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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游客 作者: 星光鎏聲 字数:2876 更新时间:2020-04-25 21:09:00

第一章 聚会

你在哪座城市不重要,这座城是大是小,是繁华还是干净,是饱含诗意还是历经沧桑,总之无论你在哪座城,无论这个城市发生过怎样的事,有过哪些故事,于你而言,可能真的无关紧要。因为首先你要问下你自己,你是不是这座城市里的人,或者说,这座城市是否有你的一眠之地?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结果就是肯定的。你是个路人,一名这座城市从不缺少但始终不接洽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是否有些扎眼?即便是所谓“芸芸众生”,你都那么不起眼,存在感之类的跟你毫无关联,丢将进去也惹不起一丝涟漪。你看,你多么的无关紧要。但你仅能去自嘲,因为忙碌的众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嘲笑你,你真的是无关紧要的,请相信我。可怎么办呢?难道只因为无法超脱这些平凡的枷锁,便要禁锢在这深深的恐惧与彷徨之中郁郁而止吗?生命为何?其实不便想的过于明白,你看这苍穹,你愈想探索它的无尽,也就愈发觉得自己的渺小,最后发现自己都渺小到尘埃里了,可苍穹之辽阔还远远不止。与其让焦虑充满时间之海,不如稳住脚步,不去看那些我们仰头看不到边的,只看好脚下的路,身边清晰的人或物,豁然间你会觉得,原来每个人都是一本自传,即便他那么平凡呢.....

宏山是一个很尴尬的城市,距离京都不是很远,但又不归京都管辖,本身气候并不是很好,又没什么支柱性的产业,城市发展不怎么好,只能算作四线小城市,但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物价却要比一般三线城市都高些。即便这样的小城市,也拥有着近百万的城市人口。虽是小城,仍然有着小城的故事,城市的各个角落也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所谓“人生”。镜头拉近,夜晚,虽然北方的城市没有南方般丰富的夜生活,但是北方人多数对吃情有独钟,夜幕降临的时候,街道上大大小小的饭店开始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亦或怒骂亦或张狂,所谓人生百态,酒桌上可见一斑了。

金兰街津门第一包的第一间包厢里坐着五男三女共八个人。看着都二十多岁的样子,从座位距离以及亲昵程度来看,三个女生显然都是名花有主的了。在场的五个男人不知道是喝嗨了还是包厢内空调开的过大,总之有四个都赤裸着上身,黑白肥瘦各有不同。在场三位女生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适,谈笑间很是自然,也或是过来人不应该像“小姑娘”一样现眼吧,跟没见过世面一样,总归惹人耻笑。

“我前几天和李欣联系上了,他现在在京城发展挺好啊,说是做手游呢,一个月三万多”说话的是一个白白净净,咪咪着眼的男子。男子脸上可见年轻留下的斑驳,青春期时显然脸上是茂盛过的,圆脸薄嘴,要不是长了一个挺拔的鼻子,整张脸说是车祸现场一点不为过。说这话的同时,左手搂着旁边专心低头按手机的女子,右臂弯曲肘在桌面上,摇晃着一根手指,说出的话中气还挺足了,像极了我们见过的训话的领导,emm,具体什么领导,这场景,你想,你使劲想。

“可以呀,阿猫,李欣这全班蒸发的人,咱班几次聚会都没来过,竟然跟你联系”这边一个毛寸头,浓眉大眼高鼻梁就是皮肤过于黝黑的精神小伙夹了一筷子大肠放嘴里咀嚼着,听着“阿猫”的话似乎性质很足的问着。

“李欣是谁啊?我见过没有?”还不等阿猫回话,精神小伙旁边一脸微笑的女孩就看着精神小伙问道,声音很轻柔,眼睛弯弯的也和她微笑的嘴角一样迷人。再配合标志的长相以及精致的打扮,此情此景是个男人骨头怕都要酥三分,何况还是喝过酒的男人。

精神小伙一把搂过女孩,也不顾周围的目光,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漏出些许和长相极不相符的猥琐笑容,这画面似乎在诠释一个词,什么词就发散思维吧、“就我们高中一个同学,当时我们对面寝室的,你没见过。”

