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晚，从村庄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猪哼声、牛哞声、鸡幕声，还是小孩子的嘤嘤声，还时不时地刮来一阵阵清清凉凉的春天带来的晚风，吹佛在人的脸颊上和全身上，总感觉温温暖暖的，有一股甜的味道渗在夜空中。恬静的村庄，温馨的夜空，繁星闪烁，好似一双双迷人的眼睛瞭亮整个夜幕下的村庄。

王泽山坐在家门前，出神地望着村庄远处一片朦朦胧胧的山峦，近处零星散落的老土房子，如同雾里看花心也醉。夜空中飘飘缈缈的一丝丝、一缕缕的白雾，依恋着村庄及村庄前那棵永不凋谢的水蜜桃树。

低矮的士房子前，偶尔飞过一些烦人的蚊子，蛙虫声彼此起伏共鸣。一弯半月的银色光亮洒在老房子的台阶上；一半是黑沉沉、一半明亮亮的，又低又矮的老房子无疑是黑处处的，如水洗一样的月亮照着房子前的台阶前是皎洁如白雪，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黑白分明。

夜风轻柔地吹佛在王泽山娘的青丝上，吹在温柔的脸面上，带走了她的青春光华，吹走了美丽的容颜，只留下苍老泛黄的岁月，一切的一切如夜空中的晚风一样飘得遥远，又很鲜明地刻在她那张清瘦削尖的脸庞上。

岁月是无情的，容颜是一个女人的流年过往，既使拥有一个完美的开始，留下的只是无情岁月的摧残，在一点一滴地剥夺。那些在艰苦磨难下的女人，只能生活在无愿无悔的年代中。

屋里屋外只留下王泽山和他的娘，其余的人早早到村口的大堂前:听别人讲故事、谈论生活中的喜恕哀乐、婆媳之间的一些糗事，还有那些陈年住事等等。

王泽山望着眼前面慈心软的娘，不急不慢地说道:“娘，我要去很远的地方当兵去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回来？我只想对您一个人说说，希望娘能够放我走。”

王泽山的娘先是很吃惊，满脸惊愕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看了许久，心中也想了很久，秀丽端庄的面孔不再是愕然，而是显得平静如水一样也透明清澈，只是削瘦的脸上多了悄悄滑落而出的两行热泪。

她满怀关心地看着还算懂事的儿子王泽山，十分平和地轻言道:“儿子呀！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步选择，娘和家里人也不愿拦着你，想好了去外面锻练一下，也味必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娘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年纪又小、和人一吵，你那孩子脾气没完没了，这多多少少娘不得不把心操！娘文化不高，没什么好话把你开道，只要你在外面过得一切都好，家里家外你小子就不用操劳。”

王泽山见娘一唠叨，如数快板一样好笑。但娘的话言之凿凿、字字珠玑、言简意赅很容易记在自己的心田中。

王泽山笑过之后，凝神贯注地看着娘的整个人，相望了许久才动之以情地说道:“娘，儿子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让爹知道这件事，爹和娘不一样，他的嘴比天上的流星还快。还有弟妹也不让他们来掺和，他们几个和爹的秉性一个样，身上根本就藏不住秘密的。这是我和一个朋友之间的约定，既然是约定，就不能失信与朋友。但是，我还是想和娘唠絮这件事，希望娘替我保密，这也关系到我的性命攸关！娘，您听明白了吗！”

王泽山说完，并没有看着自己的娘，而是察言观色地看着不远处，那十分热闹的大堂前的一堆人。

“儿子，你不用望了，他们还没闹够是不会回来的。你看着我，说说看，当个兵还扯上自己的一条性命，娘就糊涂了。”她的话说完，眼巴巴地盯着王泽山。

王泽山见娘心情变了，变得十分的激动，在月色中一目了然。他本想把自己去当兵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娘，现在看起来告诉她或许太早，只能把它埋在自己的心中。等以后、或许将来的每一天再详细地说给娘听。

王泽山皱了皱眉头，善意地撒了一个慌:“娘，其实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是那个当官的接兵头头帮咱们的忙，叫我们不要四处喧扬这当兵的事。”

王泽山见娘波澜不惊了，心中就踏实多了，转过身擦去脸上的虚汗，开开心心地睡大觉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