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世界不会因为某人的离去而改变，至少真正的改变。萧晨雨跟凭指令，把同犯够景晨准备往办公室叫。郭景晨一见萧晨雨正要把赵文东的事情汇报一下，萧晨雨先开话了。

“景晨，我很同情你，但是……”萧晨雨表现出很悲哀的表情。

“只是什么？”刚要发话的郭景晨的确有一些始料未及。

“你很快就要沦落地狱的，相信你已经做足了准备，节哀顺变同志！”说完，萧晨雨很郑重地拍下郭景晨的肩膀。

“放心吧，这对我来说都是小事，因为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郭景晨表达出属于他的淡定。“只是，我还要更不好的一个消息要告诉你。”郭景晨此时少了平日的嘻嘻哈哈。

“说吧你。对啦，赵文东恐怕你也保不住了。”

“正是，我要告诉你的正是赵文东的事。”“哦？他，他怎么了？”萧晨雨有些迫切。

“他，他在中心医院了。”郭景晨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啊？什么？你没开玩笑吧！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郭静尘喘了口气，“话说那天赵文东一个人去洗澡，就是上次我们几个班一起吃饭的天之水，结果里面有一个酒后驾驶的，以很快的速度开向赵文东，一下子把他撞得不省人事，哎，然后就被急救车送到了医院。”郭景晨表现出悲伤。

“天呐！然后呢，然后赵文东他怎么样？”萧晨雨迫切地问。

“还好，他只是伤到了头，腿上也有轻度的骨裂，不过没什么啦，不用太担心他。”

“无论怎么说，这实在是飞来横祸啊！就一天不见，他就……景晨，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这个周末就准备去，谁叫他是我兄弟呢！”郭景晨低而沉的声音。

“那好，到时候叫上我，我们一块儿去”

“要不要再叫上他们三班的郝乐天，那也是他的兄弟”

“叫上吧”萧晨雨沉吟一会儿，“我们先去给他说一声吧，告诉他这个噩耗”

“那好，你跟我来吧，跟我去科技楼找他”郭景晨说完，示意萧晨雨跟上。

科技楼此时静悄悄的，大家不是在食堂，就是在篮球场，只有五楼的嘻哈街舞乐在轻轻回荡，旁边的人有两个。

郭景晨快步领着萧晨雨来到了五楼。

“两位这么卖力啊！吃饭了吗？”郭景晨不禁见面要问。

“吃过啦，郝乐天刚刚和我一起都吃啦，你们呢？”楚雯放下手中的花式篮球。

“还没呢”萧晨雨紧接着郭景晨说“我还不饿”

“天儿啊，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文东现在住院了”

“啊？怎么回事啊，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不会是真的吧！”楚雯先说了出来。

萧晨雨见状说，“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他现在在中心医院，被车撞了好像”

“我说今天怎么没见东子啊，他现在怎么样？都还好吧？”郝乐天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赶紧说出。

“还好，东子说他只是撞到了头，腿也受了伤，并无大碍。”郭景晨平静下来这样说。

“那就好，不行，这周末我一定要去看他，地点你都清楚吧？”

“我也要去，算上我”楚雯赶紧说。

“那我们四个一起吧，晨雨也要去，五楼的307房，东子刚告诉我的”郭景晨此时这样说。四位热血青年此时把凤一老师高考临近的最后通牒置之脑后。

此时行动的可不光是凤一的热血学子，这不就在下午莫老师找到了仍在三班教课的卫东老师。

下午茶不是光为学生准备的，老师也同样要吃饭呀！他们也有吃饭抱团的习惯，这一次是莫老师找到卫老师。

老师的会面没有过多的寒暄，三两句就转到了正题。

“莫老师不必太过吃惊，这个赵文东以前在三班时，就表现得不像我们凤阳一中的学生，不好学的程度，实在是有些反常。

莫老师听完卫老师的评述后，没有过多惊讶，他只是说，“卫老师，我想告诉你的还并不是这些，就是说最近一段时间你可能看不到他了”莫老师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压低。

“怎么？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卫东老师表现出他的惊讶。

“是这样”莫老师稍稍平和一下，“他刚刚被车撞了，司机好像喝了点酒，赵文东他还好，现在在中心医院接受治疗，没什么大碍。”莫老师说完就低下了头，好像在琢磨着什么。

“老天！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本来不错的孩子，怎么……”卫老师此时也忘却了赵文东作业的丑事。

事情还没结束。

莫老师原本要说些什么，卫老师先开了口。

“莫老师，我觉得我们这些教过赵文东的应该找时间应该去医院看看他，不是吗？”两人边说边走，已经走到了教师餐厅。

“我也这么想呀，可是还有高考呀，真是两难啊！”莫老师忍不住的表现出无奈。

“是啊，文东也是个不错的学生啊。以前在三班，好多活动都是他促成的”卫老师撇撇嘴。

“这样，等高考完我们所有教过他的，能去的都去看他怎么样？”

“说得对，当下也只能这样了”两位老师一拍即合。

又回到拉难以割舍的医院，还熟悉的307，赵文东正在从刚睡醒的惺忪中抽离。此时的307布满了患病者的呻吟，护士在不停地走动。三个病人中只有赵文东幸免于难，他听说他的病要在养一养，于是他只好苟延残喘小小的一段时间。对于明天他有太多的不知道，也许他真的不知道。

在这天下午，赵峰主任没有让赵文东享受太多的风和日丽。他推开病房的门，似乎和往常一样，也仅仅是似乎而已。他低头走到床前，恰好这个时候赵文东父母都在。

“哎，赵文东家属都在啊，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们呢”

“怎么找啊赵主任？”赵文东的父亲如是说。

“哦是这样，不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吗？现在我们觉得时间够了”

时间？什么时间？当事人赵文东听得一头雾水。

“是吗？那您现在什么安排？”赵文东母亲低头看了看赵文东。

“我嘛，我就是想你们给赵文东本人最好充足的思想工作，毕竟这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赵峰看了看两位，笑着说。

“那……”病房突然只有护士的按摩声，“那没问题，应该。我们争取给他做足工作”

“等等，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赵文东此时嗅到了不详的味道。

“好了赵主任，你可以去忙了。”赵父有一些故作平静。

“快说，我到底是怎么了？快说！”赵文东已经变为急躁。

“行了，我来给他说清，你忙吧”赵父目送赵主任的离去。

随着轻闷的关门声，赵父转向了赵文东。

“究竟是要对我做什么啊，你快说！”赵文东的声音很急促。

“是这样孩子，”赵父故意表现成轻巧的样子，“上次你不是被撞了吗？当时都把你撞晕了，可见撞得有多狠！”

“是的爸，然后呢？”赵文东非常心急。

“当时那辆车的车头有一小块凸起物，很锋利。就在当时，在你头上撕裂了一道长伤疤，当时你就血流不止……”

“那后来呢？”赵文东仍不住的要问。

“后来就把你带到了这里，做了一些处理，包括缝了几针，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为你拆线”赵父看看赵文东。

赵文东听到这句话，反倒是一直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