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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卿心 作者: 朝朝寒食笙歌奏 字数:2924 更新时间:2012-11-09 14:10:00

第一章 故人归来 元宵奇事1

天元二十九年元月十八日。帝都。

人辞旧岁,喜迎新春。新的一年总代表新的希望,新的空白总是承载新的梦想。每一个人都希望,新年是一年福气的开始。在这个笼罩在权欲与谋算的血雨腥风的帝都里生活的人们,对于新年,同样寄予了生命全部的信仰。

可作为官场最典型代表的帝都,这个高智商角逐的地方,这里有最深沉的计谋,最阴暗的陷阱,最火热的情人,最动人的权势,它不仅仅是一个庙堂,也是无数人处心积虑付出心血想要谋得霸权的江湖。

那么,在这里,在这个尊卑分明,等级森严的充满压迫性的牢笼里,会允许生活在社会底端的人们那最简单而纯真的念想吗?

那么,在这里,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面对强权的压迫,是否能有反抗的权利?

春节刚过,迎来的便是元宵佳节。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人们对此加以庆贺,也是庆祝新春的延续。

按习俗,在那天上皓月高悬的夜晚,人们要点起彩灯万盏,以示庆贺。出门赏月,燃灯放焰,喜猜灯谜,共吃元宵,合家团聚,同庆佳节,其乐融融,满城狂欢。

事实上,元宵节不只是闹元宵,赏花灯的“狂欢节”,也是青年男女倾城之欢,谈情说爱的绝好时机。这里毕竟是帝都,是天子脚下,不若离城那般开放,男女同尊。在权欲与谋算笼罩下生活的女子,接受的自然而然是那些千篇一律的所谓的专属于大家闺秀的早已腐朽甚至弥漫着腐败气息的三从四德的教养,女子恪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只有在连那些顽固的不知变通的把自己埋在所谓圣人教诲的被捧为经典的圣书里的学问家都能够认同的少有的节日里,才能够抛头露面,结伴游玩,元宵灯节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未婚男女借着赏花灯的由头,顺便也可以为自己物色对象。灯节期间,男女相会,又为“情人节”。

元宵的习俗可不止如此。如果说元宵佳节情人相会还勉勉强强能够让那些老顽固接受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这一条,无疑是在挑战他们的极限。只怕是一个刚读了几年书,摇头晃脑的还不太熟练的满口之乎者也的小书生听了,都会捂着胸口,满面悲痛的嚷上一句“道德不容”,更何况是那些整天把圣人之言挂在口边,恨不得所有人都是一副正襟危坐,满面肃容的好好学生的模样的老学究,只怕会直接昏厥了过去。

因为,元宵的另一个称呼,叫做“放偷节”。

放偷节,顾名思义,遇偷而放之。若在平时,有偷盗之事,一经查获,要么依法论罪,要么数倍赔偿。但在元宵的放偷节,人们却是可以肆无忌惮得偷窃的,官府不禁止,也不逮捕,物主只是严加防备,以防失窃,并不抓贼,在失窃后也只是想办法找回失物而已。正所谓前人所言,“元夕偷者以受吉为祥,失者以不吉为吉”。

当然,如果这样就让那些老学究怒火中烧的话,确确实实有点牵强。而他们生气的原因也确不在此,事实上,他们之所以如此悲愤,是因为放偷节有一条,偷的东西不太寻常。

不,或许不能以“东西”一词来称呼,尽管是贬义,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人,的确不能用“东西”一词来定义。

是的,没错。

是人。

元宵日,不止偷物,还偷人。

《繁世帝华》记载:“……三日放偷,偷至,笑遣之,虽窃至妻女不加罪……”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也无怪乎那些老学究会如此不容。

然而,无论多么不可思议,也不管前史记载是真是假,这样的事情确确实实的在现实中发生了。

就在帝都所有百姓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令人如此错愕。

而偷人事件的主人公,更加让人津津乐道。

皇六子晨,天赋异禀,深得帝心,因其母为帝最爱之妃,自幼所受荣宠远在其他皇子之上。穆王此人,禀性怪异,好习兵事,自十三岁入军营以来,有胆勇,善战斗,骁勇善战,屡建战功,勇冠三军,有骄人之能。一杆长戟直指苍天,太阳下的折光就足以让敌军仓皇窜逃。去年秋季契山大战,北方草原的北夷连同西北地区的西月附属国率兵犯境,北方重镇襄溯关被其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形势极其危及,紧要关头,穆王身穿铠甲,手持长戟,率数百精骑,奋勇杀入敌军重围,势如破竹,守城将士见其身影,振臂高呼,犹如在黑暗中徘徊已久苦寻无路的人突然看见希望的阳光。那一战,轩辕勇士以前所未有的热情,直杀的敌军溃不成军,抱头乱窜,丢营弃寨,“三十里中,军资物械,弥满山泽”。

