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对面的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先把情况跟我说说。”

云生沉默了一会儿，罕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了一根。

把情况都和对面的人说了以后，这位小长辈罕见地发飙了。

“她家是皇亲国戚？”

“她家是百年世家？”

“她家有王位要继承？”

“她家有皇位要继承？”

“嘁——”

小长辈冷哼了一声，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噗啦的奶奶。

云生也没有说出噗啦的名字，一直用的“她”来代替，毕竟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九姨，我现在......”云生刚打算说些什么，却直接被打断。

“滚回来。”对方语气不咸不淡，却带着不可质疑。

“可是我......”云生脑子里闪过噗啦的脸，有些犹豫。

“她十七岁，才高中吧？你喜欢你吗？既然不是自愿的就是你强迫她的，你自己想想，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遇到这种事能释怀吗？如果是个成年人，也许还简单一点儿，可是她呢？这对她来说是一辈子的阴影你懂吗？”

云生静静地听着电话，之前消失了的理智被一点一点地拉了回来。

“就算你现在不和她说话，给她空间，有用吗？她看到你会恐惧，懂吗？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鲁莽？精力旺盛你去嫖啊，去约炮都行，哪怕她是自愿的都好，可是你强迫她？？”

“反正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如果你真的想让她状态稳定，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你妈那边我会去说，你只需要把事情解决好，懂了没？”

“懂了......”云生挂了电话，瘫在了床上，是他冲动了，没有考虑周全。

噗啦还年轻，以后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不应该被他毁了一辈子。

叹了口气，直接睡了过去。

也许是小长辈的话点醒了云生，这一个星期内云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倒是带着噗啦到处玩儿。

起初噗啦还很拘束，后来渐渐地放开，缓解了高二带来的压力。

云生穿着舒适的居家服，犹豫再三后，敲响了噗啦的门。

过了好一会儿，云生以为噗啦已经睡着了，正打算离开，门却突然打开了。

“姑......姑父......”噗啦还是有些紧张，从某些角度来说，她还是很感谢云生的，可是云生带给她的阴影太大，短时间内她根本无法释怀。

“噗啦，我们能谈谈吗？”云生推了推眼镜，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斯文。

噗啦点点头，走进了房间。

云生走进房间坐下，虽然离噗啦较远，但是也能确保噗啦能够听到他的话。

“噗啦，过几天我打算离开。”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说些什么弯弯绕绕，直奔主题。

噗啦抬起头，面带疑惑，其实她心里多多少少知道，这个“离开”代表着什么，只是不敢确定。

“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也许你这一生都不能释怀。”云生脑海里响着小长辈的话，下了决定，“如果你想，我明天就去自首。”

噗啦愣了愣，云生的话说的很对，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怀，可是她没有考虑过让云生去坐牢，也没有想过，而且，一旦她报警，陈茜、程芸就都会知道了。

“姑父，你对姑母......”

“我和你姑母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感情，顶多只是搭伙过日子。”

云生说的是实话，他和程芸之间的确没有感情。

其实他这几年过得也不是很容易。

这家人的事他不适合插嘴，毕竟他是程芸的二婚，就算程芸母亲对他很满意，可他和程芸没有感情，很多事就算个外人，不方便插嘴。

程颢从小就不怎么喜欢他，虽然他可以理解，但是这么多年了，自己在这个家里还像个陌生人，多少会觉得无奈。

“那......‘离开’具体是指？”噗啦听到云生的回答，低下了头。

“我会和你姑母......离婚，然后......离开这儿。”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对两个人都好。

噗啦低着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生看着噗啦，脑子里依旧是小长辈的话。

一辈子的阴影啊......

我都干了些什么？

看着不再说话的噗啦，云生知道不会得到回答，他只是告诉噗啦一声，问问噗啦的意见，如果噗啦要他去自首他去，毕竟如果他私自去自首，才是毁了噗啦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