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旭哥，您看这个可以拿给雨林学姐了吗，经管院系的书记一直在催咱们院的征文，我都已经整理完毕了。”

“好，我去问一下陈书记还需不需要其他的文件要弄，然后一起给他。”旭显得有些仓促，一脸不耐烦，急忙接过了手中的材料转身离开自习室。

王旭其实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什么事情都打算自己弄，也很少找自己的下手们帮忙。一方面觉得部长们办事墨迹整理完自己还要修改，另一方面也确实不好意思找这些学弟帮忙干活。顺路绕了一圈帮书记取了快递，紧接着两步并一步的爬上了五楼。

这个办公室已经进过很多次了，可王旭还是有些忐忑，最近青年志愿者协会的事情是多了许多，不少团委的事情也交代给了青协办，王旭知道原因，只不过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跑腿而已。

“小旭，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你了，穆雨林最近压力挺大的，她前两天还找过我，团委的工作确实占用了她不少学习时间，今后你还得多帮忙啊。”陈书记用手按着额头，几道皱纹被他渐渐抚平。

“书记说笑了，应该的。”，王旭确实觉得没什么，其实让青协帮着团委副书记做事于情于理都没办法和手下的人交代，所以旭一直自己在忙。

“哎，小旭你还没对象吗？”提起这个话题，陈书记到是不由得笑了起来，仿佛遇到了可聊的话题，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露出他标志性的两个酒窝。

说起这个事，按理说堂堂青年志愿者协会主席不至于找不到对象，但王旭偏偏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交流，也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更何况在这个10比1的工科院校，女孩子本身就少，而且……

陈书记站了起来，十分正式道：“其实我感觉穆雨林就不错，学习也好，还会来事，你俩还是老乡，以后得多努力发展啊！”陈书记捧着肚子也不好意思大笑了起来，跟学生讨论处对象确实不是老师该大谈特谈的问题。

其实旭对雨林到是有些意思，毕竟感情的事本来就是靠一个念想才发展起来。可旭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讨好女孩子。

走出经管书记的办公室，总算是收拾完雨林的烂摊子。急忙赶去上课，要是迟到了又要被书记说是没做好学生榜样。

“旭姐，真是太谢谢你了。”雨林长得算是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了，恐怕没有180个头的男生是不好意思来搭讪她。说来也怪，三年了雨林也没脱单，可能是太优秀了，没有男生好意思去追她吧。雨林拨弄着她的头发，语气也显得唯唯诺诺，满脸堆着不好意思。

“你还跟我客气啥，你最近不是挺忙的，陈书记不是又让你忙材料竞赛呢，我也就是给你打打下手，这段时间忙完了咱去好好吃一顿，今天天气也是冷，你可得多穿点，要不冻成小傻瓜了。”旭显得也不太在意这点活，转身就要回去忙自己的事。

说来也是，这早晚温差大，雨林还穿着中午该穿的短袖，看上去小脸通红。看到旭要离开，雨林马上拉住旭，两手晃动着旭的衣袖，嘴也微微撅起，“嘻嘻，旭姐，你再帮我个忙吧，晚上我还得去第一教学楼贴考场须知，还得挂条幅，还有好多事我自己也忙不过来，我叫上我的部长们，咱们一块去忙吧。”

雨林一脸期待的看着旭，那双清澈的眸子如滩平静的湖水，旭一时间竟迷了神。“行吧小傻瓜，我正好晚上也没啥事，陪陪你弄其余的。”

“呀，谢谢王旭姐，好开心，那我回去换件厚衣服，咱俩到时一教门口集合。”雨林真像个天真的孩童蹦蹦跳跳的回了宿舍楼。其实要是自己会讨得女孩子欢心，旭到是想和雨林试试。

