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伤别离(3)
一路上灯光也显得有一些暗淡,在夕阳的陪伴下,好像阳光分享和吸走了大部分灯光的经血和光芒。
这时,李艾萌和韩猛再也不会为了昨天的昨天、前天的前天哪是四天前哪个是两天前而争论了。韩猛静静的搂着李艾萌丝毫用不上任何的力气,就像是只是为了搭在她肩上而搭在她身上。李艾萌专心致志的坚持不懈的踢踏着地上的小坷砬块,使尽一切力气的想把它踢到散架为止,她随时都会从韩猛的怀里越走越远,让他没有任何办法抓住她。
“哎,你没什么事儿吧!自从从机场回来你情绪就一直不对,我怕你出问题。”
“瞧你说的,我也没有那么脆弱好吧,只是有些事就是发生的很突然你总应该给我点时间反应。我知道我有点像树懒——————非得事到临头的才认识到它的严重性,以前你说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因为,我不想把我的弱点都暴露在你面前我怕你像所有的人都笑话我这个从土里钻出来的小姑娘。我知道我现在的成绩也并不是脑袋瓜灵光转的快,我只是努力的、努力的……我不想让人们看穿。”李艾萌思路有点错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从小学的时候我就一直在不停的没有放松的学习,我真的怕别人落下我,现在我也是以事倍功半老牛拉车的速度在赶别人的进度,幸亏有很多的人在不断的宽容我。那么多的事我想不过来脑袋会常常短路,可是,我能改变什么呀,我真的不知道。”
“没有,从来不会呀!我从来就没有瞧不起外来的什么人,也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农村人。我总是感到农村人憨憨的有淳朴劲,不会像久在社会里混的那些人一样,随时都在和你玩心眼,你和他说话的时候还要先过一遍大脑,看哪句话别人爱听哪句话别人不爱听。有时候我就感到和这些人有亲切感,就好像是远来的亲戚来我们家做客一样。告诉你我们单位里就有一个从农村来的,可以这么说他很普通的就是放在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可人家也没有像你一样自怨自艾,他很喜欢和大家就交往的什么事他也替别人想的很周到,虽然说很平凡的一人,但就是踏实、能干让上级领位很放心交给他一些任务,他也不会敷衍做任何的事,这些就是有些城市里的人花一辈子时间都不会得来的宝贵经验。”
“没有一个人能为定位自己,真正的也没有人可以轻视你、嫌弃你。不要妄自菲薄,就算你做了这么多该走的还是会走的远远的呀!事实是不能被改变的知道吗?因为事实是既成的懂不。”没想到韩猛也有一肚子的歪理。
“那我真的没有那么糟糕是吗?”
“是啊!说几遍你才真正的过过脑子啊。”
今天李艾萌异常的乖巧,不会和人顶嘴,不会为了别人说到了那些看似无关痛痒但是却切中要害的事儿斤斤计较。李艾萌挽着韩猛的胳膊走过一个又一个的街区,她都不能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爱或许只是死死的依赖。
“你回去吧!今天就送我到这儿。”在离公寓楼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李艾萌突然就停下来。
韩猛仍旧是雷打不动的顺从,这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生活习惯,好像韩猛生来就是李艾萌的并蒂莲——————一个人的心情跟着另一个人而改变,一个人的决定其实就是另一个人的决定,可能,以后有可能一个人的生活也会成为另一个人的生活。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任何一方都是,都想将其中一个人的时间纳入到另一个人的时间,但是,李艾萌和韩猛却是有百分之百的默契,只要对方说累了另一个人就不会再着急着追求。
生活的圈子这么大,人却小的可怜,只要这场分离开始了,那即使好好在一起的两个人也会分崩离析,不论是假以什么理由都不会再回来。两个人混迹在人海中渐渐模糊,慢慢消失,就像是有一个点而起的两条射线,只要是一分开就不会再产生什么交集。韩猛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头偷偷地目送着李艾萌渐渐走远却从来不会跑上去阻止,可是李艾萌从来都不会回头看看刚刚在身边的人是否已经走远,所以到最后她连想抓什么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亏欠的太多了,没有办法弥补了。
快到楼门口的时候,李艾萌刚想拐进去,听到一个人在远处喊她。还未等到她回头却被一个人蒙面推到车上,李艾萌刚想挣扎推门而去却又被反扣住了手系上安全带固定在车上。
李艾萌支支吾吾的想问这个人是谁,有什么目的,两个人是否认识。可是丝毫听不见回音,那个人自顾开着车,只是能听到车轮碾压道路上细小碎屑物呜呜的声音,李艾萌能感觉的到他们现在已经在郊区了,因为人声鼎沸的喧嚣渐渐归于平静和安谧,空气在这时候也没有那种城市由来已久的热度了,就像是一个燥热的人突然就冷静下来。
李艾萌想象不到这个人究竟要载自己到什么地方去。
“下车!”明显的可以听到那个人在压低自己的嗓音让人听不出什么来是谁。李艾萌本应该害怕的,可是她就是害怕不起来,就好像是这个人要带自己去找失散已久的老朋友。
那个人解下李艾萌手上的绷带,李艾萌赶忙给自己解下头上的黑色布条。透着微弱的光李艾萌几乎是叫着喊出来的“汪洋路!”
“没错,就是我!我怕如果去你家叫你,你不会答应和我出来,所以我才这样,我想你是不会介意的吧!”汪洋路还是保持着那天在办公室的淡定,他确实成熟了与那天在李艾萌膝前哭的人判若两人。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你真得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次别同学欺负,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
“游乐场?公园?还是科技馆?”
“不是!你真的不记得了?我记得我带你去了好多地方你都不能开心,最后我带你去了一块麦田,不知道为什么你就很高兴忘记了困扰你的那些事。那时候麦子好像刚刚开始抽穗开花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植物,是你告诉我的这是小麦,现在还不成熟。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属于大自然,只有在纯洁的地方才能还原你的本性。”
“你什么意思?露走了??????”还没等到李艾萌说完,汪洋路就急着说:“我知道她走了,我全部都知道。”
“你知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咱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了,别他*的再介入我好好的生活,”李艾萌半嚎叫半嘶哑, “快跟着你的董事长夫人滚蛋!“
李艾萌在任何人之前都能故作镇定,但是对于汪洋路她不能,她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或许是原来付出的太多,现在想收回来都不太可能了。
“就让我陪你这一晚上,我以后尽量不出现还不行吗?”
“以后不要猜测我喜欢什么,因为那些原来的我早就不喜欢了,就像是忘记汪洋路一样的让我给丢弃了。我想回家,带我回去,再也不要带我来这种地方了,我很讨厌,真的很讨厌。”李艾萌说到这儿早就没什么力气争辩了,好像下一秒她就会颓然倒下。
李艾萌歪歪扭扭、深一脚浅一脚的爬到车上,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想任何的事情。汪洋路没有办法,坐上驾驶位置缓缓向城市中心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