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怎么解释？好不容易才想了一个心术来“所谓心术，便是隐民中大户人家子女必学科目，以便继承家业管理臣这样的技术人员，就像说臣是学成驾车马的，而朱大人学成是驾驭人的。”

也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容不容易懂，反正他尽力了。

“不管男女都要学？”这太吓人了，有种巨大阴影笼罩在皇帝头顶。

据臣所知有资产的人家儿女都会学，就算不继承家产，也可以协助夫家，普遍少子，不是不养而是僧多粥少养不活，朱大人是当了很长时间独生女，是典型的四二一家庭，四个老人对孙子一般都是极其溺爱，父母也是百依百顺的孩奴，臣老家有句话，叫做仔多家贫，孩少富足不乞食。

这当然是瞎说，胡编乱造的，有钱人暴发户那个不是儿女成群？他爹有钱后都还出轨他暗恋的女生又一个儿子，让他非常尴尬。

整体社会少子化是真的，不过萧翼可冤枉朱燕生了，她家只是普通人家，只能算小康之家，母亲经营一个小作坊，效益时好时坏，父亲在外做生意，有时候结石病发作账户没有一分钱，生生忍了一个月才有钱看病。

她只不过受了家里老人影响，当初父母希望她成教师稳定，不想让她受苦。

祖父祖母都是教师出身，告诉学校就是官场，作为一个女子要在学校混，是要付出一些东西的，尽管学校女人多。“臣无能！请陛下另择贤能，臣愿意为随从辅助。”

“此事须从长计议，朕听说朱燕生已经醒了，如何了？”朱燕生情况皇帝自然一清二楚，他也知道萧翼做事细致入微让人放心，只不过和同僚下属关系却势同水火。

这几个月攻击萧翼折子几尺高，其公事私德都被人诟病，这是得罪人，而非做错事，这与朱燕生截然相反，那个女人只发号施令，并不会参与具体事务，下头出差错，骂的狗血淋头。

“朱大人醒了，但身体没有复原，只是记得离家之前的事，情绪不稳经常自残，昨天竟然吞做鞋的针，想带她出去散心仇人多不放心。”朱燕生命是几十根鸭喉管救的，在她昏迷的日子，全靠那东西进食。

“你们很合适，不如朕做媒如何？”皇帝话锋一转，两人住在一起有伤风化，不如成全两人，也好名正言顺。

萧翼一膝盖跪了，画风转变太快，头一磕，“陛下开恩，婚姻是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利益结合，臣二人只是朋友，朱家女儿是要招女婿进门的，臣父母不允许臣当上门女婿的。”

父母为了有个男孩生了四个姐姐，除了长姐留在家里长大，其他三个姐姐都抛弃了，四姐被一个光棍收养，因为不懂带孩子，晚上从枕头上掉下床摔死，尚不足百日。

二姐因为养母去世，被养父卖给一个流氓做妻子。三姐虽然受养父母宠爱，却也受尽他人歧视排挤性格孤僻多疑。

爹娘抛弃三个女儿才能养活他，他不能辜负父母。“朱大人从小受的就是女主的教育，要当家做主的，臣驾驭不了。”

“无妨！朕替你做主，教她做个贤妻良母，天下那个夫妻不是婚后相知相爱的？就是朕与皇后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敬了几杯酒而已。”并非男女婚前不见面，实际上双方婚事是会见一面。

双方家长会安排一次见面，让他们互相了解，只不过是个形式双方端着的。“你们二人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就不着急？你就不想成家？”

“陛下，臣老家与世风不同，丈母娘选姑爷，没有养家的本事，不会把女儿嫁给他的，因为少子化，一对夫妻头上四个老人要养老送终，供孩子读书学艺，对个人能力人品极其看重。”这不算说谎，是事实。

就不能多养两个？难成什么样了，要是出事死了，岂不是绝种了？皇帝示意继续说，看看能说成什么样。

“公婆看儿媳也是如此，因为重男轻女，很多人不要女儿，这一辈很多男子是一辈子都娶不到妻的，娶妻要花费男家半条老命，所以也会看那个女子能力值不值花费心血。”现实是老人更在意女方生殖力。