穆王十三入军营,少习军事伟功丰。骁勇善战有胆勇,谁家女儿不慕倾。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被轩辕王朝的子民捧为神明的战神,在修身养性这一方面,却是惨不忍睹。

一个字,横。

两个字,骄横。

四个字,横行霸道。

试问帝都子民,谁人不知穆王之名?

他的恶名就如同他的威名一样,在帝都的上空轻巧而霸道的弥漫。

元月十六,灯节夜市,如同无数的情人一样,城东张员外家的小女儿也出了府来,会见她的青梅竹马,两人赏灯猜谜,相视笑兮,气氛正浓,却不料男子走开一会儿,回头之际,却发现佳人身前多了一个俊朗公子,执意纠缠……

“是抢!光明正大的抢!‘‘

帝都繁华的闹市中心,人来人往,宽广的大道一旁,坐落着一栋风格迥异的茶楼,门前的牌匾上,刚劲有力的楷体书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铭居。

而此刻,二楼之上,却是一片诡异。

前来此处品茶的茶客,或惊,或鄂,或疑,或惑,一个个表情各异,刚刚喝了一口茶的还未入腹的,刚刚把茶杯递至嘴边的,手指才刚刚碰到茶杯的,和正和别人说着话的,全都停下了动作,望向同一个方向,就连坐在角落里弹着古筝的卖唱女子,脸上挂着愁苦,眼里却满是惊吓,弹筝的手停在筝弦之上,形成了一副怪异的风景。

而茶堂中央,一个红色劲装的年轻公子正抿着唇,满脸恨恨,他身旁一个紫衣华服的年轻贵公子仰着头,错愕的看着那人微微抬起的下巴,他身后的两个侍从低着脑袋,眼角却轻轻抬起,瞄了一眼那人的愤恨的面容。

而那人,却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在他突然愤然而起,厉声高呼“是抢”之后,由于那略带清脆的声音稍稍超出了人们的承受能力,是以,就连楼下的一些茶客都楞然的抬头望了一眼,却不知发生了何事。

紫衣华服的贵公子忙忙的把他扯了下来,,满脸尴尬,央道:“我的小祖宗,你轻点…”

那人的身子一软,直感觉背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层的不自在,脸上稍稍薄了一层红,忙忙坐了下来。

周围的茶客这才把目光别了开去,自顾自的喝茶谈话,卖唱女子也重又弹起了悲凉的歌调,一切有回归最初,似乎那惊天一呼只是于闹市里突然响起的一个微不可闻的声响,在重重喧哗的空气中弥漫,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

那人的脸色这才稍稍的好了一点,微微舒张了一下紧绷的身子,嘴上却是不饶人:“他既然敢做,我为什么不敢说…”

他听着那人软软绵绵的别扭的声调,摇头:“那你也别扯上我,六哥我可不敢惹。”

只闻一声嗤笑,“胆小鬼!”

他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云若烟,你难道不是持宠而骄!”

云若烟,云府五小姐,将门之女,轩辕王朝今时唯一一个年轻女将军。

只见她秀眉一挑,似笑非笑,“哪敢。跟尊贵的安王殿下比起来,我这点宠根本算不得什么。况且,若论持宠而骄,只怕穆王殿下将这四个字发挥的比我更加淋漓尽致。‘‘

安王轩辕寂炅,排行十三,为皇后之子,生性好喜乐事,不受羇规,因其母为离城之人,又贵为皇后,自是身份尊崇,荣华无双。

他不反驳,因为无从而反。

云若烟呷了一口茶,瞄着他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元月十五,元宵宫宴,我们伟大的穆王殿下,当着满朝文武,**嫔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罔顾礼法宫规,把他的亲哥哥,当今的睿王殿下,给揍的鼻青脸肿…“

“噗……”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