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水。”欧阳蔺喝了口茶水“我去了通州，刚好在通州的长街上遇见了沈碧水你，他也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怎么是他？”歌尽诧异，这事沈碧水掺和什么。“此次押镖的安定镖局和沈碧水有些交情，遂请了他来瞧瞧，不然也不能那么快查出来，而且此事原本是我想自己去处理，可是沈碧水拦着，说是给朝廷处理，我想想也是就吩咐人底薪给官府。”

“沈碧水倒是聪慧。”歌尽点了点头，却又想起什么“那劫皇岗人，还真的是那些人吗？可找到什么证据？”

“有，你说了我倒是注意了。”欧阳蔺起身回床上的从包袱里拿出一份信“这是我在官兵之前先上了砚山，拿到了这封信件，没看。”说着欧阳蔺把信件交给歌尽，歌尽也没有拆开看直接把信封放进了衣袖，让人上了膳，用了午膳歌尽就先回书房，自己还有公务在身，蓝尚书吩咐了自己撰好结案文稿明日朝会要上乘。

到了晚上，许是早晨睡多了欧阳蔺现在倒是睡不着了，百无聊赖的续着自己临走前的那盘残局，就听见屋顶上风声掠过，欧阳蔺先是把手上的棋子一放也想追上去，但想想又缩了回来继续下棋。

这案子来来去去办了也有六七天了，赶在期限内办妥承贤帝还是很满意的，坐在龙案后边的龙椅上，翻着上乘的文书，点了点头“辛苦两位爱卿，这文书一气呵成很是不错，出自蓝爱卿之手？”

这话虽然是问的，但是语气是肯定的，陛下想知道是谁写的自己就让陛下知道是谁写的，“回禀陛下，这文书是虞郎中所书。”

“恩。”在承贤帝点头的时候，歌尽就弓着腰小步走了出来，跪了下去，承贤帝抬头看了底下跪着的人“刚晋的？”

“回禀陛下，正是。”歌尽跪趴着头不曾抬起，承贤帝点了点头“文章不错，看你文中对各级之事颇为通晓，在户部倒是屈才了，梁尚书。”

“臣在！”

“这人给你吏部吧，就任原任郎中一职。”

“谢皇上。”“臣遵旨。”

歌尽跪趴着偏头看着一旁站着的杨简，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这前世是杨简任了吏部郎中还给自己下了好大的绊子，怎么如今变了自己的？

众臣只觉得这局势越发让人看不透了，原本力压虞歌尽的状元郎杨简变得籍籍无名起来这榜眼却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先是户部，如今变成了吏部，这吏部总管各路官员分配，有时连翰林院和御史大夫都干预不得。

但是无乱如何陛下是要扶持新贵，那也得罪不得，歌尽从朝堂上出来，感觉那些人越发的客气起来，谁见了自己都要说一句后生可畏，可是越这样歌尽心里就越不安，这情势好像越来越诡异了。

皱着眉路上遇见了重言，歌尽也只是低头行礼等重言走过去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重言心有些膈应，这虞歌尽究竟要如何？

这往另一个方向却遇见了蓝大人，歌尽追了上去“蓝尚书，留步。”“恩？”蓝尚书回头瞧见是歌尽，笑了笑“虞大人何事？”

歌尽脚步很快，但是衣袍却没有什么摆动，上前行礼“蓝尚书。”

两人并排走着“蓝尚书何意？”“恩？”蓝尚书有些奇怪，看着歌尽。歌尽再问“我写的文章我知道，笔下只有一些案件的内容，根本没有涉及什么官员委任之事，可是这折子是您递给皇上的。”

“哎~”蓝尚书打断歌尽的话“这事不提，你父亲姓虞单名一个冉字？”蓝尚书见歌尽点头，笑了“那就没错了，我与你父亲有几分交情，况且陛下有心委你重任，户部我在这，我也不想你顶了我的位置干脆把你调去吏部，你高迁了也与我无甚关系，但你去吏部要多家学习，梁尚书此人颇好茶，投其所好可知？”

这一番话说完，任由歌尽再怎么追问，蓝尚书都不肯再说什么。

重言回了府里，老管家捧着一封信“殿下，这是收拾床铺时发现的。”重言接过信封拆开一看，脸色一凛“去，吩咐各院的客卿到我书房来一趟。”

“是！”管家收了信就匆匆去了，等书房人都到齐了，看了信件的内容，各执一词有人说要上承天之，有人说暂时压着留作把柄，一来二去吵得重言头疼。

“够了。”重言靠在椅子上，扶着额头，呵断了他们，拿过信件放在烛火上烧了“这事算不得什么大事，要就让他永世都不得翻身，不然也只是打草惊蛇。”

歌尽把信件送到重言这里，其实也是想看重言怎么做，大皇子对于那群遛马被剿倒是什么感想，本来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死，只是早晚区别。

“殿下。”一小厮拿着一份礼单，进门来“殿下，杨郎中不肯收。”重文瞥了一眼礼单，之前宴席上也算是相谈甚欢，如今怎么连礼都不收了？但也没太当回事，杨简看来怕是要废了，还是虞歌尽有些用处，想着又让人准备重礼送到了虞府，也被人退了回来，弄得大皇子好不痛快。

这一熬到了年末了歌尽也从郎中升为侍郎，杨简也在礼部大有一番作为。按祖制，皇帝要在大年二十封笔到了新年正月十八再开朝，封笔之前还要宴请各位大臣。

算上日子已经是二十了，歌尽换了朝服进宫赴宴，送走了歌尽欧阳蔺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见门上订着一张小纸条，扯下一看却是沈碧水进京了，约自己喝酒，想着歌尽已经走了那就去吧。

到了宫门口已经黄昏了，天空下了鹅毛大雪，小厮给歌尽披上披风，虽然歌尽不怕冷，但是若是让雪染湿了朝服未免失了礼数。

这边重言也来了，见歌尽在前面，叫住了“虞侍郎。”歌尽这些日子都尽量避开重言，只是这样不回他是了尊卑。

“微臣参见五皇子。”歌尽撩衣想要跪下，被重言扶住“大雪的天，跪下小心衣裳湿了。”“谢五皇子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