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到是，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苏虞淡然自若地坐着品茶，容楚则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亦或者说是困在牢笼里的猛兽。

凉城轻轻一笑，苏虞立即抬起了头，与她对视一眼。

容楚见到凉城，似是见到主心骨了一样，一把按着凉城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凉城，她来了么......”

“噗。”凉城着实忍不住，索性笑出了声，一旁的苏虞也是失笑不已。凉城也真是不明白了，明明是朝夕相处，何况，笙歌散出嫁的地方也是在落纱殿。

只是因要走个流程，故而选了较远的殿宇，他怎么说得像是跟笙歌散多年不见一般。

他们都是江湖儿女，从不拘泥于繁文礼节，只是有些场面，不得不过。

凉城与苏虞纷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走出屋子。

大殿内，可谓是人山人海，个个都讨论得热火朝天。凉城勾了勾唇，这在场的都是在江湖上有一定地位的，想不到也是如此八卦，啧啧。

荼蘼悄悄来到凉城身边，低低道：“圣女，已经准备好了。”

凉城点点头，神色凝重起来。不动声色地大量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神情与动作，尽收眼底。

片刻后，笙歌散由朝雨搀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容楚的神情立即僵住，呆呆注视着她。

凉城转身，正要向主位走去，与容楚擦肩而过之时，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咳了一声提醒他莫要再出神，以免出糗。

容楚立即回了神，大步上前拉住了笙歌散。

凉城与苏虞坐在主位，一左一右，容楚与笙歌散无父无母，凉城作为落纱殿圣女，苏虞作为落纱殿第一护法以及笙歌散的师兄，由他们做主婚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朝雨退立一旁，启唇道：“一拜月老”

笙歌散与容楚转身，朝着殿外凉城特意命人打造的月老像俯身一拜，容楚的唇边溢满了甜蜜的笑意，握紧了笙歌散的手。

“二拜天地为媒。”

外头的月老像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笙歌散与容楚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永结同心！”

二人缓缓转身，面对对方，笙歌散虽然盖着盖头，却能感到容楚炙热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夫妻，两个字有多重，他们清楚。

笙歌散，容楚齐齐鞠躬，笑意未止。

“等等！”二人才刚俯下身，便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

笙歌散身躯隐隐一怔，这是......挽墨！

凉城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眼底平淡如水。

挽墨一袭暗紫衣袍，似乎这个颜色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凉城都已看不出有半分的违和之感，自嘲地一笑，缓步与笙歌散并肩而立，似笑非笑道：“怎么？”

挽墨双手环抱，掩嘴一笑，一阵好听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于凉城等人听来，却是格外的刺耳与讽刺。

凉城抬手拨了拨垂下的一缕发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漫不经心道：“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喝一杯。”凉城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