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我父亲去世了。”沙发上的那个女人泪眼盈盈,眼睛红肿的像是核桃,精致的妆容也显得潦草和凌乱。
“嗯”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带着一丝微颤、含有怀疑、惊讶还有一丝的不安的情绪,但是过后好像就安定了,像是没发生什么似的转身就向卧室里走去。
“喂,你能不能不这样,我父亲死了,他就那样消失在我眼前,我唯一的亲人,他是我父亲。”
那个人稍稍停顿了一下,但是却像是神经的停顿,让人丝毫都看不出来这个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任何的不适。
“混蛋,混蛋……”说着上官晴晴随手抓起身边的抱枕扔向那个站在卧室门口纹丝不动的男人。
“我说你是死人吗?连个反应都不会啦!我刚从花旗回来,我父亲刚刚去世,你难道不能安慰安慰我吗?就算是作为一个陌生人也不会像你这样见死不救吧!”上官晴晴火山爆发,心里压抑的感情喷薄而出。
“你也知道我们之间只剩下一个约定,除了这个我们还剩下什么,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去安慰一个正在受伤的人?”语气极其平淡,就像是一块大礁石被扑通扔进大海,反应只是表面激烈,沉进去之后就风平浪静了。
“难道,难道,以前,以前我们算什么,你对我都是假的吗?你从来都对我没感觉?”
“你说呢?你说以前我对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就你这样虚伪的女人还值得别人给你一句真话吗?”语气足够轻蔑和不屑。
“就算是我求你,我真的很冷,浑身冷的冒汗。这个屋子真的很阴森,像是一间鬼屋,我每天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伸手摸去床上空荡荡的,真的很失落,很害怕,有时候我真的就认为这屋子就像是坟墓一样,可怕,没有温度,除了我出门能够看见那些人,我真的认为我生活在一个真空世界里。”她眼睛里空洞的厉害,泪水早已经干枯了,涩的让人能看见那里面红色的血丝。
“一个只会关心自己的人就是自私,不论别人怎样的对她好都会被当成是理所当然,你认为谁是木头人,还是谁会对你欲求欲给?你认为会有人把自己无私奉献给一个像这样的人吗?还是你认为我会做这样的事儿?”
“我没想要你这样做,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这都不行吗?连陪陪自己的妻子都不可以吗?”
“妻子,我难道不是你的工具吗?不是你用来牟利伤人的工具吗?我不认为我现在还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拥有正常人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这样的伤害我,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不配拥有你,可是,女人爱男人有什么错,执着也不是好的吗?这样求你难道都不可以吗?不可以?”
“有些人就是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别人对他好,就算是他老之将死又怎么样,就算是他再可怜兮兮又怎么样,该被践踏的还是会一丝不落的被别人将所有的都踩在脚下,这就是所谓的尊严发挥的作用,使人变得更加的廉价和卑微。你父亲就是这样!”
“混蛋!”说完这个上官晴晴已经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板上,不盈一握。
“喂,你醒醒……你怎么啦,快起来。”汪洋路看倒在地上的上官晴晴,心里一阵紧张,拍她两侧的脸颊看她是否能够清醒。
“是120吗?这里有人病倒了,快来!快!”
“您是这位小姐的丈夫吧!”
汪洋路点了点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这位小姐暂时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住院观察几天,调养一下身体,但是我想问您一件事。”医生一脸的严肃和不可抗拒。
“什么事,您问。”
“病人是不是一直处于恐慌和不安之中,还是最近发生了什么悲痛的事情,受到刺激?”
“不瞒您说,我妻子的父亲去世了,她这是刚下飞机。”
“哦,操劳过度,作为病人的家属我希望您能够多关心关心病人,因为这位小姐在刚刚诊断过程中还一直神经紧绷,像是之前做了什么过激的行为。”
“哦,我会的,您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