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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后将军 作者: 酥子饼 字数:3934 更新时间:2019-10-20 14:06:09

第四章 真相

好歹我也是穿越女主一枚,怎么三天两头就要遭遇人身威胁啊!

押送她的两人和黑衣男子像是成了透明人,没了声响。凌瑶仿佛能感觉到脖颈下的刀剑下一秒就要溅血,连忙大喊道:“我知道云烟的秘密啊不要杀我!”

“主上,此人是总令大人下令抓回来审讯的那批嫌疑人之一!”她听到那黑衣男子急忙道。

“第一批嫌疑人名单共三十七人,不会只有他知道真相。你不知道规矩?”那声音没有半点波澜,“杀。”

“等等!”凌瑶双手一甩,沉重的锁链撞开了一两个包围着她的黑衣人,顺便甩掉了套在头上的黑布罩。

看到冥顽不灵第二次要杀她的混账,气得连呼吸都不稳起来:“那三十七个嫌疑人里又有谁跟云烟关系匪浅,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并且能充分证明。”她急切道。

空气似乎凝固了,仿佛只剩下凌瑶急促的呼吸声,和她前方那个神秘的爱杀人灭口的“主上”。

那人转过头来,却是一张僵木平凡的脸。

“充分证明?”那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却渐渐沉了下来:“凌二公子,看来是有备而来。”

“事关我父!”凌瑶心里一冷,随即又换上了激动的神色,“我用了一个月时间才把自己送进这里,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我只怕没有人会听我一个纨绔混混说的话。她当时死在我眼前,我什么都看见了!”

他想掩埋真相,她的话无异于自杀。他渴望真相,那就一切就有转机。

“主上”细细端详了她一圈,凌瑶感觉他眼睛里有奇怪的笑意,那张僵木的脸却没有半点变化,有种淡淡的违和感。他身材十分高大,凌瑶的身高将近一米七,那人却比她高了一个头,两人对视时,他要微微低下头。

凌瑶感受到一种明显的压迫感,她抬起头,眼睛黑亮而镇定。

这人真是……好强的气场,无质无形,却重若磐石。

“主上”盯着凌瑶许久,并没有再盘问什么,良久后才道:“好!”

手下人齐齐将架在她脖子上刀剑撤走。凌瑶松了口气。那人挥挥手,道:“这里不归我管,送她到你们主子那里去。”

“是。”黑衣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挥挥手,手下人将凌瑶高高扛起,快速离开。

这个疑似坟场的神秘地下据点似乎大的过分,走过几十条蜿蜒曲折的通道,目的地的尽头,竟是一个十分阔大的石洞,若不是凌瑶已经用小命证明过这地方是个坟场,她会以为坟场下还能生出天然溶洞来。

洞中有四处大圆台,圆台之下深不见底,隐约还有奇怪的吱吱声。洞中深黑,她也不能肆无忌惮四处张望,心里却涌上毛毛的奇异感。

四方圆台各有两名黑袍人站着,却并非黑布蒙面,而是用了四方星宿模样的面具,显然是为了表示阶别和地位。这时黑衣男子上前道:“大人,人已带到,属下告退。”

押送她的几人随随便便将她往地上一抛,转身就走。凌瑶心中痛骂几声,迎面却有一阵阴风扑来,转眼间一个人影已到她跟前。

“云烟的宝箱,我们已经带来,你说的玉雕我们鉴别多次,并未发现玄机。”那人带着高高的翎云帽,面具是纯黑的金属质感,声音轻细,“不知二公子意欲何为?”

