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涵的古怪伤人，最有出息的两个儿子也像她而不像他，他也想知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为什么就不能像别的夫妻吵吵闹闹？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说过，唯一埋怨还是对两个儿子说的，女儿说过母亲从来没有埋怨过他，反而说他是一个有本事的大人物。

母亲确实没有说过父亲任何坏话，但她太冷漠了，曾说过冷漠是对待敌人最好的武器，父亲是她的敌人吗？在乡下排外的很，本地人就是挖垮了宅基母亲都没有说半个字，而是请了二十几个工重新用石头垫上。

从来没和人发生口角，母亲从家里没有带任何财物走，可是我记忆中母亲是不缺银钱，挨饿都是嫁张家后的事，到了京师才发现我以前虽然耕田种地，葛麻之下却是难得云锦一类的。“她说过有私房钱，但却没有想过她的私房有数以亿计。”

数以亿计！什么概念？有私房不奇怪，出处却不是陈家，她走后留下了一切，只是带走了女儿。曾经无意间看到朱燕生的寻人启事，看到相似的名字，多次接触直觉两人是有关系的，但他开不了口，周子申和周子涵会出自一家？“那些钱还姓周？既然在京师为何不认？”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自然不会和哥哥相认，那些产业实际上我已经推辞了，与其烂在我手里，不如让他们欠我人情，母亲说过钱债情债都可以欠，唯独人情债欠不得，钱债用钱偿，情债讲究你情我愿无情自然无债，人情债就不同了。”接手母亲留下的产业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还不如识相点放弃，自己不用操心劳力就可以坐享其成，多好？

“妹妹说话讲良心，两个哥哥我们从来没想要你的东西，在你一出生母亲对我们说了她的东西要留给你，总该让我们知道吧。”听到妹妹意思就是无情了，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要防备他们，他们也是她的儿子。

“沈家和周家，哦！不，张万荣，他冒姓周，所以我觉得放弃沈家也是母亲的意思，我问了他们，他们不说，是母亲的意思，我也不好坚持，母亲最恨有人刺探她隐私，他们是母亲的人不好坚持，所以只能从其他人口中探寻。”感觉两家知道的挺多，比他们多，他们口中的人，仁慈，睿智，果敢。

两家都是京师顶顶有名的人家，沈家是官商不能得罪的人，当年太祖听说沈老爷倾尽家产救助灾民的事派刘基请他做官，但沈老爷子却说行善只是为了更好的行商。

能赚钱不一定做好官，若是因为一次善举就任官，日后有无数人践行，不见奇效生怨伤民就不好了，官员还是从能做官会做官的人中选择，正是沈老爷放弃改变卑贱籍贯才让沈家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周家是富户，名声极好比沈家好很有声望，民间有什么纠纷都喜欢请周家人调和。

“还有其他人？不要瞒了，我们都瞒苦了。”在得知被瞒了太多后，父子三人心酸心寒心痛。

本来就要找出真相，母亲把一家人隔离了，“我看过陈年账本，母亲攒了十几年钱粮食盐铁茶马，但是在十年前母亲把这些东西输送给了燕王，也就是当今天子。”

从来没想过会离得如此近，还参与朝廷的事情。

朝中有见过母亲的人，来京师有意行事高调逼母亲现身，可她没有，对我教育憎恨动手的都是些旧臣或是其他。“本朝那些新功之人对我古怪的很，所以我猜他们和母亲共事过，所以我查了旧账，结果应了。”

竟然还切身其中，难怪皇帝如此仁慈，像他们这样的人在定势之后才投身还成功臣，而不是像其他人将功补过或是秋后算账，两个愣头青儿子可是被他强行摁住的。

一直对京师那位忠心不二，但还被封伯，忠毅，忠勇，还讽刺那位有忠毅忠勇的臣子却不重用，不如他惜才。北边的人却无人反对，反而对二子另行吹捧，原以为是为了拉拢人心，看来是心知肚明。

“她有这个能力，虽对军事统治不通，可是审时度势是一等一的，如今想那些旧事，十有八九都是她一手促成，你们爹的婚事不管你们信不信，最初十有八九都是她安排的。”说起这个陈瑛也想不通，她到底要怎么样？

“我信！她曾说过她最初是想为父亲做点事，慢慢的和父亲融为一体，做事的时候变成为自己考虑了，她把父亲当做另一个她了。”后来选择同父亲剥离开，是因为结果让她失望让她迷惑，她没说是什么让她失望让她迷惑。

“我让她失望了。”不能忘记曾有过歇斯底里的争吵，她说他已经不能正眼看待她，而是怀疑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