对于精神小伙的举动女孩似乎全无不适,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很自然的继续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接着转过头对着大家,主要目光落在阿猫身上,做倾听装、恩,很好的听众。

“QQ上联系的,那天也不知道突然犯什么疯突然在QQ上跟我说话,我当时也一愣。开始都没敢回,怕是借钱就尴尬了。”精神小伙和旁边女孩的举动似乎有些刺激阿猫,搂着自己旁边专攻手机的女孩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刚想把脸凑过去,嘴还没凑到跟前,就被扒拉回来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悻悻的一口把面前的啤酒干了,无视周围有些忍俊不禁的笑容接着回答。

“阿猫你可挺逗,你这么大个老板,别人就算真找你借钱,也不至于吓着你不是。”说话的是一个皮肤蜡黄,小平头戴着一副金属架圆片眼镜的男子,男子面部无须,小鼻子小眼,眼镜虽小却是很聚光,让人看着就觉得这小子心眼不少。伸手顶了顶鼻梁上的眼镜,也不去看在场众人,始终和自己旁边的女孩玩着骰盅,这话就好像无意间冒出来一样。

“我算哪门子老板啊,领着几个小兄弟赚点辛苦钱,将把将能养家糊口。比不上你黄科长,吃公家饭的哈,旱涝保收,没事还能赚点小外快啥的。”阿猫似乎很不爽说话的男子,撇了撇嘴,随手拿起桌上的烟,不阴不阳的说了几句,然后点燃手里的烟,狠狠的吸了口。接着看到旁边玩手机的女子皱着眉头斜过来一眼,又悻悻的把烟掐了。

“别把话题带跑偏了啊,刚不说李欣呢么,阿猫、老黄别瞎带节奏。诶对了,小柯,我记得当时在学校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你不是跟李欣关系挺好呢么,天天一起吃饭什么的,你们俩没联系过?”眼看场间气氛有些不对,靠着门口坐的一个瘦瘦的男生赶紧把话接了过来,声音很爽朗,又不让人觉得刺耳,没有刻意去笑,但是说的每个字仿佛都有笑音,这就是多年老友开完笑的感觉么。瘦瘦男生说着用手扒拉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男生。

这是个比很多女生都要白的男生,浓浓的眉毛配着高耸的鼻梁,眼镜细长,但却不是很大,似乎要被长长的睫毛都遮住了,有些发白的嘴唇配着肤色再加上他并不比旁边拍他的瘦瘦男生胖多少,所以给人整体感觉有些不健康。似乎知道自己的鹅蛋脸有些女性化,仿佛特意续了一小撮山羊胡,但黑色的胡子长在白白的脸蛋上似乎又很不搭调。他是在场唯一一个没有脱上衣的男生,白衬衫只放开了最上面一个扣子放在现在的场景里显得尤为突兀。他目光聚中,仿佛整场都在认真听大家说什么,但又不像参与者,可也没有走神去做别的动作。待到旁边瘦瘦的男生拍了他一下之后,他也很自然平静的说道“哦,我们啊,高中毕业之后就没联系过了。”在之后继续注视场中,等待听大家说什么。

小柯的话声音并不大,但很清晰。其实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阿猫身边一直在专心玩手机的女孩,在听到瘦瘦男点到小柯名字时就自然的把手机放在桌上,接着把目光投过来,想是在等待今晚这个总共没说过几句话的男生会说点什么。

“不是,我说小柯,你那衣服是租来的啊,兄弟们都脱了,就你特别哈。我记着上学那会出来吃饭数你话最多,数你最早光膀子。咋滴,现在跟兄弟们不是一路人了?”阿猫盯着小柯,不阴不阳的说道,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今晚上压根没说几句话的兄弟。

“估计是小柯觉得自己太白了,脱了衣服你们自卑。”瘦瘦男子一只手把着小柯肩膀,一面看着大家笑道。

“大洋这话没错,咱几个一个赛一个黑,小柯一脱衣服都得无地自容了,不用看,你们几个女生不服都可以比比”精神小伙眨着眼,开着不大不小的荤段子,场面从低沉又慢慢恢复热烈。

看着桌面上又聊嗨的众人,小柯还是那副倾听状,仿佛是参与者,又仿佛只是个旁观者,夜才刚刚来临,故事也才刚刚开始.....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