他喜欢一无所有的女人，可以仰望他，崇拜他，支持他，尽管他清楚这样的女子会是他的负担。

这倒能理解，般配嘛，说是不般配说出去丢人。“朱燕生可不是这样说的，她说婚事是父母做主，自己找的父母不会认。”

“陛下，臣家里穷，重男轻女女子本来就少，年轻的女子不是外嫁好地方，就是被有钱人包养，能找到女人就不错了。自己找的女子有感情花费要少，父母年纪大了，只能在家守着，谁是自己找的妻子丈夫，叫做有本事。”见鬼的，一个谎言要无数谎言掩盖，麻烦。

他真的不想和朱燕生结婚，他们两个大同小异，并不适合作为夫妻，相似的人总是会互相伤害，两个大不同的人互相反而能尊重对方。

前交往过很多女人，有几个最开始志同道合，却总是以两败俱伤老死不相往来收场，完全不同的一起更长久，爱好兴趣不同，做着各自的事，没有多少冲突。

分手再碰面也会笑着问对方近况，请对方吃饭或者参加自己婚礼，所以总结了不能同和自己太像的人在一起。“臣在朝中孤身一人只有一个老乡，很珍惜这个朋友。”

“照这样说来，若是找一个父母不认同又该如何？朱燕生从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她交过多少男人？”一个年轻夫妻要侍奉四个老人终老负担确实不轻，多生养不起，少生老不起，这是穷苦人家的苦楚。

两人坚持结婚父母也不会怎么样，最多在婚后不会给予帮衬，只要日子久了有孩子了，老人都心疼孩子，父母不认同主要是心智不成熟太年轻应该继续磨练，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

“朱大人很难说，据说在他少年的时候是个离经叛道的主，臣在知道她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书呆子了，不解风情的人谁会追求？只有老师喜欢那样的学生。”这都是传说。

传说中是逢考必过的学神，据说有一头可以下油的头发，以及从来不洗的衣服。

熬夜看秽书的书呆子，据说这次醒来第一件事便是看书，却不识全部字，便让人一旁读书画插画。“你二人正合适，她也能辅助你，算啦！你说说梦寐以求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这把萧翼难倒了，皇帝对他其实还可以，他没有像其他人看到就浑身发抖，这是处理方式的不同，这意味着他不能有野心，一旦有野心自己小命不保，也就是说他的妻子不能身出高门。

能并驾齐驱扶持他的人，出门在外调度生活，家里没有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是不行的，子女不仅遗传血缘，还会遗传性格，照顾子女长大的母亲很重要，就算在外男人死了，天不会塌地不会陷，他已经矫情不起了。

“臣的妻子应该是一颗独立的大树，能够为幼小孩子遮风挡雨的大树，喜欢能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的女人。”这是他的理想妻子，世事无常。

只能说一方一俗，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说到后代，他真的头疼，“你看朕几个儿子如何？朝中大臣奏立太子，朕为难呢！”

这怎么说？谁也得罪不起，“皇长子智力无双，二皇子更是骁勇善战，陛下有什么为难呢？”

父母爱儿子心情一般，儿子不管男女一样血肉，但世情在前，父母也不得不将女儿折翼，让其平庸让其无能让其残废，但这样的女子不会被兄弟丈夫忌惮，不会被世情所不容。

偏爱一个孩子是人之常情，皇帝不仅是天子，还是一个父亲。

父母偏爱，但对几个姐姐同样有爱，每天都会担心养父母虐待，会偷偷托人送去好吃的钱币，还不能暴露真面目，免得姐姐们觉得亲父母爱她们而和养父母离心。

长姐少时身体不好，父母背着她求医问药，因为生病落下病根走路不稳，父亲便把家附近的路修理平整，阴雨过后又去铲青苔，父亲凿坏了十几根铁锥。

因为有残疾父母拼命也要让姐姐学一门艺在他们老了能养活自己，到了结婚年纪又担心到婆家被嫌弃受欺负便招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