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估算表，我压下心底的冷意。

真是厉害，报告上的资金估算比我用最高平均值取的估算居然高出五十万，胆子真是厉害，就是不知道这五十万最后会进谁的口袋呢？总部的财务部部长？还是区域分公司的经理？抑或是区域分公司的经理和财务部部长串通？或者......更高层？

呵呵。

无论是哪一个，这都是一张极好的底牌。

敛下面上的冷笑，我回到酒店，在投资估算上，填了个2450万元。

上面那几个，无论是谁，在D.W都是干了很多年有一定威望的人，现在我还得罪不起。

没有哪个地方是完全清明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个世界除了黑和白，还有灰，在为公司赚钱的过程中，从项目资金中间撮取利润来充实自己的腰包，这样的事情很多人都在干，辛苦了那么多年，只要不是数额过大，给了就给了，没有必要因此大惊小怪。

我现在还处于成长阶段，杜叔不会让我现在就得罪总部那边的人，而看杜叔的意思我以后是一定要去总部的，要在总部立足可不容易，扳倒以后的阻碍更不容易，所以现在我只需要保留证据就够了，等到以后证据充足数额过大，扳倒阻碍就会容易很多。

啧啧，杜叔真是用心良苦啊。

所以在估算上，我把会被撮取的数额减去，上交给杜叔，其实最后下来的资金肯定还是文件上的，这么做只是告诉杜叔，证据我留下了。

把报告发给杜叔的秘书，随后我瘫在酒店的床上，估算着什么时候走。

在高二这一年内，我的日子就是这样，在工作于学习之间徘徊，而巫念远则是在旅游和学习之间来回徘徊。

长久下来，巫念远未满十八就已经独自游览了多个国家的消息就在学校炸开了，他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成了不拘小节、独立、优秀、见识广泛的代表，每天向他告白给他递情书的人多不胜数，连老师警告都没用。

而我，因为和巫念远走得近，再次被集体泼脏水，方韵为此和那些针对我的女生大吵一架，最后她们觉得打不过我，便堂而皇之地针对起了方韵，而因为针对方韵的事情，我被找了家长，还被罚了五百个俯卧撑。

——

戴着耳塞听着历史，我看着手里的卷子，对于周围的指指点点充耳不闻。

巫念远在两个星期前去了比利时，临走的时候说会给我带比利时巧克力回来，因此周围的指点更是不堪入耳。

以前我曾以为，就算上了社会人品再怎么差，可他们以前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在进入社会以后被社会压迫，再变成了那种样子，现在我觉得自己错了，人品这种东西，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体现了，只不过不被人重视而已，他们也没有被压迫，他们只是顺着社会放纵自己的黑暗而已。

就在做最后一道题的时候，班长走过来，在我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眼神晦涩不明，却透露着担忧。

找了个别人看不清的角度，我打开了纸条，脸色无异，心里却气得冒火。

十几个女生把方韵围堵在厕所，然后打起来了？

呵呵，很好，很厉害啊。

我拿下耳机，扫了一眼四周，有的假装在做作业，有的假装在说话，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有的和我对视了之后眼光躲闪......

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那真是厉害了，厉害了。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一瞬间，觉得人是如此恶心的东西。

“谢了。”低声像班长说了一声，把手机往桌子里一塞，我就火急火燎地向厕所跑去。

——

学校的女厕所内部有门闩，可以从里面锁住，走到女厕所门口，用力推了推，果然锁住了。

“你和那个奚九关系不是很好吗？你说等你回去看到你现在这样会怎么做呢？”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厕所里面传出，让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很好，温馨，你姐温宁的事情我还没打算下手，你就来惹我了，很好。

“呸，垃圾，有本事放开姐，姐跟你单挑，你们这些垃圾说白了不过是嫉妒！嫉妒奚九和巫念远关系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妈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你们跟阿九一点儿可比性都没有！！你......”

“啪——”

方韵的声音戛然而止，我一脚踹在门上，没踹开，再一脚，门“哐——”的一声打开了，看到方韵肿起来的左脸，我冲上去就给了温馨一巴掌。

后面做了什么我没有印象了，我只知道我把厕所的门又关上，掌换成了拳，把整个厕所的女生往死里打，往死里踹，丝毫没有留后手，我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我只知道这些恶心的人触到了我的底线，只要不打死，留她们一口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