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孩年龄和白启年龄相仿，她随便编了个理由解释了几句就听到对面的人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略带同情地连声答道没有关系，顺便同意了白启拒绝见面还是只往卡里打钱的要求。所以白启只要出去打一次钱就好了。

林辞一停住筷子，动了下喉咙，哑着嗓子说：“你的手机？”

“哦…等一下。”白启洗完锅碗，擦着手往卧室走去，有些苦恼。她新换的那个手机号让西尔拉斯知道了，她从医院回来的途中就直接扔了，然后一直也懒得再买个新的。不过她记得那次和易衍联系时用的手机她好像有扔在卧室哪里。

白启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最会竟然真的在某个角落里找到了。充上电之后也正常开机了。白启拿纸抄下本机号码，放在客厅沙发旁的小茶几上，对还在吃饭的林辞一说：“号码放桌子上了。”

林辞一点头：“知道了。”

白启看时间才九点多，也不打算马上出门。她要转的钱比较多，必须去柜台办理。她准备在十一点的时候出门，去市里那家银行转个钱顺便吃个饭。至于家里的伤员……林辞一想的没错，她确实不怎么看得到这个人，也根本没有想到他要吃饭的问题，可能是一个人生活的太久还没转化过来。白启坐在沙发上拉开旁边的小毯子盖上，打开电视。

林辞一这时也吃完了，他端起碗筷走到洗水池旁，才发现这是一个水槽式洗碗机。他将碗筷放入洗碗机中，站在那里等着。

那边的电视大概是调到了什么都市苦情剧频道，里面不断传来各年龄阶段的女人声音。偏偏这频道还一直没变，林辞一抽空回头看了看：那人似乎还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林辞一转回头从洗碗机里拿出碗筷，分门别类地在碗橱里放好，又顺手擦了一下桌子。内心有点小吐槽：因为他实在没法把这个神秘淡漠又有点危险的女人和……嗯，苦情剧联系在一起。

他打算回房间睡觉。伤口还没长好，现在就开始动作也只会打草惊蛇，最好的方法是先让「林黑枪」死一段时间。想来想去，他也只能去睡觉了。

......

睡了有一会儿，林辞一起来走出来看一眼挂钟：唔……睡的时间有点长，一个小时多一点儿。他感觉稍微有点口渴，就下床找水。走到客厅还是听到了电视的声音，林辞一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才发现白启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拿起一边的遥控器关了电视，又想起来她刚才说的要出去的事，想了想还是打算叫醒她。白启全身随意盖着一条暗红色的薄毯，因为在有暖气的室内，她穿着的还是条藏青色的宽松长裙，她这么一卷，裙边就到了膝盖的地方，露出两截白皙纤细的小腿，有一支不安分地垂点在地上，上半身倒是全部乖巧地缩在毯子里，像一只羽翼轻垂的浅眠的鸟类，安静又轻盈。

林辞一慢慢地凑近，迟疑着伸出手想要晃一下她，他看到女孩浅咖啡色的头发顺着纤细的脖颈垂下，印衬着透明白的肤质，让人看着都能想象出来那冰凉的体温，他看到她的脸逐渐放大，看到她精致的脸型，以及她那组合在一起说不出的漂亮的五官。此刻她闭着眼，睫毛像是栖息的蝴蝶的翅。

流动的空气。

放大的呼吸。

细小的电流在跳跃。

“唔……”

女孩发出一点细微转醒的声音。林辞一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手指一斜，俯过身去十分自然地提起桌上的水壶，而此刻轻而略带刚睡醒的微黏鼻音的声音才刚刚响起：

“辞一？”

白启揉了一下眼睛看着身边离自己很近的男人，就看见他扬起手里的水杯示意。白起又揉了一下眼睛，转头看了一眼挂钟，十点半左右，便坐好穿上拖鞋，叠好毯子放在旁边。又回卧室翻了一会儿，换了一套出门时穿的衣服，才往门口走去：

“那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林辞一站在原地背对着门喝水，直到门“啪”地一声关上，他握着杯子站了一会儿，感觉还是有点渴，就又倒了一杯水。