旭这些年变化到是挺大的，当年刚入学时还显得十分幼稚，见到谁都一脸笑嘻嘻的，后来进入青协，才慢慢学会收敛自己，在领导和学弟面前摆出一副认真负责，十分严肃的样子，可对自己的同届同学或许是没法子隐藏了，也可能是装的久了终于可以卸下包袱，显现出他本来的个性。

准备比赛的事情倒不是很多，只不过晚上的一教十分冷清，可能是开学初的缘故学生们都不用准备考试，来上晚自习的人很少。“谢谢大家帮忙，咱们今天就忙到这了。”雨林拨弄着头发，双手合十的握在胸口，“没事的林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一教真的挺冷清的，阴暗的长廊前后贯通，形成的穿堂风教人不由得打几个冷战。雨林穿的还是不多，小脸冻得通红。

“雨林，我们也赶快回去吧，这天太冷了。”旭推了推雨林，想让她快走两步贴完最后一个告示。

“旭姐……”平时大大咧咧的雨林竟哽咽起来，脸也更红了，眼睛也微微泛红。

“你咋地了，平时不是挺耿直吗，咋现在突然这么唯唯诺诺的，我感觉你今天就不太正常。”旭没停下手里的活，他也挺冷的。

黑夜吞噬着人心。

“其实，我真的压力挺大的……我干不下去了，我太累了。”雨林的眼睛里泛着泪珠，仿佛一滩湖水倒映着波涛，霎时间涌了出来。原来平时被当做开心果的雨林，其实内心竟这么脆弱。

“哎呀你哭啥啊，忙过这段时间以后就轻松了，你看我最近不也是挺忙，多想想当初为啥干这个。”，旭第一次看到女生哭，很显然安慰人的方式完全不是个暖男该有的风范，“你放心吧，我一直在这，有啥事你就找我，我肯定帮忙。”

“呵，你竟扯淡……但是……谢谢你……旭。”旭总算是说了句让女生稍微释然些的话，雨林擦了擦眼泪，继续埋怨着：“最近还在准备全国材料科技的比赛，还要为院里忙事，我真的忙不过来。每次自习接到书记电话我就得去忙，团委的事大部分都要来回跑腿，干不好还得被他批评，后来我都不直接接他电话，晚上……再给他回电话，我真的……很厌烦了。”雨林一边说一边又留下眼泪，不时的抽涕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旭在欺负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一时间旭也不知道安慰什么，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或许他该给女孩披件衣服，也可以趁这个时候抱紧女孩告诉她还有我在这，还可以摸摸她的头，扯一句“小傻瓜，别想了。”可是最终旭却是深深望着她。一言不发。

9月份的天已渐渐转凉，幽暗的灯光把影子拉的好长，只能听见的雨林静静地哭啼的声音。

迷离的夜缠绕着醉人的发香流淌在幽静的空气中，旭想伸手逝去她眼角的泪水，想紧紧抱着她，让她知道有人在意这个女孩。“一切都会过去的，忙完这阵子好好出去玩玩，你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多帮忙的，放心吧。”

夜已经深了，旭翻来覆去睡不着，大三了，他本应是时候去找一个女朋友。曾经旭也喜欢过一个女孩，或许是被嫌弃过，他再也没有自信去寻找一个心动的女孩。后来旭便努力学习，考上了还算理想的学校，就算是再遇到那些让他动过心的，或者想偷偷多看一眼的女孩，旭也只是远远的望着，他的心就如同那间空荡的教室，如同那条灰暗的走廊，安安静静的也好。旭只不过是不敢触碰它，来打破这份宁静。

2.

