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来吧。”

面对祭言汐的突然松口，慕容月寒极为诧异，“你……你说什么？”

“你若是不想进来，那便离开。”

“不，我进去！我进去就是了！”慕容月寒连忙肯定，跟在祭言汐身后进了他的府邸。

“祭……”

“慕容月寒。”把她领到书房，一路沉默的祭言汐抢先一步开口，“我让你进来不为别的，只为和你说清楚这些事。”

“你要说什么？”她心中突然闪过不好的预感。

“这么长时间了，你的心意我看在眼里，只是你这么做，怕是有失你身份，颇有些不妥。”

“你什么意思？”

“如今，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也不好再假装下去。我心里想的什么，不光是你，整个魔界的人都一清二楚，所以你在我身上就是白费功夫，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另择他人。”

“呵，祭言汐，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吗？”慕容月寒惨烈一笑，“我对你怎么样是我的事，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不管我是什么人，至少你我二人都是魔界之人，不是吗？”

“这跟是不是魔界的人没有关系。”祭言汐微微皱眉，“这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

“是啊，是咱们俩之间的事。可是，这中间，还夹着一个羽凝悦不是吗？羽凝悦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和她隔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不会为了你放弃她现在拥有的一切，曾经不会，现在更不会。她的无情你是知道的，当年的事，她做出那样的决定，就证明了她是一个无情之人！既然如此，那你还执着于她干什么？”

“既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为何还要执着于我？”祭言汐反问，“你如此说我，可有想过你自己？”

“最起码，咱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啊！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是不会有人反对的。”

“慕容月寒，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祭言汐沉吟一声道，“你的心意恕我今生不能接受，我不想我和魔族的关系闹得太僵，所以，若是把话说得太开了，面上都过不去。如此，你可明白？”

慕容月寒的脸“刷”一下变得煞白，“你……这叫不把话说得太开？”

祭言汐：“……”

“你可知道，你这话有多伤人？”慕容月寒颤声道，“祭言汐，我对你怎么样是我的事，你没有资格管我！而且，就算你这样说，那又如何？如果你再敢和羽凝悦在一起，就别怪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慕容月寒！”祭言汐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慕容月寒也不甘示弱。

祭言汐突然平静下来，看着慕容月寒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不会。”

她闻言一震，垂在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

是了，她就是陷在他这浅灰色的眸子里，只要跟这双眸子对视，她内心的想法全部都能被他看透。

确实，她确实不会把羽凝悦怎么样，不仅是羽凝悦，就连沫倾离也不会。她不像洛可晨，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自然做不出无缘无故这样杀人的事。

就如祭言汐所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受了洛可晨的恩惠，自然要帮他办事。所以之前她所做的，全部都是因为洛可晨的命令而已。

那时候的她记忆被封印，没有之前的记忆，才会听命于洛可晨，其实说到底，也是身不由己。

祭言汐清楚她的内心是善良的，所以不会做出伤害羽凝悦的事。说到底，她说出那样的话，只是为了气一气他罢了，可是如今，连这个目的都达不到了。

………………

“倾离，找到了，玄楚夏调查到了！”韩潇潇高兴地对沫倾离道，“他已经调查到司徒御反常的原因了。”

“怎么回事？”

“ 他中了一种蛊，此蛊名虚蛊，又叫情蛊，中蛊之人会被下蛊之人控制意识，但是当事人醒来后不会有任何记忆。当然了下蛊人的控制度是随着其修为变化的。虚弱时控制力度弱，无碍的时候就相反，同时，如果中蛊之人的修为高于下蛊之人，那么控制起来就会很有难度，搞不好还会被反噬。”

“这么说，司徒御从我们回来开始，就已经被这种蛊控制了。”沫倾离的眼神波动了一下，“那可有办法解开？”

“外人无法生解，这种蛊无色无味，如果一旦刺激了它，可能会使中蛊人发生意想不到的意外。”

“那下蛊之人，是谁？”

“目前还没有定论。”韩潇潇遗憾地摇头，“不过就我的猜测，司徒御除了洛可晨他们没有别的仇家，不然……就只能是季紫妍了。但如果根据他所做的事推测的话，极有可能是季紫妍。”

“季紫妍……”沫倾离轻声道出这个名字，她感觉到了反常，季紫妍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那她到底去哪了？如果真是她下的蛊，那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司徒御出手的？

“季紫妍现在在哪里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司徒御也同样没有消息。我不清楚他还会被蛊控制多久或者什么时候会被蛊控制，所以……就像个无底洞一样，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

“季紫妍，可真有你的。”沫倾离似乎已经相信给司徒御下蛊的就算是季紫妍，司徒御对你这般好，你竟如此狠毒将他推入生死困境，如此的你，也还配得上对他说一句喜欢吗？

“但是即使是这样，该做的司徒御也都做了。”沫倾离的情绪没什么大的起伏，韩潇潇听闻心中一颤。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也都成了定论，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就算司徒御中了虚蛊，那又能如何？是不是就能证明他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真心的？但是做都已经做了，还狡辩什么呢。

“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它真的禁不住下一次的创伤。而且我想我也是怕了，我已经没了可以和季紫妍争夺的资本了。”

更重要的是，司徒御和季紫妍都已经成亲了啊……这样的话，那她就更没有资格去争取了。

韩潇潇紧紧握住沫倾离的手，对于她刚才的话，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她这是要收回，曾经付出过的一颗真心了么？哪怕知道了一切都不是出自司徒御的本意，她也不愿再坚持了么？

“也不知道熠寒现在怎么样了，真是有点担心他呢。”沉默了半晌，韩潇潇转移了话题，别过头去叹了口气，她打听了好久都没有慕容熠寒的消息，就连慕容月寒的影子也见不到了。

“你放心，他没事的。”

“你怎么知道？”

“慕容月寒都没事，他肯定会没事的，顶多……也就做了洛可晨的手下。”

韩潇潇面色一沉，明显有些不太愉快。

“你与其在这儿瞎担心，还不如再去打听打听，万一这次一打听，就有了他的消息呢？”

“也对，那你一个人能行吗？”韩潇潇明显有些担忧。

“没事，我有冥火和月歌呢，普通人伤不了我的，你放心去吧，也好让我静一静。”

“嗯。”

韩潇潇离开没多久，外面突然凭空冒出来一红衣男子。

“喂是什么人？”来人很是面生，沫倾离心中警铃大作。

“在问别人之前，你不应该先做一个自我介绍么？”红衣男子反问。

“沫倾离。”她微微皱了下眉，这人怎的这般特别，闯进了别人的地盘还要人家先做自我介绍。

“落离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