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因
在我短短的几十年人生里,发生了太多让我措手不及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我总能化险为夷,可能是因为我命好,或者是因为每次遇到困难时,总有贵人帮助吧。
我叫褚凡,于1985年出生在江南嘉市下辖的一个穷县城,那个村子十分偏僻,位于嘉市最大的山峰灵山的山坳里,在几十年前那里几乎没人知道。
我们村叫褚家村,因为村子里的人大多姓褚,听老一辈的人说,我们这里以前是个很强大的家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破落了,这里的人还有个习俗,就是族内通婚,还好族里人够多,以至于并没有发生尴尬的事情。
这可能是老封建留下的陋习,总觉得血脉传承十分的重要。
但我的母亲却不是褚氏一族,她是当年上山下乡来到我们这个穷村落里唯一留下的女知青。
据说我母亲和我父亲一见钟情,两人私定终身,后来被别人告发了,族长将我爸爸领到褚家祠堂罚跪,我爸爸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族长最后才妥协,让他们两结了婚。
84年年底的时候我母亲便怀上了我,我出生于85年的7月15,那实在是个令人生厌的日子,因为那天正好的是鬼节。
后来我听妈妈说,我出生在7月15那天晚上,一夜之间,全村所有的鸡都死完了。
这下褚家村炸了锅,毕竟几百年了头一遭发生这种事情,况且褚家村的祠堂里有几位老辈子都是擅长风水卜卦的。
其中最德高望重的便是人称“半仙”的褚人龙,这老头子已经88岁,听说他已经修炼到可以与神仙对话的境界,只是还没飞升,所以只能叫半仙。
我妈生下我便因为太虚弱而晕了过去,她还没来得及看我一眼,第二天中午,我便被村民抱去了祠堂。
听说我刚被抱进祠堂,褚人龙大叫了一声:“杀了他!”然后一口气没提上来,登时倒地,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褚人龙已经88岁了,算是高寿,此时死了也算是喜丧。
但没想到那些人却将这事怪到我们一家头上,村里人很快就起哄,要将我烧死,以慰藉褚人龙在天之灵。
就在我出生的第三天,全村人都聚集在祠堂前,来来往往的人抱着许多柴火,很快,祠堂外面便堆满了柴火。
我当时被被扔在那堆柴火的最上面,木柴火下面是干掉的树叶,正是天气爽朗,轻风阵阵的好日子,要是谁手一抖扔个没烧完的烟屁股在柴火里,估计我都要被烧焦。
人群围成了个圈,我爸爸跪在最中央,他朝着这些人一个个磕头,请求他们放过我,但这些人始终没有答应。
我听妈妈说,她这会儿还不知道,以为我被送去医院了。
最终我爸爸头都磕破了还是没有让这些人改变主意,领头的人叫褚日升,他脸上挂着难以抑制的笑容,后来听爸爸说,褚人龙走后,他就变成了褚家祠堂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了。
褚日升点燃一根火柴,微笑着,将火柴扔进了那堆干掉的树叶,火苗立刻往上窜,呼呼的,就像是人们的怒吼声。
爸爸跪在地上,不停地朝我这边磕头,眼泪鼻涕和血混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味道。
但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竟然有说有笑的,有的甚至还嗑起瓜子来,仿佛在观看一场电影。
乘着劲风,火势蔓延开来,几乎就要烧到我的身体,这时,我妈从家里跑出来,她到达祠堂时面色惨白,汗流浃背,双眼扫视了一圈那些人的嘴脸,就感觉好像烧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烤一只乳猪。
妈妈不顾火势越来越大,立刻飞奔上来,一把将我抱住,锐利的木尖刺进她的皮肤里,但她却毫不在乎,而最终,她以烧烂一只手的代价救回了我的命。
妈妈说,她当时要是再晚一步,我恐怕就真成一只烤乳猪了。
我后来问她,她是怎么知道我要被烧死的,她却只说了四个字:“母子连心”。
妈妈救下我后,甚至没来得及坐月子,和我爸爸带着我连夜便离开了褚家村。
爸爸妈妈带着我在萧市定了居,爸爸没什么文化,和妈妈用全部积蓄租了个五平米的小铺子,做起收废品的生意来。
可怜我的妈妈,本来长得十分美丽,身材也十分窈窕匀称,却因为那次的事情导致她左手截肢。
从那之后,我妈妈就变得越来越沉默,这些事都是我问她她才告诉我的。
在萧市,我最终得以健康平安成长,我爸爸本来想给我取名叫褚平凡来着,希望我这辈子做个平凡的人,安稳度过一生,但因为他的名字叫褚平安,这样有点犯忌讳,便就此作罢,于是称我为褚凡。
我的童年过得无忧无虑,有个玩得很好的哥们儿,还有一个跟屁虫小妞,他们是我的邻居,一个住在我家对面,一个住在我家楼上。
时光一点点流逝,看着我一点点长大,我妈妈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很快,18年过去了。
2003年,这是我人生中最难过的一年,这一年,我从天堂跌到地狱,这一年,我变得一无所有。
2003年7月15,我18岁的日子,虽然不太吉利,但我的父母还是尽可能给我了一个完美的成人礼。
我们在萧市找了一家物美价廉的馆子,一起吃了顿饭,我第一次感觉到父母原来已经两鬓斑白。
吃完晚饭后,我们在湖边散步,妈妈和我说了很多话,让我保重身体,专注学业之类,但我当时没太在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妈妈在和我道别。
回到家后,爸妈和我一起吃了蛋糕,互道晚安,然后像往常一样,各自回屋睡觉了。
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恐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