和谐轻松，不拘小格的生活的确是凤瑶衣所向往的。她微微躬身，道：“是的。多谢照拂。”

“莫要再言谢了。”刘夫人看向奶娘怀里的诉羽，道：“您的降临，才是我们的幸运。”

人们把寓意看的无比重要，这些不是凤瑶衣所能理解的。她歪了歪头，又问道：“夫人，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刘夫人掂起一块花糕塞住凤瑶衣的嘴：“没有。姑娘稍后要不要去集市看看？或者去下钗环楼，那里有一整套的头面，比这支临时购买的钗子好看更甚。”

凤瑶衣忙不迭应了。瞧着她点头应允的模样，刘夫人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刘夫人满脑子都是空白——瞧瞧她干了什么好事！鬼迷心窍摸神鸟的脑袋！

这家伙要是不高兴，整个刘府都会倒霉吧——完蛋！

凤瑶衣却又想起了母亲。母亲也曾这么摸她的头——天下母亲都是这么温柔的吗？

刘夫人慌慌张张收手，移开目光，躬身道歉：“姑娘！我…”

凤瑶衣疑惑道：“怎么了？”

“我万万不该冒犯您…”

“夫人，”凤瑶衣平静道，“没有的事。您把我当做干女儿也无所谓。”

反正她在这里蹭吃蹭喝那么久，刘夫人把她当做干女儿养，也没什么所谓。

刘夫人没再说什么。

午饭后，翠玉给凤瑶衣扣上羽笠，带她去集市。往来的人们向她们吆喝道：“小姐！”

“桂花糕！小姐不看看吗！”

“驴打滚——”

凤瑶衣当即就想凑过去，被翠玉拉住，不解道：“我不可以吃点吗？”

翠玉摇摇头：“夫人交代过，姑娘若是想吃什么，只管与厨房说便是了。”

也许是害怕有不干净的手脚？

凤瑶衣依依不舍地回头再看一眼，才跟到翠玉身后。闹哄哄的街市也没人再撵过来吹捧自己的糕点小吃多么美味，纷纷摇着头退去了。

现在，立在二人面前的，正是“钗环楼”——看起来，这座建筑颇为壮观，装潢华丽，雕梁画栋。除了名字略为奇怪，倒是也有些惊人。

里头有一位披着红斗篷的女子抬起脸来，喜出望外，不禁喊出声来：“翠玉丫头！”

翠玉应声，把凤瑶衣拉过来：“这是我家夫人的亲戚，夫人喊我带这位姑娘来挑几件物件。”

那女子道：“随我来罢。”

说罢就引着二人进门去。翠玉介绍道：“那位是蕙夫人。”

店内林立着一排排木架，而蕙夫人走走停停，在深处的木架上拿出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