“啊,你们竟然不信我。”凌瑶十分委屈,“我怎会耍花样啊?我不过是被我爹放弃的弃子,你们宰了我我爹也会当我是喝酒喝死的……”

“二公子。”那人唤了她一声,听不出情绪。

凌瑶却感受到了威胁,怯怯地乖乖交代:“那玉雕制作十分精细,如何看字是有方法的,云烟告诉过我。”

他侧过身,示意她上前。他身后的桌台上,堆了满满的杂物,大多是云烟珍宝箱里的东西,放在中间的是那座玉雕。凌瑶有些畏缩,匆匆看了几眼,又很费劲地拖着沉重的铁链,蜗牛似的往前挪动,锁链有意无意地砸了好几下他的脚。

他让开几步,挥手示意,让人上前把凌瑶身上的锁链解开。锁链落地,凌瑶活动活动手脚,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畏缩模样,一步步地走上桌台前。

桌上七零八落放着珍宝箱里所有的奇巧玩具,还有一些书信,书信上画了许多的红色记号,圈圈点点,不过都被揉巴揉巴压在那玉雕下面,显然关于这书信的推测,已经被废弃了。

凌瑶把玉雕随便一推,拿起了书信。

他慢慢掀起衣袍,握住了身后的软剑剑柄,四方圆台上站着的八人也身位轻移,做出随时迎战的状态。

“原来……原来如此。”书信挡住了她的脸,但不断颤抖的书信和手表示她笑得十分夸张,“我猜到你们会想错,没想到你们错得这么离谱。”

凌瑶将手中一沓书信重重砸在桌台上,眉眼神色骤然像是换了个人,凌厉逼人不可直视:“事关国家重器的疑似叛国案,你们就是这样下的结论吗?如此儿戏的猜测,对得起尔等世代效忠的天子吗!你们可不可笑!”

“放肆!”洞中八人霎时一跃而起,顷刻之间杀气四溢,齐齐冲着中央桌台上那眉眼凌厉的年轻小子袭去。

“我来告诉你们这玉雕上说的是什么!”凌瑶一把抄起桌上的玉雕,仗着轻功身形一番移形换影,躲开八人的攻击范围。

“第一句,云烟是西凉的细作!”她声如洪钟,瞬间炸响整个洞内。

他脸色阴沉,抽出寒光凛冽的寒山软剑,周身开始聚起浑厚的内力。他小看了这个纨绔子弟,竟托大地将她镣铐全解,但她到底不过弱冠,十六七岁的小毛孩子,武功再好又能敌得过他三十年的苦修?

忽然他眼前一花,凌瑶已经到了他跟前,带着煞气逼人的笑容。她一掌劈出,掌力却被挡在总令的内力防护之下。

总令冷冷道:“你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何不束手就擒。”

“是么。”凌瑶斜眸看了看前方扑了空的八人。挥出的一掌虽被挡住,她的手却丝毫未动,“大人,且让我告诉你第二句话。”

她另一只手挥挥玉雕,总令脸色又沉了几分,手中软剑朝凌瑶狠狠刺去。

“第二句,相信你是傻子!”

四周八人八面夹击,前方高手迎面杀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凌瑶将玉雕狠狠砸向地面,清脆的一声响后,破碎的玉雕爆出一片浓厚的烟雾,瞬间铺卷了整个洞中空间,将袭向她的九人完全包裹其中。

“诸位皆是顶尖高手,可曾尝过散功散的滋味?如果没有,今日诸君可得谢在下。”

总令拼命运功留住丹田内紊乱的内气,此时一记庞大的掌力瞬间击破他的护体真气,他瞳孔骤然放大,终于露出惊诧之色。

这纨绔的武功,竟然……

烟雾散去,凌瑶咳咳几声,眼角瞥见有一人试图逃出洞外,身形一闪便追到那人面前,随意一抓那人的衣角:“这位大哥莫急莫急,别搞得好像我在刺杀你们似的,我是军二代,不会随便杀人的。”

那人气急败坏:“你这贼子!放手!”

