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芸香

小二走后，念青和笑歌回想起经历的一切，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念青心有余悸地说道：“你说如果那时我在他们放河灯的时候突然冲了出去，会怎样？”

“估计已经沦为他们的祭品了！”笑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你们继续这样乱闯下去，想不成为他们的祭品都难。”

“砰咚”一声，忽然又一个人影从窗外飞了进来，吓得笑歌和念青惊叫一声，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待看清坐在桌边的紫色人影时，笑歌不禁欣喜道：“关翼。”

关翼冷哼一声，没说话。

笑歌凑上前去，急急拿出一个新的杯盏斟了慢慢一杯茶递过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关翼仍是一脸不悦，剑眉都快皱在了一起，看都不看笑歌一眼，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念青看着他这幅模样，又看看笑歌此时眉飞色舞的样子，摇摇头，感觉就像看两个小孩子闹别扭。

关翼喝完茶，“茶也喝了，东西该给我了吧？”

饶是念青也知道他指的是笑歌偷走的芸香。但笑歌偏偏装傻：“什么东西？这里有你的东西吗？”说完故作不知地看着关翼。

关翼并没有像在云桑林中一样被她激怒，反而笑道：“等一下，等我说完这芸香是什么东西，你就会迫不及待地扔给我了。”说完还挑衅地凑近笑歌耳旁，“到时候可不要又哭又闹哦。”如此近的距离，笑歌顿时窘得脸都红了。

一旁的念青看到这情形，也忍不住笑出来声。

笑歌立即掩饰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快说。”

关翼伸了伸懒腰，将紫色亮得炫目的剑放在桌上，举起茶杯，故作优雅地吐了口气道：“是尸粉，而且是将活人刺死后取出的鲜血混合死人的枯骨炼制的药粉，粉中还加了幽冥宫的蛊毒。”

“啊！”听到这话，念青和笑歌顿时吓得大叫一声。念青用袖子遮住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会？”

“不仅如此，这芸香粉还是杀人的利器。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无意中接触芸香粉，三天之内必定全身溃烂，脓血不止，最后化为白骨。”关翼双手抱与胸前，假装不经意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我和念青都接触了这种要命的毒粉。我们岂不是都要死了？不要，不要，我还不想死呢……”笑歌听言吓得直嚷嚷。

念青此时心里也不禁一阵恶寒，强撑道：“关大侠也接触了这种粉，那么肯定知道挽救方法吧？”

“聪明！”关翼赞赏地点点头，“芸香粉虽毒，但云桑里中的雾气却是与之相生相克的。常人虽然接触芸香粉，但如果在此之前吸收过一定量的雾气，二者便可相抵消，没有任何影响。但要是没有的话，便会毒发身亡。”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我们都没事。”笑歌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以后也不要瞎闯云桑林。这里没人告诉你们那是禁地吗？这次是你们幸运才没事，下次就不一定了。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出来的。”关翼回过头，严厉地说了一句。

笑歌闻言吐了吐舌头，念青接着问道：“难道真的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们，就任由他们抓活人实验，残害百姓？”

笑歌也恨恨地说：“就是这帮禽兽，太残忍了！怎么可以任由他们逍遥法外？”随即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瓶，像是扔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扔给关翼。

关翼右手一伸，轻轻握住药瓶，并未回答她们的问题，随即左手拿起桌上的紫色宝剑，道一声“告辞。”便欲离去。

“慢着，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笑歌阻止道。

“我说过，你不需要知道。”关翼决然道。

“但我一定要知道。”笑歌坚持。

关翼不搭理她，直接朝门外走。扔下一句话：“与其空谈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的，你们身上的芸香之毒虽解，但蛊毒还在。只要不再去云桑林，一个月后蛊毒自然而解，但如果再乱闯，可就说不定了。”

“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就把云漪的事说出去……”笑歌追上去说道。

“啊……”笑歌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咙。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饶不了你！”关翼突然面目狰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笑歌面前，威胁道。笑歌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念青急忙喊道：“你快放开她！”

关翼似乎意识到什么了似的，手一松，无限懊恼，像是刚才梦中醒来。之后眼神变得复杂，低声对笑歌说：“对不起！”

笑歌不停地咳嗽，念青扶着她，感觉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关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好像总是一遇到云漪的事就会失控。

待笑歌平息下来后，念青开口道：“关大侠，我们并无恶意，也无意给你添麻烦。但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们只想知道真相并做点什么。”

“你们做不了什么，只会白白送命。”关翼坚持到。

“那不一定，打败敌人的出来武力，还有智慧。我们姐妹二人不管自视为在世诸葛，但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即使最后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有我们自己一并承担，绝不拖累大侠。”念青很坚持。

关翼却仍是要走。

“关大侠就不行知道你要等的那个人在哪里么？如果我说我见过。”念青朝着关翼踏出房门一半的身影喊道。

“你赢了，我告诉你真相。”关翼又突然出现在念青面前，念青吓了一跳。“不过，你必须确报你知道那人在哪。”

“一言为定！”念青信誓旦旦，实际上心里是在赌了一把。笑歌担忧地拉拉她的衣裳，念青安慰似地朝她点点头。

“那么带上你们的河灯，今晚戌时在城西云桑林等我。”关翼说完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