“臭旋，咱们假期出去玩吧，我想去泡温泉，我还没泡过，感觉挺好玩的。”，旭双臂缠绕过凯旋的脖子，紧紧的用自己的胸口贴着他的头，就跟弟弟跟哥哥撒娇一样想抢走他的手机。

“我可去你的吧，谁跟你出去玩啊，你咋突然想起来叫我出去陪你玩。”凯旋只想挣脱他的怀抱，毕竟这打扰到他美好的游戏时间。

对于王旭而言，关键不在于谁陪他出去，关键是在于有没有人肯陪他出去，说到底王旭骨子里还是怕那种孤孤零零的感觉，就如同假期大家都出去玩，只有自己一个人待在寝室没人在意一样，更何况是和凯旋出去玩。旭已经在心里把凯旋当做自己最好的兄弟，仿佛每天能远远地看着他，也觉得充满了动力和干劲。

“咋？咱俩就不能出去玩耍了，再叫上些其他人吧。”

“老儿子，你今天有点反常啊，你平时可总说青协的事多你忙不过来啊。”，凯旋抬头望了一眼旭，把他的手拉向了自己的手机，“你看吧，就赖你，这局输了，真烦，”凯旋显得不太耐烦，“别闹了，爸爸同意了，去哪个温泉啊，放个假就好好待在寝室死肥宅就完事了，非得出去耍。”

“哈哈，走吧，我都搜过了，那边有挺多玩的，在那边可以待两天转个遍。”

“嗯，就咱俩人别叫其他人了，人多麻烦。”说罢便把旭哄回自己的寝室。

回到寝室，旭到是莫名的开心，可能是终于可以从青协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也可能是终于和自己的好兄弟出去玩耍，这种被在乎的感觉到是挺令人兴奋的。而且这段旅程旭到是策划了很久，刚返校时旭便约上了凯旋出去玩，他知道凯旋人缘挺好的，如果不提前叫上他，可能到时候他便和其他寝室一块出去玩了。约朋友这种事在他心里到是挺谨慎的，更何况凯旋居然真的主动提出两个人出去玩，省的麻烦。

本来说是做火车过去，结果被凯旋拉去坐了旅游客车。旭本就有些晕车，索性火车确实也是麻烦，还需要来回换乘。可这一路上旭到是没少受罪。

“我这一路上要是吐了，你可得照顾着我，要不我就缠着你，搂着你。”

“你快滚一边恶心人去吧。摇开窗子吹吹风，要吐，吐窗外去。”

哄骗女孩这一身功夫旭在其他男生身上到是用的不错。旭紧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他静静地靠着凯旋，因为他身上的气息使人感到十分安宁，旭不敢使劲嗅着，身体更不敢动一下，即便腿已经压得发麻，脖子也变得酸疼，可这个角度却正好可以静静地、慢慢地感受另一个人的气息，旭连大气都不敢喘，没一会便真的睡了过去。

“哎哎哎，你可别装死了，快点起开，压得我好不舒服”，旭晃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靠在凯旋肩膀上，凯旋这一年滑稽且嫌弃的脸真是显得甚是可爱，“到站了，快下车去换换空气，这一路你真是没少折腾我。”

旭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个好兄弟能一路将就自己，让人感觉无比欣慰。“臭旋，谢谢你……”

“你小子又在扯什么蛋，我可不会请你吃冰淇淋。”晃过神来，旭才发现街边真有买冰淇淋的。

“呀！冰！淇！淋！”

“你这小子，见了冰淇淋，就跟见到亲爹一样，你叫我声爸爸，我请你吃。”凯旋手插入口袋掏着什么，看来明明是本就打算好要请客的。

“我没工夫跟你扯淡了，冰淇淋！我来了！”

就这一刻凯旋真想一脚踹开王旭，“真想装作不认识这个煞笔，真给爸爸丢脸”，凯旋没有跟去，估计是真的嫌丢人了。

“喏，请你吃”，旭买了两个，其中一个已经被他舔的满蛋卷都是，另一个挪向了凯旋眼前，而凯旋只觉得恶心，也后悔让他发现这边卖冰淇淋，“你不吃？啊~”

“谁说我不吃”，凯旋马上从旭的嘴下抢回了买给自己的冰淇淋，“我可告诉你，你有胃病不能多吃，何况你这是孝敬爸爸的，爸爸自然乐意接受。”

