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谢媒大礼’
因为何思道在朝中地位显赫,再者敖放(雪路国国王)先有书信与他,所以一到京城立即来拜访。见了面,双方落座彼此互相寒暄了一番。
微子(雪路国使者)毕恭毕敬递上一份礼单,何思道接过来一看:从轻裘肥马,到珍贵的药材。凡是塞外的名产应有尽有。把礼单递给下人心想:必是有事应求于我,我先装作糊涂,看他怎么说。
彼时有下人奉上香茶。他端起茶用茶盖轻轻拨了拨茶沫清啜了一口道:“这茶怎么样?此茶名曰‘女儿茶’,是从伽罗雪山上采来的。春茶吐尖时,由闺阁未嫁之女,清晨冒露踏霜,选取上等顶尖数片,采得之后噙于口中。只有名门贵客才能尝尝。余者连见也难得一见。”
原来坊间早有流传,皇宫有的他必有;皇宫没有的他也有。看来此话不虚。见他私自克扣皇家贡品且毫无忌惮,敖放笑道“真是闻所未闻!”
微子端起杯来仔细端详道:“是和普通茶不同。”
何思道哈哈一笑:“此茶与普通茶不同:一遍冲下去味淡明洁,二遍清香色郁,三遍冲下棋开叶展、红云漫杯。再饮第四遍也就无趣了。”一边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边品尝手中的茶。又笑道:“王上前来拜访,必有所求。尽请吩咐,只要办的倒,必定尽心。”
“正是有件事要拜托丞相”敖放转脸吩咐:“微子,你跟何丞相说一说。”这位微子知书达理,文质彬彬,不像一介武夫。欠了欠身子道:“我主有件小事—”哪知平时极擅词令的人,这会儿却是一开口便错了。
敖放大喝一声:“什么小事。”
“喔、喔”微子急忙改口:“是件大事,婚姻大事!”
“婚姻大事?”何思道问道:“是哪位的婚姻大事?”
微子骄傲的把头一样微微一笑道:“我家主上决意为公主要觅一位才德兼备的贤婿。久闻当今大帝之子陆将军有勇有德。我家公主愿与将军结为秦晋之好以期两国和好,永息干戈。”
微子接着说:“何丞相,这件大事,要靠您帮忙啰!请丞相在大帝面前多多美言。”
何思道勉强一笑推脱道:“王上委托,必定尽力!但恐力不从心。”
“别客气,我国人人知道,伽罗大帝面前有个何丞相无所不能!”敖放说完喊了一声:“微子,把那玩意拿出来!”
微子取出一个鹿皮囊,又跟下人要来一个黑漆盘,解开皮绳,倾囊一倒,只见几颗晶莹圆润的明珠,在黑漆盘中流走不定,直如一团霞光,令人不敢逼视。
“何丞相,请收下!这都是你的。”微子黝黑的面孔上一撮小胡子一翘一翘,灰眼珠放着幽幽的光
何思道望着这几颗大珍珠,深知这是塞外珍品。又见他拿出如此珍宝,看来他势在必得。摇着手冷笑说:“无功不受禄!只是这联姻之事,老夫实在不方便出口。
“何丞相”敖放的话说的很直率“这是谢媒的大礼。”
何思道推辞道:“如果能做成这个媒,诚为何某的荣幸,不过,要等媒做成了才敢领赏。”
敖放心知实际上事情成否全在于他肯不肯全利以赴。“何丞相,笑话笑话!”他的机变很快,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至交,脑袋都可以与共,何在乎身外之物。和亲成不成是另外一件事,即使不成,我还是很感激你的,而且除了这件事外,我还要请丞相帮忙的地方还很多,几颗珠子算得了什么?丞相收下来赏人吧。”这番话乍听杂乱无章,但乱中有不乱之意在。
听他这样说,何思道觉得如果再推辞,就显得自己有成见了,沉思了半晌方字斟字酌道:“王上,我们有句成语叫做‘恭敬不如从命’我接受您的厚赠,只为来日方长,不争这一时嘛。至于联姻一事,小女身为后宫贵妃,老夫觉得由她来提这件事更为合适。明日我便进宫商议此事。请静候佳音。”
敖放走后,他把整个事情考虑了一下,如果要谨贵妃提此事应该一拍而和。但是如果何齐娶了公主不会对自己更有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