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着东西，按住胸口，眼睛晕花了！好像在阳光中忽然走进黑暗。他休息下来。感到万分心痛，此时此刻多想扇她一巴掌。他举起手颤抖着，慢慢放下看在帮他带了儿子的份上。

麻婆子道：“怎么还想动手是吧！哎哟勒！良心被狗吃了帮你带了个儿不说我这不为你们俩好吗？丫头有什么好的你看看南山坡凉亭丢弃的女婴还少？。”

玉茹从没见他如此大脾气，他们吵时早抹着眼泪到南山坡抱回孩子。在南山坡女婴就像丢弃的废品没有价值可言。她们的生命由天去。若善良的人会抱去或上前喂几口水转身离去。或许能安静会。安静也安静不了几分。便开始哭闹。

她们的哭声犹如被肉食性袭击的羔羊。身上布满苍蝇、蚊虫。死去的女婴，像是块遗弃的抹布飘浮在河面推向大海骸骨慰留。或是沙滩任野鸡缀去，野狗拖去以及阳光普照着，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那个地方成了她们的葬送之地。

他看到傻媳妇抱回女儿，冲向前接过怀脸贴着脸。是种和蔼可亲地父爱。她们不懂，只有他知道女儿在心中的位置，他追悔莫及的眼泪流在小脸蛋儿上，拉扯情绪的弦固执地认为没能保护好是他的错。正如传说中的玫瑰。

女儿都是父亲前世所种的玫瑰。没错，带剌的玫瑰。静悄悄地在春的角落含苞待放。淡如一泓清泉，不停地汩汩吐出晶莹剔透的白色珍珠。不论晴雨交叉、季节轮回、花开花落，她的淡就在那里，自然流淌，随着弯曲的河岸蜿蜒。

玫瑰的艳，艳如桃花，在不加雕饰的枝头，绽放飘逸的透惑。每一片花瓣，足可以使他情愫悸动年经。每一滴闪烁的露珠，足可以让他在细细地品味中沉睡。玫瑰昂起她艳丽的头颅，微微吐出细润的芬芳，他在山河便悠然陶醉。

时光，因她不再苍老。所以，在美丽的时光深处，就有了一个美丽的你。在风光旖旎的湖边；在春波荡漾的桥下；在日月光中，她便成了他心灵中的一片无与伦比的风景。他的生命因她而动。不因岁月穿梭，不因光阴如织。

轻轻地来到他身边，将幽香植入他封闭的心房，在窃喜中害怕。害怕伤及她，更害怕折断她。他不明白“虎毒不食子，”为何妻子愿意将自己怀胎十月辛苦所生的女儿抛弃。难道就为了给自己多生个儿？他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但，他清楚孩子姥姥脾性不会就此摆了。玉茹常又无主。玉茹道:“不会抛弃了，不会。”红明回道：“给你一次机会。”她们好，好，好答的响亮。真的会像她们答应的吗？

不，在孩子二个月以入冬的脚步，所有的叶子从树上落在了地下，地下变成厚厚的地毯。让人想去玩霎，踩下像是踩入雪中哗啦一响。她没雪那般洁白，且有雪那般可爱。不得伸手捞起一把向四周撒开，落下像是天真的孩子无忧无虑。

然，一阵寒风吹过，所有树叶纷纷飘落，不禁打了个寒颤。正回家还没歇气新街奶奶道：“还不快点又抱哪去了。”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使劲跑，整整跑了几个坡才追上道：“您们又要抱去哪？”玉茹哆嗦着，而麻婆子直言道：“这丫头不送了怎能再生娃。”

红明一把抢过孩子将麻婆子摔倒在地拉着玉茹手气冲冲，嘴唠叨着要拆麻婆子家。不讲理的麻婆子道：“打人了，打人了，没良心的她不想活了以后不管这事了。”

她跟在后回到女儿家。红明正拿着家伙要去拆麻婆子家还要休了玉茹。农妇们都来劝说着孩子找回就好只会气坏自己身子。各个都想多生个儿子好防老。看在孩子份上原谅她们。红明道：“给过她们机会，礼教不改，留有何用。”

大家都知这些年他不容易。媳妇帮不上还时常生事家不安。麻婆子也真是女儿家的事就少掺和。看闹得不把人家家拆了，孩子该去该留，由他夫妻自己决定。作为娘的不就图孩子安稳吗？

麻婆子道：“是啊！以后由他们去。我算是操个心了。”

麻婆子因家女不如其他姐妹确实没少操心。在风雨中来回穿梭，穿过竹林，越过清泉，山与山相连，花和花层叠。梅输一点红，胜雪半分白。更有黄的，紫的，蓝的，零星点缀其中，暗香浮动，竞自风流，打造着这山里的别有洞天。

然，她的步伐总朝向女儿家，不曾停止观看过，此山此景便与她无关。直到今日便感觉累，指的不是她身体，她的心不能掏到外面来。找了块草丛坐下，草丛下的灰菇砰一声，正如踩在脚底的青蛙。褐色的，接近褐色。

“妈呀！哪里来的声音，是屁还是蛇在骚动。”无声无味，她想探个究竟掀开一手灰，少许头发遮住脸，继续坐着不解得脏。忘记一手的灰随乱搞了几下，麻婆子脸像是戏台上的丑角，麻点更加清晰。

哎着说：“一树含笑风中，春色已过悬崖。攀摘不能断其身，践踏不能断其根，烽火燃不尽，逢土又复生。”这丛山的花蕾，没有透出半点红，却裹着细细的碧色。那些碎小的花瓣，淡妆初上。犹如黛的远山延绵起伏，悖入悖出，在这山里，反倒破坏了丛丛碧绿。

正如她现在心情，忍耐是痛苦的，但它的结果是甜蜜的。她幻想外孙女长大的模样，像女儿温柔清秀？像她父亲有主见担当。不——像我这个苦命的姥姥。独立、坚强不为困难击倒。

这是生活给她的无奈，无奈得像一粒小小的尘埃，在风雨中飘渺，在阳光下微笑，在春夏秋冬的轮回里，品尝着酸甜苦辣的滋味，用喜怒哀乐的表情，表达着聚散离合的悲欢岁月。几分无奈，几分执着，在岁月的长河里起起落落，在曲折的千回百转里，沉淀着自我，提升着自我。

她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心总是莫名的疼：远方，应该也是星月灿烂吧！

是，夜？溱黑了谁的心，又敲碎了谁的幻想?

只是，有些路，总要一个人走。或者说，在每个人心中，总有一道伤，不经风雨，不露阳光。这道伤，是深、是浅、而已。

送走涵涵是不能了，孩子在女婿心中的位置。这事后她没常去女儿家，怕去了后又会起什么念头。同时想着是否把外孙送还他们，由他们自己养。想想女儿那个糊涂样，看看白有胖的外孙在身边来回转着有不忍。

罢了，罢了，过些日再说。她的二女儿还没出嫁刚砍柴回来，放下直伸手抱起外孙亲，快叫姨。二姨不解累哈哈地笑着……。“麻婆子问二姨该不该将外孙送回由你大姐自己养。”

“二姨回道：为啥要送回，孩子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是不是啊贤皓——姐夫不是还养个小的吗？大姐能照看得过来吗？”麻婆子道：“照看不过也得送还孩子大了跟父母亲近不了了。”二姨回道：“我可舍不得，弟妹们是不是呀！”

他们弟妹一口同声是——是。麻婆子道：“暂先替他们养着；等涵涵大点再把贤皓送还你姐夫他们。”麻婆子替她们养着并非生活水平要高于他们，如今这社道鸟儿都夹着翅膀飞了。她们也只是有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