旭确实吃的有点难受，为了不馋眼前的冰淇淋，他也只能选择刷一刷手机，把头转向其他的方向。两人吃完便直接去了先前订好的旅店，打算先放下行李修整一下再出发。

“你别告诉我你定了一间大床房！”旭看了看凯旋订的饭店，又转头看了看凯旋，嘴拉的好长，满脸的震惊。他摸了摸被子，又光脚在地板上蹭了两下，“所以你是打算好睡地板了？”

凯旋到是一脸无所谓，“你怕啥，俩大男生，就算你是女生我也会订大床房的啊”，凯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随后一跃躺在了大床的中央，用脚指着旭道，“当然了，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睡地板，大床房便宜不少。”

确实是省钱了，而且其实旭也不太介意，虽然旭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第一次和男生一张床，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我勉强接受你这个提议吧，当初让你订旅馆我也没看一眼你定的什么，算了出来玩就算是省钱了。”旭褪下了外衣扔在了凯旋的身上，匆忙去了厕所，“你小子快点睡，按照计划咱晚上之前得到温泉那。”

“让你少吃点冰淇淋，带胃药了吧。”

“小臭旋，你给我麻溜睡觉，我可不像你觉多。”

3.

踏进温泉中心，俩人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兴奋且好奇，一个池子接着一个池子的跑，跟着地图玩了一圈。只不过是晚上看不清温泉馆的岩石建筑，但对于凯旋而言，有这么多漂亮的小姐姐确实总是没白来。

“老儿，你看那个小姐姐，好好看，我想去搭讪。”凯旋一脸的猥琐样，哈喇子都要流道脖子上，旭只觉得晚上太冷，泡在池子里的身体很暖，但是漏在外面的头却被风吹得迷糊。

“合着你陪我过来玩是来看妹子了，有啥好看的，你看这池子里，一条条、一双双……”旭突然尬笑了起来，看来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他扭头盯着凯旋，看了看他所痴迷的每一个小姐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胸口的水突然变得冰凉。

旭也不说笑了，只是静静地盯着眼前的人，这个被他当做最好的兄弟，又默默地低下了头，双手无聊的滑动着水面。

“你要是个妹子多好，下次我一定得找妹子出来玩。”凯旋的嘴角轻轻一挑，眉毛也渐渐勾起，顺手撸了两下半长碎发，爬上岸拿了两件浴袍，“走，那边的鱼疗馆也好玩，有小鱼亲腿和脚，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

对，确实没错。凯旋刚刚把脚伸进去就有一堆小鱼围过来啃食脚面的灰尘，这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又痒又痛，相比旭这边到是没什么鱼围过来，不过仅仅几条鱼也让旭痛的啊啊浪叫。

“你浪叫什么，丢不丢脸。”王旭紧忙紧闭了嘴默默地忍受着这种特别的“刑罚”。

“我觉得你就是脚臭才有这么多的鱼。”

“你别扯淡了，这可能是脚香。”凯旋说着，似乎都眉飞色舞起来。

“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小臭旋子”旭眉毛一皱，看着他脚边的鱼呜呜泱泱的，确实想体验一下被鱼环绕的感觉。

与自己不同，凯旋满腿的腿毛，加上一直有健身的习惯，看上去腿部显的结实，而旭平时虽有跑步的习惯，但看上去还是臃肿且光溜溜的，可能女生还是喜欢这样有男子气概的人吧，旭心里这样想的，他对自己可谓是特别不满意，他也希望自己能变得帅一点，甚至是胡子长一点，身上毛多些，看上去爷们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学弟面前装出蛮有威严的样子。看着看着，王旭便又入了神，曾经还小也不懂得承担，15岁情窦初开那年喜欢过一个女孩，后来却是跟自己的好兄弟在一起了。

“老儿，寻思啥呢，给爸捏捏脚吧。”

