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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人 作者: 张科琳 字数:2527 更新时间:2017-06-15 21:00:00

31富贵豪奢不足惜 唯有真情堪可待(下)

“不行!我有一个女儿,之前把他寄养在他大姑家,我派人把他接来京师了,让他们父女见一见,我得在场,不必劳烦尊夫人,不管两个兄弟怎么称呼夫人,但儿子与夫人并无母女之情谊,希望下次见到儿子不要呼天唤地的叫儿,是您的妻子,自然不会怠慢,夫人对我一无所知,却一见面就抱着儿子呼儿叫女实在……”都不认识她,一把鼻涕眼泪就叫儿,这实在让人受不了,关系还没有亲近到可以抱着叫儿。

什么!还有女儿!“你!既然有女了,为何还要同张释离婚?以陈家家世,后头的还能压过你?你已经弄成这样,那孩子张家的你带走做甚!”

那嫩妻还有两孩,凭啥委屈自己,白白让张释得两个煊赫妻族,还不让那些男人尾巴翘上天,个个学张释?要是妥协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自己不仅吃苦耐劳的送公婆上山,完了还得忍气吞声的唱一出好戏。

“人,得有骨气父亲,这般委屈自己只会助长天下不正风气,让那些好逸恶劳之辈走捷径,都学邪门歪道发妻缘,把正义志士的前路堵死,我周琦不是戏子,能照戏本子强颜欢笑。”世道不公是要惩恶扬善,而不是戏本子粉饰太平隐恶扬善。

“阿松有一半头发姓周,张释孩子多,我只有阿松一人,我可不希望我未来女婿也是一个抛家弃口的,更不希望女儿觉得夫婿像老子一样抛家弃口算不得什么!况且张释如今可没有胆子对我说不,”我是周子寒的女儿,可以捧一个人上天,也可以踩一个人下地。

其实周琦愿意和兄弟相认,其实也是为借势打压前夫争孩子。

周子寒!这个名字一直笼罩在陈家,不论是荣耀还是阴影,两个人身影重叠,陈瑛知道他认不回女儿了,从头到尾都在告诉他她姓周不姓陈,他想要知道女儿如此,就不应该相认,女儿一直知道,却没有相认,是不想认。

张释这人这辈子都不会有多前途,怎么能?是自己女儿的父亲啊!轻描淡写的就坐实了人不孝,又四两拨千斤的死罪活受,是了是哪个疯女人养的。

“父亲实在同情张释?也好!我们父子情义几何几分儿子心中有数,近有近的好,疏有疏的美,儿子有事儿告辞了!”自己父亲却偏向一个负心人,周琦没说完就忍不住哭了,她一直幻想父亲认了她后会怎么样对她。

“我一直在想您会替我出头,会把二十年的爱补上,我想了你近二十年,听到朝廷纷争我忧心,听到你名字我高兴,天下人都可以指责我,我不在乎,但是父亲哥哥三人的指责,真的让我伤心。”是真的伤心。

见女儿嚎啕大哭陈瑛也手足无措,他那里不向她?全是为她好呀!周氏怎么教女的?“不是不向你,这是世间道理?阿松是张家的种,你别学周氏,把你带走你祖母担心得不得了,为父也急的发疯,再说你一个女人家怎么教育孩子?以后不让阿松受人欺负?”

“你们担心的是陈家名誉受损,偌大的陈家还养不起一个孙女?我不受气不服输不弯腰肢,我女儿怎么会是受人欺负的软脚婆娘?我走了,反正我叫周琦不是你们的梅娘”周琦自从说漏嘴,太多亲戚围堵叫他梅娘,一点都在乎他喜怒哀乐,自顾自的打横,她想做周琦,而不是梅娘。

周琦不清楚自己母亲是谁,她原先觉得父亲会知道,但母亲连她都没有告诉,怎么会同父亲说?母亲说过她是生命里的福星,正是因为她出生才解救了她,不然她一辈子只能困在深墙大院里当一个怨妇。

两个哥哥小时候一出生就被祖母抱走,母亲有时抱一下都会被挑刺,还不如乳母同哥哥们亲近,她同父亲祖母的争吵中迎来了她,是女孩祖母管制不严父亲要求不高,从生下来就养在身边,只有她让母亲做了母亲。

后她大了,祖母要裹脚,才找了一个由头带她远走高飞,父亲早就忘记母亲名字,母亲早已不爱父亲,只不过母亲爱她,所以抛下仇恨保护她。母亲说过人就像鸟儿,一双脚就是翅膀,怎么能折断?她也要守护女儿的翅膀。

母亲你在哪里?你是谁?周琦无数次问,同陈家接触中母亲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善妒,不孝,不慈,恶疾,可是这不是真的。什么样的人会留下庞大的家资,数十年不曾易主?

她越发好奇自己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和母亲一起流浪的年岁里,却对母亲一无所知,母亲在燕京给她买了地,京师有几间铺子,义庄,还有许多人员,母亲给她留了花不完的钱财。回忆起母亲曾经的亲密无间染上了重重迷雾,渐渐的化作缥缈的影子.

母亲她是寂寞的吧!自从父亲以后她没有再婚,但有过几个男人,没有一个男人长久,有的是对母亲指手画脚,有的是对她动手动脚,被母亲杀了砍去手脚,哀嚎声永生难忘。母亲就像一个惯手,抹去一个人的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身边不再有男子,年少的她被狂蜂浪蝶迷惑,母亲也不曾插手,就在一旁看着,后来母亲给了她一根棍子,她打断了那人腿跑了,再后来母亲留下绝情的话,你已经长大,不再需要人保护。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作为一个穿二代的周琦缺乏理解别人情商,难以同人达到共鸣,因为不信任,她两个哥哥接受相反教育,过的顺风顺水,在听说妹妹在京师出现后,叫妻子前来看望,希望能接到一处照顾,他们已经得知母亲把妹妹教育的很难相处。

周琦的兄弟是驻守在京畿地拱卫京师的总兵和指挥使,虽然年轻但很受皇帝重视,但不能随意离任。

自家嫂嫂周琦自然愿意亲近,但母亲说过再亲近的人也应该知道自己底线,免得残忍的是发生在亲人之间。她写了一个纸条给两个嫂子,她的喜恶标明。

王鲤和谢氏看到不由面面相觑,小姑子还真是古怪,自己亲婆婆还真是怪人,儿子不要说走就走。王鲤是见过婆婆的,在她印象里婆婆似乎像一个永远不会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喜欢穿一身白衣,不像人间人。

相处的几年里婆婆从来没有对她摆过脸色,从来没有让她立过规矩,对她说的最多的是谢谢,给她任何东西都会道谢,不像现在这个动不动摆谱搞事离间,婆婆是她见过最清高的人。“母亲在哪里?阿琦知道吗?”

“两位嫂嫂你们叫我阿琦吧!让人听见麻烦,大嫂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母亲她不见了,大嫂我记得你特别爱笑。”母亲说过大哥婚事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插不上,都是祖母父亲做主,这让她非常愤怒,但她还是用心和大嫂相处了。

“阿琦,不碍事的,大嫂我也是三十几岁老人家,还没人敢在我面前搬弄是非,母亲她可说什么,可有预兆?我记得当年母亲是和你两个哥哥吵了一架。”还记得那可怕场景,那是她第一见到婆婆生气。

指着丈夫二叔子狂笑,笑留着她的血,不能继承姓氏也就罢了,连性格也不曾遗传,流着她的血却长着正房老贱人的脊背,婆婆临走时曾告诫她,孩子要自己养,莫养在老东西用人那里,不然年纪轻轻就佝胸驼背长声短气。

作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