“哎骂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凌瑶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抓的是人家的腰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腰带挺结实,借我一用。”

她的手脚一向灵巧,抽走人家腰带,衣服却未动分毫,但是那倒霉蛋能感觉到,如果大幅度动上几下,自己就得袒胸露肉见天地了。

强抢腰带的她则试起了手感。古人腰带非常长,尤其是这群人,显然是要经常执行危险任务,所以黑袍之下穿着十分严谨的劲装,腰带长度更加逆天。凌瑶算了算长度,将九个人排排坐,每人的手脚绑在一起,穿成了一串。

一串……

总令大人与他的八个小手下十分羞耻,其中被凌瑶一阵折腾后还是没能逃过裸奔命运的那人都快哭了。

“记住你们的羞耻时刻,也记住是什么给你们带来了这样的羞耻。”做完这一切,凌瑶神色瞬间严肃,声音也变得更冷硬。

九人心中腹诽,是你是你就是你这个魔鬼带来的。

“云烟在这三年里,经常收到来自西凉的礼物,却不是爱慕者所寄,因为他送的都是一些古怪的、藏着小机关的玩物,偏生她又喜欢将些玩物亮出,让众人解密。你们作为皇家情报机构,自然而然将她纳入监视网下。”凌瑶冷笑一声,“但是,最近西凉并不是你们的重点关注对象,即便监视,你们也并没有深究云烟的举动。”

大陆南境最近冲突频发,天下皆知,大晋与南诏,迟早会有一战。

“引起你们对云烟的关注的,是她古怪的自杀。”她握紧了拳头,“疑似来自西凉的细作,在大晋和南诏关系敏感的时刻,却奇怪地自杀了,在情报人员的角度上,这太不合逻辑。于是你们验了尸,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东西。这东西直接将矛头指向我——”她指指自己,“身后的凌家军。对不对?”

他们低头沉默。

“那些书信,都是云烟与我的通信,大多是深情表白的玩意儿。”凌瑶坐在桌台上,扬起皱巴巴的书信,“先前你们用各种密码排列组合都没发现情报的意义,你们就放弃了这些书信。”

“再加上你的那点疑心病作祟,你们的狗屁结论就是。”凌瑶面无表情道,“云烟对我情根深种,为了保护我这个凌家的儿子,她跳楼自杀掩盖真相,因为,她发现了凌家军的不对劲。”

“大战在即,你们却窝里横!”凌瑶狠狠地将一沓书信扔到九人脸上,眼睛通红。

黑衣人沉默了许久,才沉声开口:“二公子身为凌家子弟,所说不足为据。”

“我知道我姓凌,所以你们未必信我。”凌瑶伸出竹鞭,“那么,请大人说一说,你们验尸发现的所谓证据,那个直接指向凌家军的证据,是什么?”

他似乎挣扎了一下,才道:“桌上右下角,锦盒里。”

凌瑶竹鞭一抽,锦盒打开,里面是赤红色的一缕流苏穗子,是坚韧的叶罗麻所制。

“果真是这个……”她闭上眼睛,高高地仰起头,仿佛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晚上。

爱慕她的姑娘悲惨地死在她面前,临死时叫着她的名字,她的手上,攥着一缕红色的穗子。

就是这么一缕穗子,以及发生在凌家的种种事件,让她费尽心思,用这一个月来精心布局。

“叶罗麻流苏穗子,坚韧耐用,风沙不侵,最适合用在军中,这个结,是将官级别的标志,而红色则是凌家军惯用。”她捏着这缕穗子,拳头微微颤抖,“这是凌家军将官令牌所配的穗子,所以你们怀疑,是凌家军的将官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被云烟抓住了证据。真是好一番合理周密的猜测。”

“凌家势大百年,如今开战在即,凌帅权势愈发威重,这番猜测合理又应景,于是三天前,朝廷连派两名副帅入凌家军,数名文臣明嘲暗讽凌老将军坐拥三十万私军,不尊圣上……”凌瑶转头,双眼已然猩红,“皆是因为你等,阴私猜忌!”

黑衣人大皱眉头:“这……”

“这穗子是我大哥送云烟回楼里的时候被她拽下来的!我这里还有一大堆!”凌瑶像只怒兽一般,从怀里掏出来一堆红色穗子重重砸到他们脸上,“还有!你们验尸为什么不好好验?云烟根本不是自杀!你们就没人发现她身上有被贯穿的伤口吗?她是被人从对面的角楼,用银线拽着,掉下楼的!”

作者的话
酥子饼

作者什么都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