王旭猛然醒过神来，发现自己还盯着凯旋的腿，猛然间一顿娇羞，挥着拳头道：“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脸吧，等回去爸好好给你捏捏脚。”

俩人玩的真是挺开心的，只不过明天还要早起爬山，按照行程也是时候回旅馆了。话说回来旅馆的床是挺软的。

凯旋赖在床上脱下了袜子闻了闻，“嗯，是挺香的，伺候爷睡觉吧。我正好看会毛片。”说着凯旋便掏出了手机，还真的打开了小毛片，声音放的也不小。

“我发现你今天特变态，特欠收拾。”旭已然满脸的不好意思，推了推凯旋躺在旁边，床到是挺大，可凯旋却占了大半。忽然旭满脸坏笑道，“哥给你做足疗啊。”

“啥？”

说罢，旭便真的捧过了凯旋的脚，像模像样的按了起来，“我给你按完，你也得给我按。”

“好吧。”凯旋真的是一脸不情愿，“但是得隔着被子。”

旭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他其实也没想着凯旋能为他做什么。在他面前，他的好兄弟只是刷着手机玩着他的游戏，他自己在尽力的为他按摩。等等，这剧情好像不对啊？自己成什么了？旭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我这不成仆人了？”

“嗯，免费的劳动力。”凯旋边看着片边享受着服务，好不惬意。

王旭停下了手，看着凯旋，忽然脑子里闪过了好多的事。这两年旭跟班级同学处的还算不错，以前初中高中总被人欺负，心里挺自卑的，后来大一的时候认识了凯旋，也一直是凯旋带着旭融入这个几乎全是男生的班级，在旭心底早就把凯旋当成了自己的大哥哥，能为他做点什么，内心真是十分欢喜。旭几乎忘了，班级里还有四个女生，他甚至记不清穆雨林到底是自己班还是隔壁班的。应该是隔壁班的，毕竟平时开班会看不着她。

他也好久没和女生说话了，仿佛和雨林的工作交集是他每天唯一和女生说话的机会。男生间的兄弟情义他到是参透了不少。哎？我到底是怎么了，和好兄弟讨一个深切的拥抱，每天可以缠着好朋友出去玩，这应该没什么吧。

“老儿？别停啊，继续，挺爽的。”

“片爽？还是按摩爽？该轮到你了。”嘴上说着应该轮到自己享受了，可事实上却又按起凯旋的脚来。

“你要是个妹子该有多好，不，要是个妹子陪我出来玩该有多好，行吧睡觉吧，明个儿还要早起。”凯旋放下手中的手机，两脚一缩躲进被子里。

“去你丫的吧，老子还没享受到就要睡觉，你成心的！你特么不会刚刚被子里偷偷解决了吧，恶心……”旭拉过了被子，闭上灯，眼朝着凯旋便准备睡觉了。

凯旋忽然感觉不对劲，扯走自己那条被子，迅速背过身去，又靠远了距离。半天才喏道半句话：“王旭，你到底是不是？”这声音很小，也无人回应，空气静的要死，甚至连彼此呼吸的声音也听不见，过了许久，凯旋才又吱了声，“我不是。”这次声音倒是大的可以让彼此听个清楚。

旭着实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敢回应，也不敢动弹，逃避是他一贯采取的措施，他对学弟们装出来的假正经有时他自己都不信，他也清楚凯旋问的什么，他更知道凯旋不是。

有时旭也怀疑自己对友谊的界限是不是定的太宽，或者说自己管的太多，也或者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了。

什么是“到底是不是”，旭不敢想太多，他只希望一切如旧，大家快快乐乐的，这就够了。旭看着天花板，不敢再将眼神落在凯旋身上，明天大家就忘了，谁都不会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今晚的夜十分漫长，寂静吞并了时间，在思绪之间徜徉。

果然，对自己的好兄弟终究是不能当亲儿子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