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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的印迹 作者: 涵瑶 字数:2471 更新时间:2017-12-06 16:38:25

第二十章 无法过的日子下(一)

一亩亩农田在农民们的勤耕下换上了新绿装。秧苗一排排有序的站着;就像新入军的新兵,风雨稠密间,小秧苗愉愉地吮吸着大自然的甘润。它们大口大口地吸吮着,使根部一点点的扎入泥里而茁壮。

一棵棵嫩绿的秧苗,在春风的吹拂下随风摇摆。正所谓“柳绿桃红二月雨,水暖风清三月天。”一场场细润的春雨伴随着春雷的脚步静悄悄的潜入寒冬禁锢的土地,为万物送上了新春第一份贺礼——萌芽。同时为农家送上了最无情的自然灾害——洪水。

三月的天,一半属于花,一半属于雨,一半属于风,一半属于人。花慵懒的开着,雨断断续续的下着,风急急缓缓地吹着,人慢条斯理的活动着,只有时间一如既往地前行着。

一个离河最近的村落难逃洪水的淹没。受雨水连续降的影响,河里的水渐渐多起来,河面渐渐快起来,白沙村的村民心如礁石般忐忑不安。邻家叔叔站在田坝观看着黄色的泥沙河。

河面上漂浮着被洪水击倒的植物,溺水的畜类还有其他污染河面的东西。河水逐渐消减不过,它直冲连着村庄池塘的小溪。田坝一点点淹没,种在哪里的柳树在河水的冲刷下,好多根都裸露出来。

水大的时候,一部分树根部的两三尺处都被水淹没了。柳树有我们的腰身与胳膊粗细,笔直地挺立着。河水仿佛不忍打破这迷人的宁静,发出轻盈的刷刷声,像母亲唱的摇篮曲。缓缓地流淌着,碧蓝碧蓝的像一面镜子。

有的柳树把他多情的枝条垂到水中,轻轻地撩拔着河面的水,仿佛向河水表达它的爱慕感激之情。把黄色河水的心逗惹的不再单纯宁静,欢快的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可是柳树似乎永远不懂它的心意,还是那样没完没了地撩拔着,似乎在等待它确切的回信儿。

然,它无情地往里冲,淹没了农民们勤耕的农作物。一亩亩的禾苗被洪水冲刷的东倒西歪,有的连根拔起,仿佛洪水要带着它去行找自己的爱情。有的像海草似的浸泡在水里,鱼儿们围绕着它愉快的亲吻又或者扭摆着身姿,仿佛与他共舞。

慢慢的变得不安分,就像不安分的人儿。开始喜新厌旧起来;永远也摆脱不了自己的欲望,河里来的鱼儿往里游,池塘里的鱼儿往外冲,就算农民们在池岸安插了鱼网,鱼儿们还是会用尽全身的力量想要跳跃出去。

正如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就这样消息不停的往村里传洪水上涨了多少,上涨得快还是慢。农妇们唧唧歪歪的,你一句她两句忐忑不安的收拾东西。

李婶子对着玉茹和新街奶奶喊道:“河水从小溪冲进池塘了听说上涨得快,田坝和禾苗早已淹没,很快就要淹到旧庙了赶快收拾东西吧!说不定晚上就会涨起来。”

玉茹问道:“大嫂子这消息是刚从外传回来的吗?俺家男人怎么没通知俺呢?”新街奶奶道:“这不才进池塘吗?慌什么拿出你们的胆来,又不是第一次发洪水每年的三月不都要涨上几会吗?上涨到我们这先要淹了旧庙、还要淹了离池塘近的温氏再到我们这儿。”

下午;不安分的孩子像贪吃的猫儿般,一说发洪水有鱼捞,孩子的眼睛都绿了起来,他们拿起自家的小鱼网或者邻家借来的。不经母亲的同意自主的去了。鱼网夸在孩子肩上,孩子就像装在网里的鱼儿般。

