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赌场

“包子，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咧。”小贩站在街头喊醒清晨的人们。

“来五个肉包。”

“欸欸好嘞，五个热乎乎的大包子。”小贩包好包子递给眼前的男人，接过他手中的钱币，乐呵呵的继续叫唤。

何副官捧着烫爪的包子跑进旅店，“少帅，包子。”

亦然是贺鹤。

“打探好了？”贺鹤接过，细条慢理的吃起包子。

“打探好了，那间小洋房是风家赌场的掌柜虞夏的，但好像跟政府那边又扯了关系。”

贺鹤微微颔首，不太意外，“有关虞夏呢。”

“只打探到她跟楚生幼时是邻居，不过楚生后来出国，她家逢变故，了无音讯，再出现便是风家赌场的掌柜。”

眉头微挑，“把萧然扯下来。”

“诶！”何副官的声音那叫一个欢快，屁颠屁颠的去楼上扯萧然了。

贺鹤悠闲的吃着早餐，楼上睡的正香的萧然却被扰的不得安宁。

“何副官，你这是干什么？”张副官挡在门前死活不让何副官进去。

“我家少帅叫你们家少帅去吃早餐。”

“吃个屁！”里面是萧然被吵醒的大骂。

“哎，本想让萧少帅一起吃个早餐然后去找楚生的，既然萧少帅……”何副官摇摇头，转身便要走。

“吃！既然是贺鹤请，小爷自然要吃。”萧然一下从床上蹦起来，穿衣洗漱。

何副官乐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

靴子踏在木制的楼梯，萧然匆匆赶下楼，哪里见早餐的影子，只留空气中的包子香。

“草，贺鹤小爷的早餐呢！”

“吃了。”贺鹤拿纸擦了擦唇角，“你起太晚了。”

可把萧然气得跳脚，“小爷起得迟还不是因为你！”

空气中，莫名有股奇怪的……暧昧气氛。

“要不是你，我能逛了大半天的上海？跟了楚生大半宿还被蚊子咬？”萧然的话说的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张副官默默的往后挪了一步，这肯定不是他家少帅，一定是今天起床方式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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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最纸醉金迷的是百乐门，最豪情的是风家的赌场。

赌场自然喧闹，不分白日黑夜的闹。

贺鹤踏入赌场见得便是一场闹剧的结束，和萧然的步入又是另一场闹剧的开始。

“这位少爷，可有兴趣来着赌一盘。”旗袍没入大腿根部，是烟尘的波卷长发。女郎抛着媚眼上前就要挽住贺鹤的手臂。

何副官眼疾手快的挡住了，暗暗擦去了额角的冷汗。

女郎只觉得这家仆不懂风情的很，委屈的朝贺鹤看去，拉了拉旗袍露出大片风情，

“爷。”贺鹤对着萧然喊了一声，分明是冻如寒冰的声音，在他人耳中偏偏听出了几分撒娇的缠绵。

何副官只想说，腐眼看人娇啊。

萧然见贺鹤喊自己爷自然快怀，也自然明白贺鹤把自己当挡箭牌，可还是抵不住的开心啊。抬了抬下巴，萧然端起骄傲公子的气派，自然是贵气十足。

女郎见这么俊俏的人喊身后的人少爷，心中只暗自嫌弃贺鹤装大爷，也觉得萧然是大门大户中的公子，努力凹凸自己的波涛汹涌，缠住萧然的手臂，娇滴滴的喊了声，“爷~”这一声当真是娇中藏酥，酥中含嗔，让人欲罢不能。

张副官还愣在贺鹤喊萧然少爷的漩涡中，愣生生被女郎这一声爷叫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连忙拉开了女郎。女郎的气力又怎比得上副官，自然很快被拉开了，只能用眼波控诉着。

萧然嘴角一勾，配上那一张好脸，颠倒众生。走到贺鹤身边挑起他的下巴，“怎的，醋了？”是掉进蜜糖的声音。

贺鹤眼里的冰渣子都快溢出来了，不动声色的扭了贺鹤一把，两人就差没当场扯头发了，硝烟味让两个副官心惊肉跳，可在外人眼前，便成了俊俏小公子生了少爷的气，闹着小脾气呢！

萧然都能听见贺鹤磨牙后跟的声音，笑的更加开怀。

女郎看了半晌，才气得跺脚离开。

“滚开。"牙缝挤出两个字。

萧然笑的肆意，“我是你少爷。”

自是嚷的快烈。

“哟，小公子真俊俏呐。”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声，口哨声遍起。

何副官一个闪身就要去揪人。

“这位公子，不妨跟着本小爷，小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折扇收了阵势，指向了贺鹤。

目及处，锦衣华服挺着大肚，油泼了满身。

萧然看着锦衣胖子，感觉都听见了贺鹤磨后槽牙的声音，都要忍不住大笑出声，就差叫声好了。

“滚。”贺鹤从喉间挤出一个字，阴沉的可怕。

“哈哈哈，够辣，行，爷喜欢。”胖子跟没听出贺鹤的杀意似的搓了搓手，实在是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贺鹤一个眼神给何副官，何副官毫不客气的给了胖子一拳。

“哎呦。”胖子一个趔趄，被身后的家仆扶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指着何副官，“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说话间扯动了伤口，惹得他哎呦哎呦的直呼。

“给，给我打。”胖子捂着脸，气哼哼的吩咐。身后家仆上前一步，气势汹汹。

贺鹤让何副官退后一步，好整以暇的看着萧然。

“哼”萧然不屑的一哼，“收拾了他们。”

张副官点头一应，横在家仆面前。

胖子的家仆冷笑一声，嘲讽他们的不自量力，挥着拳头就冲了上去，眼中凶狠毕露。

张副官三两下收拾了那些个“花拳绣腿”的家仆，回到萧然身后恭身站着。

胖子看见自己的家仆全都倒在了自己脚下，顿时生了一身冷汗，却还是故作嚣张的放下狠话：“你敢伤了我的人，这上海滩谁不知我顾家，你死定了。”

这一动静自然吸引了赌场里的关注的目光。

“顾少。”是昨晚夜色中的绯红。

“可否卖我个面子，不在赌场中闹事？”

“虞小姐的面子，自然要给。”顾胖子收了嘴脸，恶狠狠的瞪了萧然两眼，甩头离去。

躺在地上的家仆也跟着主子匆匆离去，闹剧落幕。

“虞小姐。”是贺鹤，“不请我们坐坐？”

“自然。”虞夏拨下了肩上的波浪长发，转身入了后堂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