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
夏目睁开眼,入目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即翼樱屏的一切像是天马行空般梦幻无比。
“是梦吗……”夏目起身,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被子混着一股消毒水味。
他环顾四周半晌,发现这里的环境还不错,房间内设施一应俱全唯独没有挂钟,此时应该是傍晚将近,房内的窗户外透进暖橙色的夕阳光,照在一床被褥上。挺暖和。
他生病了?
他只记得自己在学校某个角落里醒来,然后…然后?
似是容不得他猜忌,右手腕处一阵刺痛唤回夏目的魂。
他起身,却发觉身下垫着什么东西,有棱有角,隔得他险些疼出泪来。
夏目将它拿起,友人帐三个小楷格外醒目的写在封面上,夏目翻身下床穿上一双摆在窗前的白色拖鞋,右手附上三个小楷。
他想起临走前素戋的话,名叫砾的妖,没能说完的嘱咐。
有在被人关心了啊。尽管是只妖。
“砾。”夏目轻声呼唤,他记得素戋是这样叫的。
一阵风自房内刮起,玻璃窗被风压挤的大开,一阵风铃声渐近。
“听从您的呼唤。”
夏目听见有人这么答到,从背后让那人抱了个满怀。
“是真的……”他呢喃。
“即翼樱屏的一切都是真的……”夏目有些激动。
他终于拥有自己的所属了吗。
手中的友人帐应声落地,身后的砾将他抱得更紧。
“不是梦啦,你已经有自己的所属地了。”砾的声音很柔和,像是玉一样。
砾的能力是读心。
她松开夏目抬起他的右手,举到他眼前。
“这个是证明喔。”
暗红的罪字烙印在手腕间。
那是原罪的证明。
他是原罪承认的孩子。
窗外的风刮进来,夏目微长的发扬了扬,闪着灵光的瞳带着难掩的蛊惑种进砾的心。
“那真是太好了。”
泪滴在落地的帐薄上,一阵柔光。
自那日过后夏目便住进了神社,虽说昏迷期间在即翼樱屏渡过十年,但现实仅仅是一个月而已。
所以他在被原寄养家庭扔到医院付了住院费撒手不管后一点没长高。仍旧是个小小软软的白团子。
对此夏目表示。
嘤,这十年白过了。
不过好在没完全白过,十年足够一个人脱胎换骨,更何况是被原罪承认的夏目贵志。
琴棋书画,剑道,阴阳。十年足够他精通,虽说还是个孩子,但接受了原罪传承后也有种纯天然的气势。
那么问题来了,夏目现在要怎样独自生活呢?
正午时刻,阳光正好。
夏目在临近神社的道路旁死命奔跑着,身后一只张着大嘴的妖追逐着,不时吐出一口毒气。
眼见到了神社门口,夏目险险刹住车,急忙掏出友人帐。
“灵司。”他探出一丝妖力呼唤着。
可怖的妖怪已经近在咫尺,忽然一阵强光刺向妖怪。
夏目后退几步,眼神示意灵司解决这个妖怪,他本人并不是不行,只是…
今天还没吃饭。
“听从您的呼唤。”
灵司微微欠身,看着笑的温柔的孩子,转身看向妖怪的眼神骤然凌厉。
“嗷?”妖怪正在疑惑空气为何突然变冷。
灵司:这么可爱的孩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喂?!
#突然想弄死这个大不可爱的肿么破?#
然后,朗朗乾坤,飞沙走石,妖怪被胖揍一顿,缩成小小一团蹲在地上打滚。
一旁的夏目嘴角有些抽搐。
您一大嘴无眼的乞丐服老妖可以不要学小孩满地打滚吗?会吓哭小孩的啊喂!
“嗷————!”妖怪突然大叫一声。
“灵司,”夏目示意灵司停手,“什么意思?”
“他求饶了。”灵司面上古井无波,如实答道。
内心:其实十分钟前就求饶了。
夏目走上前,蹲在妖怪面前,一脸威仪。
“杀你,吾不想;再打一顿,毫无意义,故……”说到这夏目突然歪头笑了笑,背对着正午的阳光看呆了大嘴无眼妖。一旁的灵司蠢蠢欲动。
灵司内心:我刚刚为什么没借机搞死这个大嘴?!
妖怪内心:这是个什么天使?
“…把汝的午膳转于吾手如何?”
妖怪:“……”我刚刚肯定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