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兮皱了皱眉，开始考虑林予衍以后的样貌，之兮当然不可能把自己的脸给他而且自己承诺过要比自己还美，自然不能食言，说到美貌之兮想起了夙夜，夙夜的样貌也算是上上等只是若是让夙夜知道了自己把他的一张脸放在一个凡人身上，只怕得从虚无零界出来满世界的追杀自己。

“慕掌柜真的要把脸送他吗？”

“那他连十五岁都活不过就死在我手上了。”

好嘛！就知道。腐灯心里想着大拇指搓了搓伞柄，只等着慕掌柜的动作。之兮思量许久，才动手，腐灯瞧着慕掌柜伸出右手，斟酌了一会又收了回来，腐灯还没见过慕掌柜如此犹疑，心里对林予衍有了点期待。

思量了许久，慕之兮才一捏法诀手上在婴儿脸上一晃，腐灯再仔细一瞧.......没什么变化啊！

“这.....还是那副丑模样啊！”连腐灯都嫌弃他丑。

慕之兮斜了一眼腐灯“刚出生的孩儿就顶着一张如你那般倾国倾城的脸，还不得被人当做妖物做成烤串，还小慢慢张开就好了。”

倾国倾城？腐灯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连慕掌柜斜自己的那一眼也没看见，当真是被好话蒙了眼睛了。

施了法，再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之兮和腐灯就先退了出去，转身再到了林予衍周岁抓阄的时候。

这一天来的人特别多，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林家的孩子跟玉琢的一样，这一年来，慕名来看的人不少。

腐灯看着院子外头熙熙攘攘的人，好不热闹“且辈瞧着这来了那么多人，那孩子得是多漂亮。”“瞧瞧不就知道了吗？”慕之兮抬脚一步到了屋子里头，屋子里头都是来的亲戚和左邻右舍的街坊。

屋子当间用一块大木板和几张板凳搭的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盖着一块红布，桌上坐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娃娃，摆着各色的物件。

林商在后面扶着娃娃，一旁站着一位清秀的女子，其他的人就围着桌子站着，就想看看孩子挑哪一个。

林商拍了拍小娃娃的后背“阿衍喜欢什么？”小娃娃吸着大拇指，先是无动于衷，咕溜着眼睛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再看着桌上的物件，爬了几步抓起一支笔，林商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儿有志气。”可是笔还没拿热，就扔下了转头拿起了一方墨，拿了就再也不松开了。

“这墨也是读书使的物件，想必阿衍是个爱读书的。”林秦氏也开心，这读书好了就有好前程，还能当大官，当初自己也是看上了林商是个秀才才嫁了过来。

“那是！”林商抱起小阿衍，语气自豪得很，众人看着这小孩也是个有前途的，纷纷出言恭喜，那些亲戚也想着以后这林家还得多来几趟才是。

如今看着粉雕玉琢的，也不知长大的是个什么姿色，腐灯想着，他不知道慕掌柜给他的是什么妍色，想着他说自己的那句倾国倾城，心里暗猜：该不会慕掌柜把自己的脸给了林予衍吧？

三岁的阿衍看着爹爹和林婆婆忙里忙外的的烧水端水，九月入秋了风有点萧索，自己就一个人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打扰，屋里头阿娘突然叫了一声，吓得阿衍小步跑到了正在灶前烧火的爹爹身边弱弱喊了句“爹爹。”就蹲在林商身侧。

“阿衍，莫怕。”

接着就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阿衍站了起来探着身子先是看见林婆婆袖子挽着跑了出来“林官人，是个儿子。”

“多谢林婶了。”林商站了起来，高兴是高兴的但是看得出不如第一次当爹的时候，阿衍拉了拉爹爹的衣角，仰着头问“爹爹，我是有弟弟了吗？”

“恩，阿衍有弟弟了。”林商弯腰抱起阿衍，林婶瞧着阿衍调笑“我瞧阿衍的弟弟也应该有阿衍那么可爱才对。”

阿衍心里想着却是自己有了弟弟了，小胸膛里满满的撑着阿衍挺直了腰也扬起了下巴。

阿衍是个好哥哥，长得好看邻里家的一去串门总是能拿到不少的吃食，大多都是塞给他的，阿衍也不吃拿回家里先给弟弟阿良挑了剩下的不要自己再挑着吃。

众人对阿衍都是偏爱的，连林商和林秦氏都是如此，但好在阿衍真心疼爱弟弟，也消了阿良心里的芥蒂，亦如是过了四年，阿衍七岁该是要上私塾的。

当年抓阄的时候，阿衍抓的笔墨，加之父亲是秀才这些年来也循循善诱的教他识字这么多年的耳读目染也识得了不少字，就让人送去私塾了。

私塾是林商和林家县另一个秀才一起办的，离得有点远，需要穿过一片小林子和一片稻田才能到，早晨林商就和阿衍一起去私塾，一个授课一个读书，到了晚上下课时林商要批改交上来的字帖，都是阿衍自己先回去的。

一日，阿衍下学了自个背着书囊回了家，路过稻田时，就有两个面生的妇女大约三十来岁来问路，阿衍看着他们穿着衣服也不差，也就停下了步子认真作答。

刚开始是问邻县怎么走，阿衍也没有去过就回答了不知道，到了后面两个人对阿衍动手动脚了起来，一会摸着脸，一会抓了手。

“你这小孩儿长得真是好看，你家里是哪里的？”“林家村的。”阿衍被抓着手，有点别扭“要是没有事，我走了。”

刚要走就被拦下了，两人刚刚问了不知道邻县怎么去想必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你要不要跟着我们去外面看看，外面有糖人儿，糕点舞龙舞狮，可好玩了？要不要婶婶带你去看看。”

“我......”阿衍是想去的，但是想起爹爹“我要去问我爹爹，他肯了我才能去。”“别问了，就跟婶婶我们走吧。”不由分说的半拖着阿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