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睁睁看着染默凡再次拿下一瓶人头马XO后，陌浅终于有些受不了的夺过他的酒杯：“我靠，染默凡你别喝了！闹够了没啊你？！”

“你管我？”淡淡的扫了身旁的少女一眼，染默凡无所谓地说。白皙的脖颈因为喝酒的缘故涌上些许红润，唇瓣微微启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凌乱的银发配上他被酒精滋润过的光泽薄唇，使他看起来就是暗夜里妖娆的精灵。

“艹！谁爱管谁管，反正我是不管了！”被他这幅漫不尽心的样子激到，我不由得破口大骂，瞪了一眼沙发上醉醺醺的少年后转身就走。

手臂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被抓住，我恶狠狠的回头：“干嘛？！”

“……对不起。”少年低低的喃喃声在昏暗的角落中带上了些许的玫瑰芳香，多了分醉人的味道。

“……算我欠你的！”咬咬牙，还是被办法狠下心来把醉酒的他丢在这里。我俯下身子，伸手拍了拍他皱起眉毛的光洁额头“喂喂，染默凡，你没事吧？”

“……唔。”发出一个模糊的鼻音后再无下文，他躺在沙发上，微显骨骼的胸膛随着他绵长的呼吸而起伏，雪樱般的眸子眯起，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了去。

“我们回城堡吧。”说着，我试着搀扶起他。淡淡地香味混合着烟酒的味道传入鼻腔，奇异的构成令人沉迷的味道。

“……陌浅。”不稳的起身，他将下巴枕在我的肩头，目光迷离，精致惑人的五官在我眼前放大的呈现。

“干嘛？！”我瞟了他一眼，迅速的移开视线，没好气的回道。心跳却没出息的，漏掉一拍。

深深凝视少女略带困窘的脸颊，染默凡轻声笑了笑，温热的气息密密麻麻的扑在少女如天鹅般洁白的脖颈，带来电击一样酥麻的触感，“没事。”

“有病啊你。”我翻一个白眼，皱皱鼻子，费力的搀扶他向酒吧的门口走去。

“诶，染默凡，该减肥了啊你，真沉啊……”

“好，知道了。”

“呃，我说着玩呢，别当真。不过说实话，你真的太瘦了，一点肉感也没有……”

“……”

看着一高一低两道人影走出酒吧，舞台中央的萨克斯手停止吹奏，平凡的面孔意味深长。“看来染默凡和紫N柒羽薇的关系十分亲密，并非我们想象那般。要找个时间向王汇报一下了，真搞不懂，王这么关心这个女孩子干什么……”

低声念念着，男子竟是化作一团紫色的烟雾，而后缓缓消失……

幽径。花丛。凉月。

六月中旬沉闷的晚风温柔的抚过，间接地一声蟋蟀的低鸣从草丛中低调的传出，合着引人来嗅的幽雅花香，拥有安抚人内心不安的魔力。清冷的夜空,没有星星，静得出奇,漆黑得让人琢磨不透，好似探究者的眸。

我皱眉看着前方两步远处单薄的人影，他的脚步平稳而缓慢，这让我一度怀疑他之前的醉酒是假装的。

“五大家族传承了上千年，在一定意义上说，五大家族便是混沌空间内的造物者。”染默凡说着，语气波澜无波，似是在讲舞台剧的旁白。他没有回头，颀长的背影在黑暗背景的衬托下清冷孤寂。

我脚下的步伐一顿，没有说话，心却怎么也归回不了原位，被他的话高高悬起。

“混沌空间的人数大约有一万人，其中，95%是蚁族，5%是五大家族的人。除了五大家族的几百人以外，其余的都是法力微弱、身份卑微的蚁族。这些和暮沧学院的情况差不多，熙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便不再多说。”

我抿了抿嘴，探询的眼神射向前方自顾自行走的少年。为什么他说道“蚁族”时，多了份不寻常的意味？

“所谓蚁族，就是木夕那样的人，他们本身并没有法力，即使有，也非常微弱。他们依附着五大家族而活，其实，这和地球上古代的皇帝制度很类似，只是，五大家族并非统治者，而是……”

染默凡停下脚步，身躯微微绷紧，他向右后方侧过头，双眸渐渐失却了焦距，埋藏着让人心疼的鸽子灰。

“而是……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