他们看到鱼儿顺水的里外游着,极度兴奋的嚷着,争抢着,拿起鱼网就往下捞。有的能捞到点,有的早把鱼儿吓跑了。而有的孩子撑着雨伞在雨中往走或打闹。

他们把撑开的雨伞当作陀螺似的放地面旋转着玩,雨水像喷泉般溅湿他们的衣物。头发是一坨一坨的,就像淋湿的鸡儿。有的孩子完全帮爹爹拎桶或塑胶袋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他们完全不顾及身上的衣物是否脏兮与湿透。母亲只稀罕他们手中的鱼儿。外面的雨落得有点大,村妇们埋头收拾东西只想着不要发洪水。外面的雨声她们听不到了。涵涵一会儿在雨中行走学着探视洪水。

树枝是她最好的探视工具,她来到旧庙的田道,把手上的树枝安插在河水边沿,若树枝被河水淹没或者渗到表明河水正在上涨,若是河水离树枝远去说明河水下降。

然,旧庙的樟树下一群蚂蚁在开着“碰头会”,蚂蚁们交头接耳中迅速传开涨水信息,接着,它们以蚁后和蚁卵为中心,蚂蚁们一圈圈地围起来,形成了一个球形,就像篮球似的。

当最后一只蚂蚁爬上去后不久,洪水便冲垮了大堤,蚂蚁组成的这个球也卷入了洪水之中。这个球就象诺亚方舟一样,带着这个蚂蚁家族劫后重生的希望,在洪水中漂流起伏,外围的蚂蚁一点点被浪涛卷走或沉入水底。

蚁球一点点缩小,而剩下的蚂蚁仍然紧紧缠绕在一起。终于,漂到了陆地上,它们临找一个安全的巢穴。这时候;池塘完全淹没了眼前的这条田道也流着浅浅洪水。

“村妇们站在温氏家只有一米高的院墙上喊自个的孩子或直接去田道将孩子拉回,嘴里都会念叨若不想溺死你就跟娘回去,若想死你就告诉娘声,娘会让你喂江鱼去。她们抱起自家孩子恐吓着;动了真格似的要把孩子丢去喂江鱼。

此时;避灾的小蛇如活动的人儿般随处可见,在河水里游的,懒在李婶子牛棚下的,与树枝缠在一起的。无毒与有毒的,仿佛跟村民们和谐起来,谁也不会伤害谁。

村妇们把打谷车跟树捆绑一块,就像拴在树下的牛儿般,避免洪水冲走。她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藏在身上或放在棚楼上。洪水很快进入离池塘近的农家里。为了房子不被洪水灌倒,农家把门都敞开着。

村民们都往没淹没的地方上走,涨洪水了,涨洪水了。在这时;涵涵的脚趾被污染的洪水慢慢侵害,她的趾缝开始变白发痒,就像蛆虫在吞吃她的肉般。她使劲的去挠或将脚与地面摩擦,她感到一丝舒服,随后却是疼痛。她的十个脚趾全烂了,红通通的仿佛肉眼就能看到她的血管和趾骨头。

她像秀女般坐在家中,竖着脚趾。她的母亲踩回艾草,艾叶在玉茹手心挪成条形, 犹如夏天的艾米果。玉茹一条条塞进涵涵趾缝里,一边告知她不能动艾汁深入脚趾后会有些疼痛,你得坚持几天脚趾才不会腐烂下去。

艾汁就像细针似的扎入她的趾缝里,扎破她的血管直达根骨,她没能爱惜母亲的苦劳将艾叶全丢弃在地。玉茹压制不了怒火揪打道:“短命婆,生来糟践我的吧!坐好不允乱动,在动我埋了你,我去找块破布来。”要破布是容易的,她拿来一块破布,火柴划过火盒燃烧了它。

她将涵涵的双脚移放在火焰上熏着;就像熏猪蹄般。熏得涵涵脚趾发烫,她想移开。玉茹一双手就像铁插销紧按怨骂道:“短命婆,又欠削。”她右手在涵涵大腿上揪了几下。涵涵哭喊道:“你是我亲娘吗?有你这么下手的吗?”

作者的话
涵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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