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你没事吧。”秦若远看着哭得似泪人一般的凌晨，他也是慌乱的不得了，却又无可奈何。任他怎么安慰，都没有一点的起色。

于是秦若远任由她哭了很久，然后凌晨哭累了，倒在秦若远怀里。“若远……”凌晨呢喃着，“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爸爸，会死掉？为什么……”

秦若远揉揉她的肩膀，低低道，“别难过了，节哀吧。”

凌晨眼泪似乎已经掉完了，她抹了抹眼泪，轻道，“若远，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好痛……说不出的难受……但是，一点都不想去探究真相。”

“不想吗？”秦若远继续安慰着怀中的人，顺应着她的话语。

“嗯。一点都不想。以前不是很理解爸爸妈妈说过这是一场残酷的游戏，现在看来，就是这个样子吗？”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依偎在秦若远怀中，“若远，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失去任何一个人，也很害怕，真相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所以我不想知道真相。”

秦若远拍拍她，“那就不要知道了吧。对于这场游戏，我们这些人，无知就是最好的了。”

“嗯。我有点想睡觉。”凌晨靠在秦若远肩头。

秦若远搂紧她，道，“睡吧，也许醒过来，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场梦而已，梦醒了，还是那样子的生活。”

隔天。

苏怀亦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撑着自己难受的身体，走出了房间。一出门，就看见许安歌坐在她房门口。

“安歌……”她叫出了声，看见许安歌这样等她，心中涌起了感动，但是很快又被悲伤取代。

“啊怀亦你醒了！”许安歌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吓死我了，你现在还好吗？”

“嗯。”苏怀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了，你累了吧，谢谢你了。”说着，她们一起走下楼。

“跟我说谢谢吗？撤回撤回！”许安歌拉着苏怀亦的手。

看着苏怀亦的样子，大家都默不作声，苏怀亦也没什么想要做出解释的意思，问道，“晨晨呢？”

“在房间里。”许安歌道，同样有些担心的看着苏怀亦，“那孩子，我想她真的挺难过的，她性格那么像你，饶是如此，还是哭了一晚上。”

“……辛苦若远了。”苏怀亦垂眸。

秦沐风勉强道，“刚把若远哄回去睡觉，他还好。”

“我去看下晨晨吧。”苏怀亦站起身，走回二楼。

众人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少了什么，又觉得多了什么。

“唉……”赵景寒本想叫住她，但是被萧羽制止了。赵景寒很是不满，“干什么呀？我就是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样子猜来猜去搞的人心惶惶的。”

萧羽虽然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摇摇头，“大概没那个必要，她如果想说，她自己会说的，她如果不想说，你去问了也没有用的。”

夏意周艺萌等人也表示赞同，这么久了，他们当然认可苏怀亦的人品，问问过程，是真的没必要了。

“好吧。”赵景寒听言，有些妥协地坐了下来，看着苏怀亦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萧羽知道，苏怀亦这样看似的云淡风轻，内心要承受多大的痛苦甚至是绝望。而苏怀亦她，绝对不会把这种痛苦，带给别人——哪怕是他们这些朝夕相伴的袍泽一点点。

她一直是这样子的，连她的小快乐和小欢喜别人都分享不了，或许极其了解她的许安歌可以理解一点，其他人就没有那个能耐了。

更何况是她的痛苦呢？只能埋在心底。像一只孤独的青鸟，飞跃万水千山，纵然风尘仆仆，无损满心骄傲。

苏怀亦在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有强撑下来，然后宛若无事，云淡风轻，甚至，她还要勾起一抹的微笑来面对他们。

这样子的苏怀亦，真的太累了。

虽然她没有提起过，但敏锐如萧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苏怀亦对凌天的感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和凌天凌晓的羁绊，但他不会说出来，这样的选择，或许是最好的。

萧羽自认可以在苏怀亦的生命力排到第四（不算二代超能力者），第一第二第三分别是凌天，凌晓，许安歌，但是他也没办法确定这三个人的顺序，或许都是一样重要的，可以确定的是第四是他。

所以他可能隐隐知道一点关于事情的真相……

“晨晨。”苏怀亦推开凌晨的房门，凌晨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一点点，看见苏怀亦，一把抱住了她。

“妈妈……”然后眼泪又掉下来了。

苏怀亦摸摸她的头，“好了，都过去了，别伤心了。”

凌晨很懂事的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可能，就是这么残酷吧。”

苏怀亦缄默不语，如果不是她，其实也可以不这么残酷的。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凌晨，凌晨又会有什么想法。

“妈妈，我不知道你和爸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想知道……”凌晨低着头，摆弄着裙角，支支吾吾的。

“我看得出来爸爸是自杀的，可能……可能……你们发生了什么我弄不懂的事情，但是现在——在这个游戏结束之前，我真的不想了解了。”

“乖。”苏怀亦摸摸她的头，“那就不要了解了吧。反正知道，对你也没有好处，当然对我也没有。”

“嗯。”凌晨点头。

苏怀亦长叹一口气，“好好休息吧。”

“嗯。妈妈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既然爸爸是自杀的，那爸爸的等级一定在你身上了，你要带着爸爸的那份，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凌晨拽着苏怀亦的衣角不放手。

“……”听到凌晨说出这样的话，苏怀亦是颇有一些震惊的，她轻轻点点头，笑道，“放心好了，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