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豆蔻年华？这孩子是认真的？

这世上敢自称楚家的，也就东市那一户了，可楚家是一中鼎世家，不管仕途、农业、工艺、商业都是全面发展。所以这孩子真是楚家的吗？

“我是楚家的嫡长子名桑，母亲生我时失血过多不幸逝世。父亲又另娶他人，那人，颇为受宠。”小孩把头埋在少年的衣袖中，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失礼。少年也不责怪，只是静静地听着，他无非是充当一个观众的角色罢了，只要听着眼前这个孩子说就好了。

“大家都叫我扫把星，都讨厌我，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有人说如果我们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就没有谁敢来评判我们的好坏，因为他们只能臣服，对吗，哥哥？”小孩扬起头白嫩的脸上还挂着两串晶莹的泪珠。

小孩的话让少年陷入了沉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不正是自己渴望的吗？怎么会听起来这么邪恶？

少年不着痕迹地避开这个话题，道：“这样啊……豆蔻年华是指女子十三四岁的年纪，你这么小，顶多十岁，不要听那些家奴胡言乱语。”

“嗯。”

祯已进了泽王宫，凭着记忆找到了三公子府—卧水府。

《陋室铭》：“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卧水，水中有生命，而王室贵族怎么会在意卑贱的生命，龙是高贵的象征，泽王的意思很清楚：立三公子为储君。

祯心里想着，却不敢说。其一是因为乱议王事是要诛九族；二是因为三公子能不能顺利登基还不一定。

祸从口出……

三公子负手站在窗边，望向宫墙远方。那个位置……是顾府！

“何事？”

祯恭敬地行礼道：“回公子，那人又到顾府闹事了。”

三公子眯起了好看的眼睛，又？还真是再一次一次试探他的底线啊。“更衣，去顾府。”

“诺！”

三公子到顾府时，族长已经去了。

被侍卫搀扶着，公子走下马车。顾父注意到门庭前的车，深知那个贵人又来了，他谴退了家奴，独留少年一个人等候。

三公子疾步走进房里，审视的目光游走在少年身上，确定没有什么伤痕才展颜一笑：“怀远，早啊！”

少年打开侍卫递上的食盒，一边沏茶一边道：“三公子，已是晌午，不早了。”

“……”

一直躲在少年身后的小孩，察觉到眼前这个“三公子”好像并未有街坊的恶意，悄悄探出头。小孩刚被服侍着沐浴更衣，只能穿着少年的衣袍，微干的头发披在身后，没有了先前的狼狈。

“怀远，这孩子是你弟弟吗？”三公子看着少年身后的糯米团子若有所思地说。

“……”三公子，你的智商真高！

少年料到三公子久居深宫，不知那些市井流言便直接开口：“这是楚家嫡长子，楚桑。”

“哦。”三公子逼视着看向小孩，希望他不会抢了我的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