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皇上实在是被哭闹得头疼了，一看玉锦这个架势，立刻冷冷的出言警告她。

玉锦强迫自己将哭声一收，最后变成响亮地抽抽鼻子。

皇上看向凤白，目光复杂，问道：“凤白，你有没有害玉锦？”

凤白扬头，声音果断：“女儿没有。”

皇上点了点头。

气氛正陷入 僵持，皇后发话了。

她倒是没有再放声哭泣，细腻的粉脸上，盈盈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垂泪看着皇上，真真是我见犹怜。

“皇上，假如凤白是真的无辜，这绫衣有问题，为何凤白喝了那么多酒都没有事？还请皇上圣断。”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凤白心里冷笑，玉锦是只小狐狸，那皇后就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

比起玉锦，一味的示弱哭诉，皇后状似不经意抛出的一个问题，才是一针见血。

这一问话威力奇大，虽然皇后欲言又止，但人人都联想到了接下来的答案。

天女绫衣本来是遇酒催情。

凤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喝了那么多酒，却跟着没事人一样。

那只能说明，凤白，早有准备。

想通这个道理之后，皇上看向凤白的目光，已经明显有了冰雪之意。

“帝女，对于皇后所说，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

这问话里，已经是带了雷霆之势。

凤白却低着头，一味沉默。

“很好，”皇上慢慢点了点头，目光里有明显的厌弃和失望，“身为皇位继承人，你却做出如此残害姐妹之事，朕对你，相当失望。”

凤白还是不回答。

顾贵妃看着心中一片冰凉，慌忙奔出来，跪在地上：“皇上，是臣妾教女无方，还请皇上顾念夫妻情义，凤白素日乖巧，小惩大诫！”

说到后面，已经是带了哀求之意。

而皇上却是越听越生气：“她乖巧？她乖巧，她会干出这种事来，身为皇位继承人，自当以德行服天下，她却干出这种不耻之事，你叫朕如何容她！”

说到后面，越说越气，皇上直接取下自己手上的南红扳指，用力地向凤白砸去。

垂桂髻被砸散，凤白瞬间变成披头散发。

顾贵妃心中害怕，看着凤白还是木雕泥塑一般，不为自己辩解，急着去推她：“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说话啊！”

凤白抬头，鬓发散乱却难掩清纯风姿，清凌凌地声音如浮冰碎玉：

“女儿说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玉锦撇嘴一笑，满满都是不屑：“就这么一句话，谁都会说，你要是没有证据，就快认罪！“

她肯定没有证据，除非她是先知。

凤白看向她，目光里看不出喜怒，平平淡淡道：“这可是你说的。“

凤白从从容容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是对皇后行了逢年过节才会遵循的大礼。

凌烨以为她要认罪，眯起了双眼。

待到礼毕，凤白才不卑不亢地开口道：“女儿行此大礼，并非心虚，而是由于晚辈身份，即将冒犯皇后娘娘，所以先行赔罪。”

口齿清晰，逻辑清楚，进退有度。

一点都不像一个即将获罪的人。

这个凤白，似乎跟以前大不一样。

“哦？”皇后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惊讶，甚至表面功夫也忘了保持，一双美目睁大，甚至露出了眼白：“本宫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凤白，你若是想岔开话题，是不是也太拙劣了？”

听到皇后这么一说，皇上不悦道，“凤白，休要拖泥带水。”

“女儿要说的，就是跟此事有关，还请父皇稍安勿躁。”

凤白望向皇后娘娘，一双纯澈的眼睛十分坦然，似乎都能望进她的心里去。

皇后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

“敢问母后，最近是不是有派人私下出宫？“凤白声音笃定，说出来的话明明是疑问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皇后不得不勉强答道：“是有几次。“

飞快的转头看向皇上，皇后忙忙解释道：“臣妾的丫鬟梅儿，最近哥哥生病，臣妾私心想着总之臣妾这素来清闲，不如偷偷让她出去照顾哥哥，臣妾没有禀告皇上，是臣妾的罪过，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心善，朕又怎么会怪罪。”皇上挥挥手不以为意。

“谢皇上。”皇后柔柔道。

“如果母后真的如此心善也就罢了，”凤白冷笑道，对芍药使了一个眼色。

芍药领悟，猛然跪在地上：“奴婢有事禀告。”

“准。”

芍药从袖里拿出一个玻璃器皿，在从中间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乌黑物件。

那物件表面粗糙不平，形状可怖，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香味。

这香味，跟天女绫衣上的一模一样。

很好。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看来后宫之中，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皇上不带情绪看向芍药，沉声道：“你接着说。”

“是。”芍药稳稳一拜，字字道来：“奴婢得到这个东西也是偶然，那一日，奴婢本来去打算去领这个月的月银，日头太大，就挑了一条小路。”

“谁知道东莞阁附近，梅香突然跑了出来，怀里抱着这个东西，见到奴婢，一脸慌张。”

“奴婢心里生疑，就拦住了她的路，谁知道梅香一看到奴婢拦了她道路，便下了死力气，要冲出去逃跑，奴婢跟她拉扯之间，这块东西就掉了出来。”

凤白仔细观察着皇上的神情，芍药这一番话，是她教的。

哪儿就那么凑巧？

梅香特意选这个时间，特意让她们发现。

不过自己前世已经有了定论，现在小小的找了一些证据，听起来，也是让人信服。

旁边的严嬷嬷接过那块东西，仔细的看了看，回复皇上道：“皇上，这块东西跟绫衣上的所用的东西，乃是一样的。“

梅香乃是皇后的贴身侍婢。

从梅香身上搜出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已经是一目了然。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东莞阁！“梅香大声反驳道，一张脸惨白。

虽然她确实没有去过，但这东西，他确实帮皇后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