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累了，各位爱卿自便！”卿长情面无表情的起身就走，小福子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了，连忙扶着卿长情。

“皇上，注意身体，御医都说了情绪不能激动。”

卿长情忍不住又咳出了血，手指上的鲜血在滴落，“朕活不久了，可是不甘心。”

凉长生，为何对我如此凉薄？

“皇上为何不告诉长生将军呢？当初救他的，带回皇宫的是您向太上皇开的口，不是云洬公主……”

“你觉得现在说了有什么用？最多也是感激。”

“皇上……”小福子红着眼睛，哽咽道，“皇上从小对奴才极好，奴才也是不想让皇上那么难过。”

卿长情难得一笑，他抬起头，望着刺眼的太阳，缓缓说道：“这都是我应得的。”

小福子沉重的低下头，不再多言。

……

芙蓉静静站在半空，修长随风乱舞的乌发，她阴沉沉的脸，皮肤太惨白惨白，那红艳艳的嘴唇如同涂着了最艳丽的鲜血一样，默默念着一些禁术。

那座不该存在的村子回来了，连同那些烧成灰的死人，他们的冤魂在哭泣，在惨叫，乞求她的原谅。

“可惜啊，你们的罪孽太深重了，怎么可以就这样解脱了呢？”她低低笑道，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她曾经帮助过这里，以为真心相待就会让人不介意她是妖的身份，可惜，她错了，在世人眼里，妖，就要赶尽杀绝，不管妖做过什么。

呵，她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了，都差不多忘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看着这些人痛苦，她开心了，快乐了。

“芙蓉，你要快乐啊。”还记得那个人是这么对她说的。

可是，毁了她快乐不就是他吗？

“来吧，看着我如何让他们痛不欲生。”

“心魔，你别魅惑我了，我如今不是做到了吗？”

“呵，你再怎么折磨这些人，天生玄也不会来见你的，不如毁了他最在乎的东西。”

“最在乎的东西。”

“对呀，最在乎的东西，杀光天下所有人！他们都该死。”

“他们都该死。呵，你想一样！” 她厉声说道。

“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芙蓉，你真可怜。”

“你给我闭嘴！”她眼里流出了血泪，显得脸面更加的惨白。

“呵，否认这一切，逃避现实，你永远都是一个可怜虫！天生玄他就是故意骗你！”

“不是这样的。”可是她的心却晃动了。

夜深了，一个人悄悄翻墙。

他还没睡。

卿长情微笑着走进房间里，凉长生皱着眉头：“皇上可还有事？”

“长生，陪我喝酒，不过分吧？”

卿长情小心翼翼的低微，凉长生本来想要拒绝，可是看到他如此小心翼翼，如此低微，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于是点点头。

“好。”

卿长情如同得了糖果的小孩子，喜笑颜开，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

“你爱云洬吗？”

“爱！”他不想跟卿长情纠缠，毫不犹豫的立刻回了，“你还……”

“没事了，没事了。”他苦涩的说，“来，不醉不归。”

长生，我爱你，虽然我是魔。

一杯接着一杯，凉长生有些眼花头昏了，脸上覆着红晕，酒水顺着嘴唇流下，划过迷人的喉结，湿透了衣服。

卿长情温柔的抱着他，轻轻吻住他甜美的唇，很薄很薄。

灯火摇曳，人影绰绰。

长生，我成全你。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疼呢？

谁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