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刚刚分开压着竺尤黎的手，竺尤黎就已经又开始自残了。吓得寒夜当时又压了过去。

“你别动了，会受伤的，安静一点好吗？”寒夜摇着头说道。但很明显竺尤黎压根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一次不仅是拿头撞他，他直接上嘴啃了。他就像是在啃什么难啃的骨头一样，更像是一只羊在啃一个人的头骨，有种莫名的惊悚感。

不仅如此，他的嘴里似乎满满都是泡，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总之密集恐惧症肯定会受不了。而且那种触感也很难形容，简直就像是拿着你的手正去摸一堆水泡一样。

而舌头远比手更敏感。特别是舌头和舌头纠缠的时候，感受更为深刻。

再加上那些水泡被压迫的变了形，里面的水晃晃悠悠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有些已经被压破了，里面的水蹦出来，像是一把水枪不停的把水发射到舌头上，寒夜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他想吐，但是吐不出来。他想抽身，但是这种时候，竺尤黎的力气竟然突然变大了似的，反而把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竺尤黎恶狠狠的压制住他的四肢，他分毫不敢动，一个是因为担心会伤到竺尤黎身上其他的伤口，第2个是担心，自己要是反抗，竺尤黎恐怕会咬得他更痛。现在已经够了，现在他不想继续恶心下去。

反正到最后恶心的还是自己。他还是不要自作自受，然后去遭罪的好。

毕竟对方是个受伤的，不好和竺尤黎争什么，他总不好大骂一场。毕竟没有用。

看样子神智已经不清楚了，估摸着就算真的对他大骂一场，他也听不懂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与其浪费时间口舌去做那样无意义的事情，还不如想想怎么样让竺尤黎的神智回归。

寒夜这么一想就觉得，好吧，其实还是可以忍受的。他愿意咬就咬吧，还愿意压就压吧，只要不继续受伤，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关系。

毕竟还是我欠他的。寒夜这样想，于是不动了。

竺尤黎感受到身下的人没有动静了，以为他死了。于是像条大狗一样用脑袋蹭了蹭寒夜的胸口，把耳朵贴在寒夜的胸口上，认真的听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死，于是很小心翼翼的从寒夜的身上挪了下来。

他站在一边，用一种很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寒夜。寒夜叹了口气，实在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于是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了他很久。他也很乖的，就那么站着让寒夜看。

许久之后寒夜又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嗯。”他听不懂寒夜在说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回答点什么，于是应了一声。

寒夜冲他笑了笑，摇了摇头，叹息着。他依旧不解的望着他。

寒夜却再也没有跟他解释什么。他也就不问。

他本来就不知道应该问什么的。所以这很正常。

只是看在寒夜的眼里，寒夜莫名有些心寒。当初的竺尤黎可不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